(164)截然不同的人
不知知道是不是電視劇看太多的原因,導致我被其中的情節毒害太深了,麵對疾駛而來的汽車,我竟然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
這不是站那兒做了活靶子麽?
我想我的腦子肯定是秀逗了。
隨即,車上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謾罵聲,“神經病啊?站馬路中央等死是不是?”
可不是嗎?我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去報複別人的那點事,也跟神經病沒什麽區別了。
我恍恍惚惚地睜開眼,剛才那輛車開走時帶著一陣風吹過,其他的車子都自動地避讓我,我繼續緩緩地往前走,整個人有點懵。
快離開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子緩緩停在了我的身邊。
“Aunty!”
一道甜美清脆的小姑娘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我下意識的朝車內看去,隻見車窗緩緩降了下來,裏麵露出一張含笑的臉。
是陶越。
他的眼睛彎彎的,對我說,“上車吧。”
我乖乖地上了車,都沒有半分推辭。
進了車裏,坐在前邊的兒童專座上的Shelly扭過頭來,“Aunty,你要去哪裏?”
陶越伸出手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麵孔問我,“前些日子跟你們唐總談合作的時候,我問起了你,他說你生病請假了,現在你的病好些了麽?”
我在心裏苦笑,身上的傷疤是好了,心理上的創痕呢?
於是我輕輕地抿了抿唇,“已經好了,謝謝陶總關心。”
他哭笑不得,“夢潔,你還是沒有把你的習慣改過來。”
我發現我對陶越的戒備挺重的,一直還喜歡叫他陶總呢,改都改不過來。
車子緩緩朝前開,陶越問我,“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脫口而出,“我在這座城市裏沒有家,我的家在千裏之外的地方。”
陶越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有些尷尬地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說出來或許會好一點。”
我抬眼看了一眼前麵的男人,他穿了一件米色開衫薄毛衣外套,裏麵是一件商務襯衫,外邊淡淡的陽光投下來,使得他看上去分外的溫暖。
可惜我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分享隱私的人。
“沒事的,我可能隻是這幾天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太好。”
見到我的拒絕,他顯得格外雲淡風輕,“大姨媽來了就多喝點熱水,如果痛經的話就熬點紅糖薑片湯喝吧,聽說那個對治療痛經很有效。”
我手裏捏著菜籃子,沉默地坐在後排,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會誇他好厲害,什麽都知道,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想沉默。
陶越在前邊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究竟經曆了什麽……這樣吧,你去我們家裏待會兒,那天你不是想去吃酒釀蛋麽?回家我親自下廚給你吃,你說好不好,夢潔?”
我抬起頭問他,“可以麽?”
陶越微微一笑,轉過頭問Shelly,“夢潔阿姨想去我們家裏吃酒釀蛋,你說歡不歡迎啊?”
Shelly立馬欣喜若狂地點頭,“歡迎~~~”
我噗嗤一聲笑了,前邊陶越從後視鏡裏淡淡看了我一眼,“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挺好看的,這樣很好啊,笑一笑,沒什麽過不去的。”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繼續笑還是不笑了。
到了他們家之後,餘嫂出去買菜了,陶越讓我在客廳裏陪Shelly玩,自己一個人就穿著圍裙進了廚房給我做酒釀蛋。
望著他完美的背影,我想起唐駿,他從來都不進廚房,隻有那次替我熬粥,我有記憶的也僅僅隻有那一次。
同樣是商務人士,為什麽人品就差了一大截呢?
陶越溫暖,讓人覺得安心,然而唐駿卻是個危險的帝王,和他待在一起都是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
我很討厭這樣的他。
不,現在我對他的映象,隻有數不清的仇恨了。
他殺了我孩子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讓他活得比我更痛苦。
“一出來就看到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的。”
陶越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個大碗,裏麵是幾個白花花的荷包蛋,伴隨著陣陣酒香,著實勾人食欲。
他又去廚房裏分了一個小碗給我,裏麵盛了兩個荷包蛋,然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之後自顧自地說,“酒釀蛋裏麵含有太多酒精,所以不能吃太多,會醉的。”
然而我根本就沒當回事,接連吃了兩碗,之後,就出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