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我也算他的爸爸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麽多天都沒有來往的陶越,竟然選擇在樂樂提到他之後,給我來電話了。
隻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夢潔,今天中午你有沒有空?”
“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是真的挺忐忑的,他突然打電話過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怎麽了?才回到唐駿身邊多久,就連我也要防備了嗎?”
陶越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吃醋,我自然不想跟他翻臉,更何況曾經他對我那麽好。
“對不起,陶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千萬別生氣啊……”
“沒事,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幸福,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會打擾你的。”
“但是小雪最近總是問我,你和樂樂去哪裏了,我無奈,隻能想著要不要約個時間請你們吃個飯……”
原來是這樣,我也好久都沒有見到小雪了,之前我可是把她當親閨女看,現在分開了,我為了樂樂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竟然也沒有想起她,真是不該。
本來是想答應他的請求的,但是樂樂還在住院,如今身體成這樣著那個,我怎麽能放心地帶他出去?
“那個……陶越,不是我不想來,是樂樂生病了,現在還在醫院裏住院,我不能帶他出來。”
“樂樂到底是什麽病?一個多月之前我就知道他病了,隻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到底是怎麽了?”
“是白血病,現在已經在醫院裏接受治療了,到後期還可能會有化療……”
一提起樂樂的病,我的心裏就是一陣酸楚。
他現在每天都必須吃藥,以後還有可能會化療,化療的痛苦我在網上也看了不少,隻是那樣觸目驚心的痛苦,竟然要留在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身上……
身為一個母親,我怎麽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吃那樣的苦?那些痛苦寧願我去替他受,哪怕是死,我都願意毫不猶豫地替他去死。
我捂住嘴,輕聲地嗚咽著,本以為電話那頭的陶越沒有聽見,誰知道他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竟然問我。
“夢潔,你別哭了好不好……我……我也有點想見樂樂,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家醫院?好歹他也叫了我陶越爸爸,我在心裏早就把他當成了我的兒子。”
“你給我說個地址吧,我知道唐駿肯定不會同意我見他的,但是我可以偷偷見,哪怕是在窗外偷偷地看他一眼也足夠了……”
陶越的語氣簡直卑微到了極點,讓我一陣一陣為他心疼的時候,心裏還裝滿了對他的愧疚。
“就在市醫院,陶越,你有空就帶著小雪一起過來吧,唐駿不會怪你的,你隻是來看樂樂而已,他沒有那麽計較,正好,樂樂也很想你。”
在陶越麵前,我自然是不提唐駿的缺點,以免讓他多想,又覺得我和唐駿過得不幸福。
陶越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又跟我淡淡聊了幾句之後,終於把電話給掛了。
掛掉電話以後,轉頭我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表情詭異的唐駿,出於心虛,我咽了口唾沫。
“你……今天下班這麽早?”
唐駿挑了挑眉毛,單手控製輪椅,到我跟前的時候站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就捧起我的臉,輕輕地擦去我臉上的淚。
“看你哭得這麽傷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背著我和小三打電話的事了。”
什麽人啊……
我……我跟陶越可是什麽都沒有的好不啦?
唐駿摸了摸我的頭發,“別擔心了,咱家樂樂會沒事的,他還有我們那麽多人的愛護,怎麽著我也會讓他平安度過餘生。”
我的眼圈又紅了,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回答說好。
說完他就點了點我的鼻子,輕聲責怪道,“愛哭鬼!”
整理好情緒之後,我推著唐駿回到了病房裏,裏麵的護士小姐剛剛給樂樂打完針,樂樂的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我動容不已,主動上前去抱住他,將他軟軟糯糯的小身體抱在懷裏。
“媽咪,我什麽時候能出去玩啊?明軒小叔還要教我彈鋼琴呢……”
我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柔聲地說,“快了,樂樂隻要肯配合治療,我們很快就能出院了……”
唐駿過來,伸開他寬大的懷抱把我們兩母子都抱在懷裏。
“樂樂要是想學鋼琴,明天爸爸就買一架過來,天天教你好不好?”
我對他會彈鋼琴這個消息的震驚比擔心樂樂病情還要多一點,連忙抬起頭,問他,“你會彈鋼琴??”
唐駿淡淡一笑,“夫人,你老公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對了,鋼琴也會一點。”
我原本的不快瞬間因為他這句話給消散了,“之前怎麽沒聽你彈過?”
“你之前也沒有給我機會讓我彈啊……”
樂樂畢竟是小孩子,一聽可以彈鋼琴,那張有點蒼白的小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也算是有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
“好啊好啊,爸爸彈鋼琴,媽咪伴舞好不好?樂樂還沒有見過媽咪跳舞了。”
“噗嗤……”
唐駿第一個笑了出來,眼睛彎彎地看著我倆,“你媽咪四肢不協調,跳出的舞跟不上我琴鍵的節奏。”
尼瑪,這是被他給赤裸裸地嫌棄了嗎?
我不滿地斜了唐駿一眼,他卻一點都不害怕,大大咧咧地看著我。
“難道不是嗎?老婆,說實話,我覺得你還是挺有天賦的,很久以前我見你跳過一次,雖然踩破了別人的鞋,但是還是可以,跳舞的時候還不忘攻擊人,戰鬥力爆表。”
我一下子就想起來是怎麽一回事了,之前的一次舞會上,我還跟樊毓楠兩個人差點掐起來了,後來她裝作崴腳走了,不然我能把她踩成殘廢。
“哼,你知道就好,不過那都是你逼出來的,要不是她氣我,我能這麽衝動嗎?”
唐駿笑眯眯地跟我認錯,親了我一下,又親了孩子一下,眼睛彎彎的,一副慈父良夫的樣子。
我們三人還沉浸在天倫之樂中無法自拔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我詫異地轉頭看去,隻見陶越正牽著小雪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