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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辭而別

  “關大哥?”


  “關大哥起床了麽?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呀。”


  “關大哥,秀娘,你們……嗚嗚嗚嗚!”


  第二天清晨,馬雲祿一大早便來到了關牧的居處,卻遠遠瞧見關牧、貂蟬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榻上。


  馬雲祿羞紅了臉,嗚咽一聲,便捂嘴跑開。


  關牧見狀,趕緊推開身上的貂蟬,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可關牧哪裏追得上馬雲祿的身影,等關牧追到她住處時,人早已不辭而別。


  關牧又怎麽好怪她不辭而別呢?

  是關牧自己禁不住誘惑,辜負了馬雲祿,更對不起方卓。


  關牧跪倒在馬雲祿的門前,捂著額頭,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對不起官人,秀娘是故意的,秀娘想讓你恨我,別再把秀娘當成你的負擔了,去做官人想做的事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貂蟬站在關牧身後,拿著一件錦袍披在關牧身上。


  就像那天在破廟中,關牧為秀娘披上衣服那樣。


  關牧沒有說話。


  貂蟬也沒有錯,錯的都是自己。


  那貂蟬猶豫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但在官人臨走之前,官人還要幫秀娘做一件事。”


  關牧:“什麽事?”


  貂蟬:“秀娘聽雲祿妹妹說,官人的化妝術非常高明,所以秀娘想請官人在那天,為秀娘畫一個絕美的盛妝,算是給秀娘一點信心。”


  關牧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貂蟬見關牧沒有再說話,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關牧在門口站立許久,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馬雲祿不過是方卓的影子,也許自己並不喜歡她,隻是因為喜歡方卓,所以對她才會有依戀。


  可是馬雲祿的一顰一笑也是那麽真實,她的吃醋和反應,都是真實的。


  關牧停留片刻開始追了出去,也許馬雲祿隻是在某個地方停留,在城門等他呢?

  在這樣的亂世,兩個人一旦錯過就永遠錯過了。


  關牧氣喘籲籲的站在城門口,這裏人來人往,根本看不到馬雲祿的影子。


  臥槽,這是在自導自演苦情戲麽?

  難道勞資一個人穿越到三國還不能爽快爽快?


  關牧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一聲。


  “去尼瑪的舔狗。”


  ……


  “好酒,好酒,這裏有上好的相思酒。相思酒,解相思,忘斷前世苦,勾銷相思愁。”


  遠處小巷,一家毫不起眼的酒館門前,站立著一個小廝,頭頂的門框上插著一麵酒旗。


  在兩漢時期,喝酒本就是不合法的事,這亂世,誰也沒人去管了。


  隻見他手中拿著紅布招搖,嘴裏分明喊著相思酒。


  相思酒?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關牧搖了搖頭,沒想到東漢末年就有人炒概念、玩套路了。


  “小二來二兩相思酒,我倒要看看這酒是不是真能解相思,若是你胡謅,我定不饒你。”一個白袍女子站在酒館前。


  那小二滿臉堆笑沒睡到:“客官,我這裏都是富家公子哥,若是這酒解不了您的相思之苦,這裏麵的哥哥們或許可以。”


  白袍女子嬉笑道:“你這小廝真嘴貧,且帶我進去。”


  還真有人進去,關牧將信將疑,往酒館走去。


  這或許就是古時候的酒吧。


  古古怪怪定然有鬼,直覺和經驗告訴關牧,這裏一定有收獲。


  拉開簾子,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氣味幽深,聞之令人流連忘返。


  “漢季失權柄,董卓亂天常。


  誌欲圖篡弑,先害諸賢良。”


