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差點被閹了
方林腦海中閃過了晴天霹靂，愣在了原地，口中念念有詞。
“我爸…殺了…自己兄弟？”
方林此刻沒有去刨根問底的心情，接二連三的疑團將他的心弦蹂躪得稀巴爛，何達沒有來哄騙自己的必要，這所有的一切將方林對自己家庭的認知徹底顛覆了。
何達早已離開了，諾大的房間裏隻留下方林一人緊貼在牆邊，孤獨地發著呆，他嚐試著想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卻發現無處著手。
“爺爺，你究竟對我隱瞞了多少，又為什麽要瞞著我。”方林自言自語道，此刻才發現自己對父母的了解好像太少太少了，一切的細節都是從方天成嘴裏說出的，但此刻，方林卻在心中對自己爺爺的話語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
也不知過了多久，傳進耳中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方林才緩過神來，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慢慢走出門去。
剛踏出門，方林就被驚得不輕，此刻門外聚集著數十人，分開坐在擺放在屋外空地上的十多張四方桌旁，桌麵上已是擺上了幾道小菜，正騰騰冒著熱氣，往遠處看，還有些人正在趕來，各自手中還提著竹籃子，裏邊端放著一些菜食。
空地並不大，十多張桌子已是填滿了此處，桌與桌挨著，人與人擠在四麵擺放的長凳上，相互寒暄，熱鬧非凡。
黑子，大飛，孫暉和何達此刻坐在同一張桌上，陪同著的還有著兩名女子和一個小女孩兒。
四人手中都拿著酒瓶，何達應是注意到了方林，正朝著方林揮手。
方林小心翼翼地插著縫隙朝何達走去，卻還是差一點撞倒正在人群中嬉戲追逐的兩個小孩兒。
“兔崽子，叫你安分點兒，吃完飯給我去搬一組石陣，看你還能不能蹦躂起來！”
一名穿著麻布衣的男人連忙抓住了撞上方林的孩童，黑著臉對著孩子啐道。
而後抬起頭對著方林憨厚一笑，牙齒上還沾著一些碎菜沫。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這些孩子就是皮癢癢，快，快找地方坐，今兒可是有齒豬肉！”
說完這名男子似乎還覺得有些欠妥，慌忙起身，將屁股往旁邊挪了挪。
“要不你坐這兒，坐我旁邊，這幫老娘們兒吃不了多少，咱多吃點。”
方林被這名男子的熱情搞得有些慌亂，隻能笑著擺擺手，指了指何達那邊。
“噢，也對，你是何大哥的客人，快過去吧，小兄弟，等下咱喝上一瓶，我叫蕭明！”
蕭明那長滿老繭的大黑手往方林肩上拍了拍，起開身來讓出位置，方便方林通過。
“方林。”方林再回之一笑，便走向何達那邊。
在幾人的注視下坐了下去，方林有些疑惑地看向何達。
“剛剛那個大哥說，我是你的客人？”
“嗯，將你關在那兒村裏沒幾人知道，今天將你帶過來，我給大家說的你是我的客人，是其他村裏來的。”何達毫不在意
地說道，還不停往嘴裏送著剛上的幾盤小菜。
“其他村？”
“你不會以為所謂的仇殺者就我們這點人吧，還有好幾個聚集點呢，我們這兒叫望鄉村。”
“望鄉……”方林低語。
“嗯，望鄉，你奶奶取的名字，以前叫啥不記得了，或許以前沒名字。”
“喝酒？”何達往方林跟前遞了瓶酒。
方林接過，瞧了瞧瓶身，做工倒是精細，但是跟何達在屋子內掏出的酒瓶卻不是一個模樣，甚至此刻何達幾人跟前的酒瓶都不是一個樣。
“別看了，酒是一樣的，咱自己釀的，瓶子是城裏買來的酒喝了剩下的，哪兒能一個樣。”坐在方林對麵的孫暉對著方林解釋道。
“有時候搞死幾名獵手，從他們身上掏出些現金，拿回來沒什麽用，隻能進城裏花掉。”黑子也在一旁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話語卻是讓方林舉在嘴邊的手僵住了。
“別讓黑子唬住了，我們從未親手殺過人，至少我們村裏人沒有，也就是引領獸潮而已。”何達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方林。
“別用這眼神看我，你們城裏人不待見我們，我們總得生存，要在凶獸的領地有棲身之所，我們就不得不聽從尊主的命令，換作是你，你會怎麽辦？你們城裏人將我們當敵人，無時無刻不想將我們千刀萬剮，而尊主至少能讓我們活下去！”
“尊主是什麽？”方林問道。
