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葉落歸根
經過了一夜的修整,*辭別了家人,跟自己的戰友們,向殯儀館進發了,從這一刻起,這六個人收起了愉快的心情,取而代之的就是壓抑許久的悲傷,尤其是張誌兵,他自從坐上車以後,就變得非常的難過。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就帶著這樣的心情。張誌兵他們來到了殯儀館。
殯儀館是一個代表了死亡的地方,在這裏沒有開心,快樂,隻有壓抑,悲傷,哭泣。沒有人會喜歡這裏。但是沒有人能夠躲過這裏,不去麵對這裏。上午十點半了太陽準時上班高掛在頭頂上,它今天要跟一群年輕人一起送一位英雄回家,他就是老虎連長陳建軍。
寬大的禮堂裏,以黑色,白色為主色調,老虎連長的遺體靜靜的躺在水晶棺裏,周圍放滿了菊花,黃色的菊花,牆上掛著老虎連長的遺像,禮堂的周圍放滿了各級領導,老虎連長生前戰友們送的花圈。整個場麵*肅穆,充滿了悲傷。而張誌兵他們身穿常服,表情嚴肅的站成一排。老虎連長的老婆耿秋月早已哭紅了雙眼,被陳中亮還有老虎連長剛滿十五歲的兒子陳中寶,攙扶著靜靜的站在水晶棺的跟前。
“建軍啊,建軍!你答應過我隻是來內蒙古旅遊的,你咋能把命給搭上了啊?………………”耿秋月這位農村婦女,難以抑製內心的悲傷說著話有哭了起來。這哭聲感天動地,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
在場的張誌兵在軍營裏是出了名的鋼鐵硬漢,流血,流汗,不流淚的主。但是麵對這樣的場麵,這位鋼鐵硬漢也變的像小媳婦一樣嚎啕大哭。這哭聲就像失去同伴的孤狼站在山崗上哀嚎,所迸發出的那種悲涼一樣。
但是儀式還要繼續大家夥必須保持這份莊重*,讓老虎連長走的安詳一些。
“誌兵,師娘,大家盡量控製一下情緒,讓老虎連長走的安詳一些,不要讓他魂魄不安。”肖霖也淚流滿麵的哽咽著說道。
就這樣大家夥懷著十分悲痛的心情,經曆了如同親人離世一樣撕心裂肺的痛苦,完成了儀式的所有項目。看著老虎連長被推進了火化爐。
張誌兵站在外麵,他多麽希望發生奇跡,多麽希望老虎連長能夠在水晶棺裏,發出他那悶雷一樣的嗓音“給我把這個破棺材蓋打開!我陳建軍還沒死呢!”但是直到老虎連長被裝進骨灰盒裏,張誌兵也沒有等到他想看到的奇跡。這一刻張誌兵甚至有一種衝動。“如果真有閻王殿,我張誌兵一定下地府,把老虎連長的魂魄搶回來,就算是把地府掀個底朝天也在所不惜!”
最後大家夥已經沒有心情在這裏逗留,陪同老虎連長的家人,坐上了空軍的運輸機,護送老虎連長回家。飛機轟鳴著在跑道上滑行,然後像展翅高飛的大鵬鳥一樣,直插雲霄,飛向藍天。
在機艙裏,馮運久,陳中亮安慰著耿秋月,讓她節哀順變,注意身體。而張誌兵他們努力壓抑著悲傷的心情,克製自己的情緒。他們知道自己的哭泣,會讓師娘更加的傷心。三四個小時以後,飛機降落在了甘肅省的空軍機場,然後這一群人轉乘軍車幾經輾轉的於第二天早上終於回到了老虎連長的家鄉,蘭州市陳家村。
剛一下車,張誌兵他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張誌兵看到全村的男女老幼,自發的身穿樸素的黑色衣服,胸前戴著白花。表情*肅穆的就像兵馬俑一樣站立在進村主幹道的兩側。
“建軍!鄉親們迎接你回家啦!”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用蒼老的嗓音喊出了這句話這一位是陳家村輩分最高的人物,說話也很有威望很有分量,老虎連長都得管這個老人叫聲爺爺。
然後張誌兵他們就走在了這條由老虎連長組織人手籌措資金,鋪設的水泥路的正中間。兩旁的老百姓更是淚流滿麵,有的失聲痛哭。他們對老虎連長的死是非常傷心難過的,在他們的心裏老虎連長是他們的好書記,帶領他們發家致富,奔小康。在這些老百姓的心裏陳建軍就是一個樸實的農民,沒有官架子,而且沒有私心,從生到死,一輩子他的心裏隻裝著別人。
張誌兵他們就在這壓抑,悲傷的環境當中護送著老虎連長來到了他的家裏,老虎連長家不寬敞但是整潔到院落,已經被老族長命令後生們架設好了靈堂,老虎連長的骨灰盒被放置在了靈堂的桌子上。接受親朋好友的祭奠,上香以後。中午時分,就該讓老虎連長入土為安了。
“中寶,你是你爹的獨子,你就端著你爹的骨灰盒,走在前麵,我們一起去祖墳讓你爹入土為安。”老族長眼含熱淚的對老虎連長的兒子說道。
