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_9鹹魚翻身的霍曲星,弄巧成拙的冷霜惹是非
一間民國時期的青磚,黑瓦的麵積很小,隻有三間的農村小房子裏,窗戶上還是經過修複的白色窗戶紙,院牆是用石頭磊砌的,黑色的石頭上麵,已經出現了雨水常年累月滴在上麵,溶蝕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如同蜂窩一樣的水窩。
今天要拍攝的劇情是王百合,經過多次請示上級,終於來到了濰坊,找張雲鵬團聚的故事。為了還原這個久別重逢,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盧廣孝付出極大的耐心,反複的對沙曼莉闡述電視劇裏麵的角色,王百荷此時應該有的心情,情感流露,這個過程已經持續兩天了。
而此時的盧廣孝就站在拍攝現場,他右手拿著卷起來的,如同山東煎餅卷大蔥一樣的形狀的劇本,左手肢體動作非常豐富,是一邊說一邊比劃的說道“曼莉,咱們不著急,慢慢醞釀情緒,我啟發啟發你,你想像一下,你最愛的人,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幹一件生死難料的事情,而且三年五載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忽然有一天,你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他,積攢了三年五載年的思念,或許還有少許的怨恨,夾雜在一起,那種情感爆發,就是今天要拍的感覺。”
沙曼莉閉上眼睛,慢慢的醞釀情緒,可是她忽然腦子不靈光了,無法入戲了,越著急越醞釀不出,盧導要的那種感覺,似乎她感覺自己成了一個不會演戲的門外漢,成了一個連跑龍套都不如的人,盡管她是表演係的高材生,甚至還唱過歌,甚至還在業餘時間,在快手平台上,拍過一些愛情短劇。
可是今天的沙曼莉好像被老天爺剝奪了演戲的天賦,似乎戲劇的大門,被一把大鎖緊緊的鎖上了,把這個姑娘拒之門外了。
拍攝場地上,攝像師,音響效果師,錄音師,鏡頭走位調度人員,街道上的群演,早已各就各位,就等著沙曼莉找到情緒,開拍了。
“盧導,我真的找不到感覺了,我好像不會演戲了。”沙曼莉眼眉呈現八字,一臉無奈的看著盧廣孝。
盧廣孝是一個,對藝術非常執著,非常認真,嚴肅,非常追求完美的人,他聽到這句話,克製住心中的火氣,很溫和的說道“沒關係,今天不拍這個戲份了,你休息幾天,我們先拍其他戲份。”
此時盧廣孝的內心,就跟一個休眠了的火山一樣,熾熱的岩漿,在他心裏翻滾,可是他礙於情麵,不好意思衝著一個女孩子發脾氣,要是換作齊羽,或者其他男演員,盧廣孝為了達到藝術完美的感覺,讓他發現一丁點瑕疵,他都會非常嚴厲的訓斥,甚至大發雷霆。
盧廣孝一轉身,看著門外的霍曲星,此時霍曲星跑龍套,客串一個在街上賣縫衣裳的針還有線的,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在他麵前放著一個扁擔,兩正方體的木頭
箱子,裏麵放著針線。
“霍曲星,你進來一下。”盧廣孝說道。
這個霍曲星從肩膀上直接扔下扁擔,三步並做兩步,躥進了屋裏。眼睛雪亮的看著盧廣孝。
“霍曲星,由於演員情緒不到位,今天久別重逢的這場戲不拍了,我們拍下一場戲,八路軍給張雲鵬,傳遞情報,要民兵配合八路軍,對付日本鬼子,端踞點的這場戲,上次讓你演漢奸,沒機會露臉,沒台詞,就是跟著跑,這一次讓你露臉,還有一句台詞,你客串一個八路軍情報傳遞員,學名就是通信兵,你別給我搞砸了,要是搞砸了,從今以後,你就給我趴地上演屍體就行了,聽到了沒有?”盧廣孝緊鎖眉頭,右手拿著卷起來的劇本,點著霍曲星的腦門,聲音高了八度,很嚴厲的說了這句話。
“太好了,盧導既然您看得起咱,咱一定好好演。”霍曲星一邊說話,一邊脫下了老百姓的灰色的粗布衣服,走到了後台道具那裏,一通捯飭,一套黑色的中山裝,就穿在了身上,穿著烏黑鋥亮的皮鞋。