  還是那個白袍女子的聲音,隻聽她吟詠著詩歌,情緒莫名的悲切。


  關牧走進去撿了個位置便坐下,仔細打量周圍,發現都是些身著奇特的信徒。


  怎麽感覺這裏是傳銷組織啊。


  關牧渾身一顫,居然還產生了生理反應。


  好在附近還有幾個穿著正常的酒客,不然可坐不安穩。


  “好詩啊!姑娘,真是好才學。”酒店老板迎上來。


  “不敢當,老板,我可是聽說你這裏可以解相思才過來的,可別讓我失望哦。”白袍女子說道。


  “這位姑娘年紀輕輕便飽受相思之苦,實在是令人深感同情,但我這酒館既然打出了解相思的名號,就自然有解相思的酒水。”酒店老板自信地說道。


  “哦?哈哈哈,那我倒是要試上一試。”白袍女子笑道。


  “姑娘且往樓上看。”酒店老板往樓上一指。


  隻見樓上端坐著一個老道士,形如朽木,麵如枯槁,兩眼深邃,牙齒惺忪,亂發淩空,如同死人一般。


  白袍女子倒是毫不畏懼,提起長裙,緩緩走上樓去。


  樓下的信徒酒客屏息而看。


  雖說酒館有相思酒這個名號,可畢竟但凡讀過書的酒客都知道,這世上哪有東西可以解得了相思之苦呢。


  不過這老道士說的每一句忠告最終都被實現了,所以酒客信徒們對他的話信服不已。


  誰也不認識樓上的老道士到底是誰,隻記得他是個從不睜眼的瞎子,摸不清底細。


  一看現在有人要去質疑這相思酒,酒客們都想見識見識,於是一擁而上,都衝上二樓。


  那白袍女子端坐在老道士麵前說道:“給老先生請安,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老道士哼哼哼幾聲,算是回應了。


  老道士又說道:“你俗緣未盡,怎麽會想到來這裏呢?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如同鋸子切割朽木一般無力,卻又聽著難受。


  白袍女子說道:“先生怎知我俗緣未盡,我16歲便死了丈夫,我是如此的深愛他,此誌不移。”


  老道士:“你既然這麽愛他,為何要把他忘了呢?”


  白袍女子:“因為我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解相思。”


  老道士:“我是擔心你從此會少一顆心,摘下這處心病,又落下另一處心病。”


  白袍女子:“怎麽說?”


  老道士:“俗緣猜不透摸不著,但並不代表這些是虛的,它既然填在你心裏,就成了你心中的一塊頑石,搬走了頑石,但空洞還在。”


  白袍女子:“似有領悟,但是我不相信你能抹去我腦海中的記憶。”


  老道士伸手提起身邊的茶壺,在桌案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白袍女子。


  那茶壺兩個嘴,一陰一陽,外觀是陶瓷,可腹大而嘴小,造型十分詭異。


  老道士:“你且喝一杯白茶。”


  白袍女子聽他的話,將白茶喝下。


  老道士:“有沒有舒服一些。”


  白袍女子:“倒是感覺舒適了許多。”


  老道士:“以後每天來我這裏喝一次,這白茶可以免費解你5年相思之苦。”


  白袍女子:“為什麽是5年?”


  老道士:“天機不可泄露。”


  “故作神秘!”


  從樓下傳來一個聲音,聲色有些輕浮,隻見一男子搖著扇子,錦衣玉帶,造型風流倜儻,隻是身子單薄了些,臉上的顴骨格外突出。


  關牧細瞧他身段,他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


  樓上的酒客們當然是吃瓜群眾的心態,但是信徒們一聽他質疑老道士的話,不免氣得咬牙切齒。


  若說這相思酒有問題,大家都不得而知,但是老道士的話可是百試百靈。


  錦衣男子繼續說道:“這白茶中定是下了什麽古怪的的東西,他是想借這白茶誘你上鉤,讓你成癮,好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十五年前,天公將軍張角,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為名,興師作亂,朝廷花了整整十二年才得以消除,但仍然有餘孽留存世間,我想,你這老道士就是為數不多的那幾個餘孽吧。”


  老道士說:“來者何人?”


  那人回複道:“你這麽厲害,何不算算我是誰?”


  老道士說:“不用算,我許你7年陽壽,你趕快找到你家主子,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誌才兄,莫要與他爭執,這老道既然說不出你的名字,必然又會說一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之類的鬼話。”樓下又走上一人,麵色潮紅,手裏還拿了一壺水酒。


  老道士哼哼哼的發笑:“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這酒上麵。”


  “我潁川郭奉孝如果有一天死在酒上麵,那必然會羽化登仙,飛揚於九天之外,逍遙遊三界諸天。”郭嘉站在白袍女子身後,又喝了幾口水酒。


  郭嘉?


  戲誌才?“


  關牧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郭嘉,雖然對戲誌才不怎麽感冒,可兩個人都是三國謀士中的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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