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他是誰?
我順著這雙手抬頭一看,是一張長得很好看的臉,但是這種好看有點過於陰柔了。
他不像唐駿的陽剛之美,也沒有陶越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更沒有沐子鬆的痞氣,這種美帶著一絲邪氣,尤其是他的眼睛,看起來沒有那麽純淨,像是藏著陰謀詭計一樣。
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我才回答他,“不是,我在等一個人。”
他的嘴唇上向上微微翹起,看樣子也才二十出頭的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是很注重外表的,所以他在額前染了一縷粉色的頭發,耳朵上也打了幾個耳洞。
估計要不是因為今天這個名流會要求穿正裝,他的穿一身炫酷的牛仔服出現在我麵前了。
這不羈的青春。
他倒是很會順杆子爬,一下子就坐在我旁邊來了,一身的煙味混著高檔香水的味道,讓我更反感他了。
“不介意讓我坐你旁邊吧?”
其實我想說介意的,但是考慮到這是名流會,裏麵很多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所以我隻好說,“這裏是公家的地方,你喜歡坐哪裏都可以。”
旁邊的男人笑了笑,“是嗎?哪裏都可以坐?”
我覺得這個男人說話的口音有點奇怪,像是粵語混著普通話,跟樊毓楠說話的腔調挺像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我問他,“聽你說話的口音,像是香港人吧?”
那小青年一愣,然後痞痞地衝我一笑。
“是啊,我是香港的,美女你很聰明啊,這都能聽出來,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的女人。”
沒想到我的猜測竟然成了真的,眼前這個不羈的小年輕竟然還真是香港人,不過他說話的語氣讓我聽著很不舒服。
尤其是那一句他就喜歡聰明的女人,讓我感覺他很輕浮,不免心裏對他增加了幾分反感,但是又不想惹麻煩,隻好衝她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
說完我就起身打算離開,但是由於樊毓楠剛剛踩我那一腳太狠的原因,我的腳尖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痛,難免有些踉蹌。
那個小青年就是在這個時候抓住了我的手,和我說話的口氣很不客氣。
“一說我是香港人你就要去洗手間,你什麽意思啊?瞧不起我們香港人?”
這人跟痞子似的,第一次見麵就抓別人的手,難不成他喜歡對女人動手動腳?
我有些惱怒,說,“我沒有那個意思,香港人怎麽樣和我沒有關係,反正我去洗手間也不是針對你……”
“不是針對我?那你跑什麽跑?我又不吃人,跟你說了兩句話你就要走,難道這不是對我的侮辱嗎?”
我真的很想罵這個家夥一句“傻逼”,但是我忍住了,念在他看起來比我小的份上,我不和他計較!
“這位先生,請你先放手好不好?我想去洗手間僅僅是因為我想去補個妝,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請你不要多想了。”
我使勁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回來,男人的力氣普遍很大,我把手抽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他給拽紅了。
神經病吧他?
本來我心想,等我把事情澄清之後,就可以走了,誰知道這個男人跟痞子似的,依舊纏著我不放。
“既然是補妝,那就是我誤會這位小姐了,這樣吧,我喝下這杯酒跟你道歉,你喝下我的酒接受我的道歉,這樣行吧?”
我平靜地推開他遞過來的酒杯。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我的酒量和酒品一直是我心裏的那個短板,平時不喝酒就沒事,一喝酒就要惹事,現在要我接受一個陌生人的酒杯,逗我了?
或許是因為我說話的語氣很不客氣的緣故,這個染著粉紅頭發的“粉紅小弟”很是不高興,冷笑著說,“恐怕是不敢喝我的酒吧?怎麽,怕我給你下藥?”
我有些心不在焉,轉頭看唐駿的方向,他已經找不到人了,而陶越去找冰袋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讓我一個人麵對這個痞子,我有些心慌。
“說話啊,難不成你是不想接受我的建議,所以故意想要我出醜?”
粉紅小弟的一番話讓我的思緒飛了回來,我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
“那倒不是,我是因為酒精過敏,所以不能喝酒,所以你敬的酒我是一點都不能喝。”
我真心感覺眼前這個粉紅小弟真的很欠抽,別人不喝他酒就是看不起他,電視看多了吧?要擱平時我遇到這這傻帽扭頭就走,哪裏管他是誰了!
“行啊,小姐姐你不喝酒,咱們就喝果汁好了,你就當給我個麵子,咱們一笑泯恩仇,你說怎麽樣?”
“好啊。”
眼前這個粉紅小弟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所以我必須早點脫身才行,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陶越還沒過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幹嘛去了,正在我精神恍惚的時候,那雙手再次把一杯橙汁遞到了我的手裏。
我想也沒想,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為了防止他繼續搭訕,我忍著腳上的疼痛快速走開了。
進廁所裏上完廁所之後,我出來補妝,突然感到腦袋一陣暈眩,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這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剛剛那個粉紅小弟在我喝下果汁時,表情有些詭異……
他該不會在給我的果汁裏下藥了吧?
我一下子就開始害怕起來,現在我整個人都是軟的,我隻有勉強扶住了盥洗台才沒有摔下去。
這下子慘了,我竟然著了這個臭小子的道,他就是故意激將我,讓我心煩意亂,沒有防備的時候,就撞進他提前布好的局裏麵。
我勉強穩住自己,但是自己的身體卻忍不住在盥洗池上蹭來蹭去,我的心裏一片悚然,因為我知道自己這下子服的是什麽藥了。
在香港的樊氏酒店裏,那晚我喝下了樊毓楠提前準備好的水,渾身就是這種反應。
糟糕!
那個男的到底是誰,他給我下藥做什麽?
我忍住身體深處襲來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整個人差點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閃進了屋裏,順手把盥洗室的門給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