盧廣孝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霍曲星,右手拿著劇本,往自己的左手掌啪啪啪的拍了幾下,心中暗想“看不出來,這個霍曲星,還是橡皮泥性質的演員,穿漢奸衣服,一臉奸詐,換上中山裝,就是一臉正氣,文質彬彬的正麵人物。”
“盧導,你看咋樣?”霍曲星看到盧廣孝上下打量著自己,就挺直了腰板,原地走了幾圈,好似一個教書先生一樣。書生之氣,就好像籠屜裏麵蒸包子一樣,熱氣騰騰的往外冒。
“不錯,文人的外形,氣質,都沒問題,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鏡頭恐懼症了。”盧廣孝說道。
“我連警察的眼睛都不怕,我怕攝像機鏡頭啊?”霍曲星拍著胸脯驕傲的說道。
“你說啥?警察的眼睛?”盧廣孝此時眼睛裏,流露出了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好奇,還有點懷疑霍曲星身份的神色。
霍曲星這才察覺到,自己說話,說禿嚕嘴了,可是眼睛一轉,他又給圓乎上了,隻見他不慌不忙的說道“盧導,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跟隨老師到公安局體驗生活,算是跟警察叔叔交流互動過,在公安局,演過一個小品助興,演了一個賊,這個時候,一個警察叔叔就說了,這個小孩演的賊,比我抓的真正的賊,還像賊,太有當賊的天賦了,但願長大以後,別真當了賊。”
盧導頻頻點頭,說道“那行吧,開拍吧。”
隨後,盧廣孝給霍曲星介紹一下劇情,說了一遍台詞,霍曲星認真的聽著,頻頻點頭。
然後工作人員重新布置攝像機位置,扮演張雲鵬的演員齊羽,換了一身衣服,一切準備就緒。
“各部門注意!第四十二場,第一次,預
備,開始!”盧廣孝依舊拿著他特有的,如同尚方寶劍一樣存在的,大喇叭下達命令。
結果,霍曲星的演技,跟徐二胖有一拚,他完全不存在鏡頭恐懼症,似乎演戲就是真正的現實生活一樣,那麽的真實,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無可挑剔,簡直就是無師自通,渾然天成。
盧廣孝看到這個一氣嗬成的演技,他自己都驚呆了,此時他心中暗想“乖乖,我上大學,學導演的時候,心理素質,臨場發揮,都沒有這個水平,這小子是怎麽做到的。”
而站在後台,盧廣孝身後的遊北辰看到盧廣孝驚訝的表情以後,遊北辰心中暗想“真是少見多怪,這個霍曲星,曾經是一個入室盜竊,大街上掏包,屢屢得手,讓警察腦瓜子疼的睡不著覺的飛賊,而且抓住他的時候,想錄口供,門都沒有,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差點把審訊的警察給帶溝裏了。”
短短的四分鍾的戲,霍曲星一氣嗬成,盧廣孝還有在場的遊北辰,徐二胖都劈裏啪啦的,如同冰雹砸房頂上的瓦片一樣的掌聲響起。唯獨擔任武術指導的冷霜,雙手交叉抱著自己的肩膀,就那麽冷冷的看著,既不叫好,也不貶低,好似一個冷冷的冰雕一樣。
這個時候,霍曲星走到了盧導麵前說道“盧導,我還差的很多,您才是頂梁柱,主心骨,所以不必如此鼓掌,在場的都是專業演員,我沒有辜負您的厚望就不錯了,您不知道,我手心現在還濕乎乎的冒汗。不過我一再告訴自己,盧導這麽信任咱,咱肝腦塗地也要把戲演好了。”
這一通馬屁拍的盧廣孝有點招架不住,雖然盧廣孝一再強調,謝絕拍馬屁,拒絕潛規則,要的是真才實學,真本事,不過這天底下誰不愛聽好聽的呢?盧廣孝也不例外,隻見他點點頭說道“孺子可教也,不許驕傲。”
就這一句話,讓霍曲星跟盧廣孝之間,拉近了距離,也讓遊北辰,徐二胖,齊羽,把霍曲星拽進了自己的圈子裏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霍曲星頻繁的出現在盧廣孝,遊北辰,齊羽,徐二胖的宴席當中,霍曲星如同店小二一樣端茶倒水,很是頻繁,見到徐二胖,那必然是畢恭畢敬的稱呼徐哥,見到遊北辰,那絕對是北辰哥哥,見到盧廣孝,那是主動握手,笑臉相迎,稱呼上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他稱呼盧廣孝為恩師。
