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他們也不容易
眨眼的光陰,距離唐駿離開我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年,期間我問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想就算是死了,也還能有個屍體見證呢,實在不行還有骨灰可以拿來祭奠祭奠。
結果他倒是活得肆意,跟另一個女人在大美帝國玩得樂不思蜀,連我這個發妻都忘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吧?
我這兩年的心髒承受能力已經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提到他的時候,別說心尖一顫,像電視裏那樣打碎個杯子碗什麽的,就算把他放到我麵前,我也會舉起手裏的硫酸毫不猶豫地潑上去。
想來這兩年來一個人過的艱辛生活,已經磨光了我對他的所有希翼。
有人說過,千萬別讓一個女人失望,因為在這冗長的歲月裏,她會由一開始的千瘡百孔逐漸變得百毒不侵,最後她肯定會把當初受的傷害一件不落地還給你。
嗯,說這話的那個人是我。
我受傷的時候是撕心裂肺的,但是憑借著我狗一樣的恢複能力,我已經對當年的事情沒有多大的疼痛感,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能輕易地放過唐駿了。
這輩子他最好別回來,回來了,我跟他沒完。
冉然那個丫頭總是瞞著沐子鬆偷偷跑回來見她的幹兒子,但是她能把她的訂婚典禮拖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我真的是蠻驚訝的。
不過她說的是那段時間沐子鬆的公司資金周轉出了問題,甚至一度麵臨著破產的絕境,所以她爸那個勢利眼肯定就不會讓她嫁過去的,甚至還打算給她介紹另一家的公子認識。
現在我對她爸的印象真是越來越差了,真是一個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的人,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
“那後來呢?你是怎麽跟你爸抗爭的?”
我了解冉然的脾氣,她不是容易跟她爸屈服的人,果然,她撩起了劉海,在額角有一條兩三厘米長的淡粉色疤痕。
給我看了她的傷疤之後,她絲毫沒有顧及我滿臉驚訝的神色,淡淡地說起了往事。
“我爸當時是讓我和沐子鬆分手,但是我跟他都不是能輕易放手的人,後來我爸關我禁閉了,我不想順從他嫁給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就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我聽得心驚肉跳的,連忙問她,“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你額頭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嗎?你怎麽不告訴我呢?有什麽事我們可以互相商量啊。”
冉然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我所有的通訊工具都被他們給我沒收了,而且那時候你正在哺乳期,我怕我的什麽消息把你給嚇到了, 沒了奶,到時候你的兒子可就要挨餓了。”
“反正那段時間我做了所有瘋狂的事情,沐子鬆也是,那段時間他甚至還跑來我家樓下下跪,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就在我家樓下跪著,讓我爸不要將我嫁給別人……”
冉然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眨了眨眼睛,努力遏製住自己眼底的眼淚,我動情地將她抱在懷裏,替她難過。
“所以啊。”冉然繼續補充說,“從那時候我就認定了他是我這輩子的男人,後來我在家裏拿我爸的煙灰缸砸破了頭,從那那時候起,這個疤就留下了。”
聽她說完,我心疼得直掉眼淚,抱著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一個勁兒地哭。
但是冉然比我的心態好多了,她笑著說,“你哭什麽?難不成是被我倆這忠貞不渝的愛情給感動了?我也挺感動的,等等,我給你看看我跟沐子鬆的結婚照……”
說完,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朝我揮了揮,被我一把給搶了過來,打開一看,發現他倆的結婚照都是古靈精怪的,兩個人在鏡頭前做著鬼臉,臉上的開心不言而喻。
我有些悵然,這兩年我一直把我和唐駿的結婚證放在最隱蔽的地方,從來沒有拿出來過,我倆的結婚戒指也被我給擼了下來,和結婚證放在了一起,就沒有見過天日。
冉然突然問我,“你呢?現在打算和陶越在一起了嗎?不再等唐駿了?”
我怔了幾秒,陶越對我的好,這兩年裏我沒少看到,我欠他的那麽多,如果再繼續下去,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和他在一起,正好過上了我想要的平淡生活。
在得到我準確的回答之後,冉然歎了口氣,她說,“那我讓沐子鬆把婚期提前吧,之前他非得要等那個混蛋回來帶著你跟我們一起結婚……”
“算了,不等那個混蛋了,說不定人家回來孩子老婆都有了,這兩年你過得有多苦,我都知道。”
我淡淡地笑了笑,最後答應她在下個月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典禮。
等到他們給的期限將近,我跟學校裏請了假,嘉樂有我媽照顧,所以我不擔心,但是這兩年我也沒去參加過任何酒會,禮服我一件都沒拿,在老家待了兩年,成天收拾得跟村姑似的。
還好冉然細心,她給我寄來了一套禮服,連鞋子到首飾都準備好了,我試了一下,還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她送的白色裙子之後,我整個人就跟仙女兒似的。
因為這套裙子是深V領口設計,所以就必須露胸,而我生過小孩,胸要比之前大了許多,穿上之後我自己看著都要噴鼻血了。
陶越似乎很喜歡看我穿這樣的衣服,笑眯眯地說我以後多多發揚,不過隻能給他一個人看。
我猶豫了一秒,然後說好。
他大概也沒想到我會突然變了態度,臉上有過片刻的錯愕之後,立馬會意,因為他在錦城剛好有一個會議要開,所以我們倆就是一起回去的。
接機的是冉然和沐子鬆,在見到我和陶越在一起之後,沐子鬆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走到我跟前,厲聲質問我。
“李夢潔你什麽意思?唐駿前腳一走,你後腳就跟他勾搭上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