十五歲的陳中寶非常懂事兒,他照著老族長說的做,一村的人,包括張誌兵他們在內排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就來到了老虎連長的祖墳。張誌兵看到陳連長家的祖墳修建在一座風景秀麗的山包上,山上全是青鬆翠柏,剩下的就是像一個又一個大饅頭一樣的墳頭,這裏埋葬的全是老虎連長,陳建軍父輩,祖輩,叔叔,大伯這些親人長輩。剩下的墳頭埋葬著居住在陳家村其他姓氏人家的親人,祖先。在山腳下,也就是張誌兵現在站立的位置有一個大理石做成的牌坊,像一座山一樣矗立在山腳下,穿過牌坊就踏上了上山的山路唯一的一條山路。這一群人井然有序的穿過牌坊,來到了目的地,陳家村的祖墳。老一輩的人嘴裏念念有詞,大體意思就是告訴老陳家的祖先,你們的後人陳建軍來這裏報到了。短暫的儀式結束以後,大家夥帶著悲痛的心情,把老虎連長安葬了,讓他入土為安了。
張誌兵看著老虎連長的墳頭,就是一堆泥土堆起來的,樸實無華,如果後人不說起老虎連長的事跡,沒人知道這個墳頭底下埋著一位當代的大英雄。隻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墳頭。
“我們不能讓老虎連長的英雄事跡被埋沒在曆史的長河裏,必須把它發揚光大,讓每一個人都記住他。”張誌兵眼含熱淚的說道。
“沒錯,我*雖然沒有真正的跟你們的陳連長交往過,但是就憑他所做的事情,值得欽佩,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我讚成張誌兵的說法,我們不能讓英雄被埋沒了。必須讓後人記住他的事跡,以他作為榜樣。”*也非常感動的說道。在這位蒙古勇士的心裏最敬重的也是英雄,好漢。
“這個很簡單,我提議,我們出錢刻一塊石碑把老虎連長的事跡都刻在上麵,就把這塊石碑立在這祖墳的入口位置上,讓逢年過節上墳燒紙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到這個石碑,起到教化子孫,樹立榜樣的作用。”林赫銘說道。
林赫銘的提議受到了老族長的雙手讚成,這為老人在村子裏是一言九鼎,相當有威信。隻要他讚成了,這件事情就順理成章的辦成一半了,至於刻碑立傳的資金老人根本不讓張誌兵他們拿錢,非要陳家村的村民有一個算一個,平攤,集資刻碑。
張誌兵他們心裏過不去,多多少少的也出錢了,這就是軍民魚水情。刻碑的事情就這樣被老族長一個人給拍板決定了,連村長都得給他幾分薄麵。於是幾天以後一個寬一米五,高一米九,厚二十公分的大理石碑,就矗立在了大牌坊的旁邊,石碑的外麵還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小亭子,古色古香的。
這是幾天以後發生的事情,等到這個石碑竣工的時候,張誌兵他們早就返回部隊了。所以隻是提前說一下這個石碑的樣式,以後就不再細致描寫了。
言歸正傳,老虎連長入土為安了,張誌兵他們的心願也了了,軍令如山,任務已經完成了,就必須快速返回部隊,不能耽擱時間太久了。
“弟兄們,給老虎連長敬禮!”肖霖說道。
緊接著老兵馮運久,張誌兵,林赫銘,薑波,*,齊刷刷的甩起右胳膊,衝著老虎連長簡樸,卻同樣*肅穆的墳頭,敬了一個*的軍禮。
“禮畢!”肖霖嚴肅的說道。眾人放下了右手,然後這六個人就跟隨老百姓一起離開了這個風景秀麗,*肅穆的小山包,來到了山腳下。
“小夥子們,任務完成了,我這個老兵也該回歸田野了,我就不回部隊了,就此告別吧!”馮運久在這個傷感的地方說出了一個更加傷感的話題。
“祖師爺,您不跟我們回部隊了嗎?您可是跟我們一樣都是立功的功臣。”薑波驚訝的說道。
馮運久嗬嗬一笑,不以為然的說“無所謂啦!叛徒抓住了,我這條老命沒交代了,知足了。”
然後這六個人相擁在一起,算是接受了馮運久的選擇,再然後張誌兵,林赫銘,薑波,肖霖,*這五個人於當天就坐著吉普車去了機場坐上飛機,踏上了歸途。而老虎連長葉落歸根,守在了他的祖先身邊也算是不錯的歸宿了。
坐在飛機上,這五個人的心情不怎麽好,也沒有多少交流,整個軍用運輸機的機艙裏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剩下的就是人呼吸的聲音。
“蘇玲,你還好嗎?我在回部隊的路上,你根本不會知道這幾天我去哪裏了,我也不會讓你知道。”張誌兵看著外麵的白雲,藍天,忽然想到了蘇玲。蘇玲站在講台上給學生上課的畫麵闖進了他的腦海。所以他的心裏說出了這句話。
此刻的張誌兵對蘇玲也是牽腸掛肚,他發誓隻要飛機已落地,第一個去看蘇玲。必須去,誰也阻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