聽得此話，桌上其他人都放下筷子，低下了頭，包括那名不過八九歲的小女孩兒。
“尊主…就是魔獸，非常強大的魔獸，它們喜歡我們這樣稱呼它們！”何達緩緩說出口，緊縮的眉頭裏夾雜著深深的無奈，而後又繼續向著方林解釋著：
“我將你那小女友和方雲天抓住的時候，就沒想過要他們的命，包括大飛黑子對餘依，還有那個小女孩兒的一些胡說八道也是嚇唬他們而已，不過小暉我就不知道了，他年齡也不算大，還沒媳婦兒，或許他倒是真看上你那小女友了，是不是，小暉？”
孫暉尷尬地笑了笑，目光有些躲閃。
方林也沒有在意何達的打趣，隻是在心裏嘀咕：“你是沒想殺他們，就想殺我！”
“對了，你們有心改邪…有心融入人類集體，很難辦到嗎？要怎麽樣才行？”
“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城市居住證明而已，但是也很難，因為我們拿不到，仇殺者的邪惡在百十年裏早就一傳十，十傳百，被種下了罪惡的烙印，想要洗白，除非讓有莫大威名的人來給我們發聲，可那些人，我們根本連見都見不到！”
“所以，這就是你想抓方雲天的原因？”方林有些恍然，沒有居住證明在人類安全區裏可謂是寸步難行，在買房、租房、工作、上學甚至注冊獵手都需要這東西。
“嗯，雖然我知道這樣有些極端，極有可能會惹怒方卓，但是我畢竟也是邱媽媽的孩子，如果當麵談，我覺得有些把握能說服他。”何達有些遺憾地說道。
“嗬，還好你沒真將方雲天抓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方林可是知道自己那通靈王叔父是多麽剛愎自用，倘若何達真那麽做了，待得方雲天被放回去的時候，這裏的人怕是全部死路一條。
“對了！”想到此處，方林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遺漏了些什麽。
“你不認識方卓？”
“我沒見過方卓，你爺爺那時候托關係給邱媽媽搞到了居住證明，邱媽媽在鄰都生活了一段時間，你爸和方卓都是在城裏出生的，但是邱媽媽放心不下村裏人，後來帶著你爸回到了這裏，也收留了我和我哥，所以你奶奶真的是好人！”
方林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總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關鍵點，卻總是抓不住。
“那你們現在準備怎麽辦？”方林問道，雖然這裏還不錯，可他沒有在次長住的打算，心中極為擔心方天成。
“先吃飯，先吃飯。”黑子目不轉睛地對付著夾到碗裏的齒豬肉，吃得不亦樂乎。
何達也連忙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大塊肉。
方林有些無語，真有點不確定剛才憂鬱無比的深情漢子和此刻狼吞虎咽吃相醜陋的何達是不是同一個人。
自顧自喝了口酒，辛辣感從咽喉一直燒到胃裏，爽了個通透，方林也夾了塊齒豬肉放進嘴裏。
齒豬肉在鄰都可是最常見的凶獸肉了，也是最受歡迎的食物，因為齒豬肉不像其他獸肉那樣堅韌，不好烹飪，更難以嚼咽，作為三級凶獸蘊含的能量也算得上豐富，許多獵手補給包裏都會存放些齒豬肉罐頭以備不時之需。
方林咽下這被燉得滾爛的齒豬肉，舔了舔嘴唇，味道雖是不錯，但是他還是不能理解為何這些人對齒豬肉趨之若鶩，他可是記得何達這幾天給自己送的飯菜裏可是有著山脊獸肉和血狼犬肉這些珍饈的！
方林有些提不起興致，扒了幾口飯便是坐在一旁，倒是中途有好些人過來敬酒，他都接下了。
終是待著眾人吃飽喝足了，立馬有著許多婦女上前來收拾飯菜桌椅，不多時便讓此處敞亮了起來。
“走。”何達掏出了把小刀，剔著牙，對著方林說道。
方林也沒多問，便是在黑子幾人的護送下跟著何達又進到了那豪華的房子。
剛進屋，何達便是關上了門，幾人緩緩地朝著方林圍了過來，臉上還掛著異樣的笑容。
方林有些警惕，緩緩後退，卻是被抵在了牆邊。
咻！
突然精光一閃，卻是何達將手裏的“牙簽”朝著方林下擺擲了過來，還發出了輕微的破空聲。
方林心中一驚，慌忙躲避，可是這道精光竟是瞄準的方林大腿根處，方林不得已將兩腿一張。
噗！
小刀直接刺進了牆內，隻留下握把還在外麵輕輕顫抖著，可見力道之大。
方林險而又險地躲開了，卻不得不保持著這令人尷尬的姿勢，背部早已驚出了冷汗，惡狠狠地對著何達吼道。
“何達，我幹你二大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