而反觀冷霜的處境,可不怎麽樣,來到劇組裏快一個月了,他跟徐二胖,遊北辰,齊羽這些人的關係,相處的不冷不熱,不溫不火,可是冷霜自己感覺良好,依然勤勤懇懇的幹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直到有一天,還是一個月不明,星不亮的夜晚,這是冷霜進入劇組的第三十天。本來一切循規蹈矩,運轉的很這正常。
可是一件事情,直接考驗著他,倒底是正人君子,還是偽君子。話說這個冷霜似乎跟看門護院幹上了,他又一次在後勤保障的院子裏練武,打拳,這武藝確實是非常的精湛,依然的迅猛如閃電,氣勢如奔雷。
就在冷霜專心致誌的舞動著,上下翻飛如蛟龍的九節鞭的時候,天空中飄下了雪花,飄飄灑灑,如同棉花一樣,很快地上就有了薄薄一層積雪,冷霜在雪中練武,閃展騰挪之間,絲毫不受大雪的影響,犀利的眼神,淩厲的招式,更讓冷霜英氣逼人,更加的冷峻。
“你除了練武,還會別的嗎?”沙曼莉站在門口眉頭緊鎖,很憂傷的說道。
冷霜收起了九節鞭,走了過去看著沙曼莉說道“有事兒,明天再說吧,我困了,就不送你了。”
“那場久別重逢的戲份,我一個星期了,還是找不到感覺,今天上午,盧導徹底大爆發了,對我大吼大叫,幾乎暴跳如雷了,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我居然還不如霍曲星。”沙曼莉看著轉過身的冷霜,那是淚流滿麵,聲音哽咽。
要說這鐵打的英雄,也怕美女的一滴眼淚,這個冷霜,一聽到沙曼莉哽咽的哭聲,再冷峻的麵容,也柔和了不少,再冰冷的心也會融化。
這個時候的冷霜,慢慢的轉過身,走到了沙曼莉的跟前說道“妹子,咱雖然沒演過戲,不過咱並非無情,為啥有的人演戲如同小學生背課文,更像複讀機朗讀課文,有的人會入戲太深,得了抑鬱症,關鍵在於你沒有把演戲當成生活,你隻是把它當演戲,整天想著電視劇大火之後,我這個女一號會成大腕,數錢數到手抽筋。情感流露是你看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都能發自肺腑的讓你感動,這才是真情實感。”
“可是我一見到齊羽,我就無法入戲,我無法把他想象成張雲鵬,更無法把自己想象成王百荷,以前根本沒有這樣過。”沙曼莉哽咽著說道。
冷霜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一把拉住沙曼莉的手,把她帶到了院子外麵的大街上,此時天上還下著大雪,二人的身上,頭上已經落滿了白色的雪花。
“妹子,今天我豁上了,我陪你練習這一段故事情節,直到你找到感覺了為止,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你一個專業演員,能讓那個隻會溜須拍馬的霍曲星給比下去了。”冷霜為了貼近現實,特意脫掉皮夾克,穿著薄薄的保暖內衣,黑色的保暖內衣,緊貼著冷霜滿是肌肉塊的身軀,腹肌,肱二頭肌,胸肌,凹凸不平,立體感十足的輪廓,隔著衣服清晰可見。
看到這一身肌肉塊,男人味十足的冷霜,沙曼莉反倒進入狀態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台詞,最後沙曼莉流著淚,張開雙臂,跟冷霜抱在了一起,簡直如膠似漆
,難舍難分。
然而察覺到不對勁的冷霜,想要把沙曼莉推開,可是沙曼莉死死的抱著他。一時之間冷霜無計可施,他說了一句“妹子,你入戲太深了,演過了,快鬆開吧。”
沙曼莉趴在冷霜的肩膀上說道“這就是我的真情實感,我沒演戲,我喜歡你,我不在乎你有家室,有孩子。”
這一句話簡直如同一盆涼水澆在冷霜的腦袋上一樣,他對沙曼莉說道“妹子,你先鬆開,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沙曼莉鬆開了冷霜,冷霜後退了兩步,然後說道“妹子,咱是一個文化水平,隻有初中水平的人,還是一介武夫,粗人,別說咱結婚了,咱就是單身,咱也不敢高攀你啊,你有知識,有顏值,比咱好的有的是,你咋就看上咱了呢?”
“你純樸善良,俠肝義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沙曼莉固執己見,似乎她走進了癡情的怪圈出不來了。
“哎呀我滴個去!妹子,我有老婆,有孩子,我跟你玩這個心驚肉跳幹嘛?咋滴你想讓我雞飛蛋打啊?”冷霜雙手掐腰,不知如何是好的原地轉圈。
這個時候,沙曼莉從後腰抱住了冷霜,抱得死死的,就跟老虎鉗一樣,掙不開,扯不斷。
“你這樣的真英雄,誰人不愛,沒有多高的文化,可以學,沒有血性跟膽量,一輩子也學不來,我們在一起可以互補,我教你文化,你教我武藝。”沙曼莉說道。
冷霜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繼續說道“我老婆,溫柔賢惠,我們倆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起上學,可以說是兩小無猜。我心裏頭已經裝不下其他人了,請你自重。”
說這句話的時候,冷霜緊鎖眉頭,語氣有些嚴厲了,每一個字好似一個冰球落地一樣,能砸出一個坑的感覺。
此話一出,沙曼莉慢慢的鬆開了胳膊,走到了冷霜麵前,說道“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那年你在烏魯木齊的一個餐館,當店小二,端菜,當跑堂的,我那時候還是初中生,跟隨學校去烏魯木齊旅遊,在你工作的地方吃飯,是你給我端的菜,當時我就記住了你那雙冷峻的眼睛。”
冷霜回憶著斷片的記憶,忽然之間,他想起來了,眼前的沙曼莉就是八年前,在餐館裏遇到的,那個被一群初中生評為最美校花的那個女初中生。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這麽多年了,我都記不起來,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清純小女孩兒。”冷霜直言不諱的說道。
“天賜的緣分,讓我再次遇到你。可是當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以後,我傷心了好久。”沙曼莉說道。
“既然知道我結婚了,你為何還要當第三者。”冷霜給沙曼莉抹去頭上的積雪以後,溫和的如同溫泉一樣說道。
“婚姻隻是一個枷鎖,一個招牌而已
,而愛情是自由的。”沙曼莉擦了擦眼淚,慢慢的轉過身去。
然後沙曼莉踩踏著積雪,消失在了夜色當中,冷霜看著沙曼莉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想“壞了壞了,這丫頭這是得了花癡了,這不麻煩了嗎?不行,這個武術指導的工作不能幹了,雖然可以收入百八十萬的,不過再多的錢,也不能換老婆,我得趕緊走,去張馬營村,認祖歸宗,算起來我也是山東人,我曾祖父的家估計也在山東。”想到了這裏,冷霜急匆匆走進屋子裏,收拾一下簡單的行囊,那個三級包一樣的背包,然後把短棍拿上,把古董短刀裝進背包,臨行前寫了一張留言條。
“盧導,感謝您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本來我想留在您身邊,效犬馬之勞,怎奈爺爺的遺囑時刻在我腦子裏回蕩,考慮再三,我還是先去找同門師兄弟,順便認祖歸宗吧,他日相望於江湖,願與盧導夢中相見。告辭了,盧導多多保重。”冷霜用鋼筆在一張掛曆紙的背麵,揚揚撒撒的寫了這一段留言之後,就急匆匆的,悄悄的離開了院子,來到了大街上,緊接著踩著雪花,頂著寒風,好似林衝雪夜山神廟的橋段一樣,消失在了夜色當中,目的地高鐵站。
這個冷霜可真是苦出身,古城區距離高鐵站也有四十裏地,這小子硬是采用步行的方式,從午夜十一點多,走到第二天早上來到了秦舉縣的高鐵車站。
冷霜走進了人頭攢動的候車大廳,買了車票坐在椅子上,等著高鐵進站。此時的冷霜,腦海之中,回想著跟盧廣孝這些天,相處的美好時光。
“我是不是太草率了,盧導人不錯,平日裏很照顧我,為了讓我安心在此地當武術指導,他幫我聯絡了張馬營村的村委會,張虎,張家的同門師兄弟,已經知道我在找他們了,更何況我跟盧導已經簽約了,如此貿然離開,利益上是違約,道義上是不仗義。”冷霜坐在椅子上,兩隻胳膊的胳膊肘放在膝蓋上,做成支架,雙手的手掌撐著下巴頦,心中想著這件事情。
想到了這裏,冷霜從兜裏拿出了剛買的車票,剛要撕掉,返回劇組,手機響了一下,發出滋的一聲,手機振動了一下。
冷霜收起車票,打開智能手機,點開微信發現,原來是盧導給他發的一條微信,微信上麵寫著“冷老哥,你的留言我已看到,既然要走,為何不當麵辭行,你有使命在身,我豈敢硬留,你盡管去張馬營村,那裏已經安排妥當,自然會有人聯係你,事情辦妥之後,弟弟盼你早日回來。”
冷霜看著看著,眼圈紅了,他看著微信頁麵,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了,手指頭居然像雕塑一樣僵硬了,思考了半天,就回複了一句“謝謝盧導的安排。”
“濰坊去
往蓬萊的高鐵即將進站,請上車的旅客,帶好行李物品,準備上車了。”候車大廳裏的喇叭響起,預示著冷霜該出發了。
隻見冷霜站起身,思考一番,拿出了車票,走進了檢票口,登上了高鐵列車。坐在了列車的車座上,冷霜拿出手機又給盧廣孝回複了一句“盧導,我很快就會回來,快則三五日,慢則十幾天,這幾日算我請假,一碼歸一碼,離開幾天,您就扣除我幾天的工錢。我回來以後,踏踏實實的跟著您闖天涯。”
盧廣孝回複了一條信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可食言,祝你旅途愉快。”
隨後高鐵列車,開動起來了,由慢到快,飛馳著離開了車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