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植物人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過這一次,權子衍沒有給她一個人回去的機會,獨自走在最前麵。
短短一條街走不了多長的時間,她站在療養院外麵看著他:“早點休息吧,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權子衍聽到黑眼圈幾個字,嘴角抽搐了幾下,她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進療養院,這才轉身回到車內,還特意在反光鏡麵前看了看自己的眼底,疑惑的說:“我有黑眼圈了?”
小武仔細的看了看,老實開口:“一點點,少爺多休息就好了。”
這幾天少爺幾乎沒有睡好,怎麽可能會沒有黑煙圈。
哎,權子衍歎了口氣,靠在車上閉目養神,緩緩開口:“去查一下安燃的底細,這件事究竟是誰在插手。”
明明知道葉朵朵是他的人,還敢明目張膽,活得不耐煩了。
正好最近他的心情不太好,撞上來就別怪他不客氣。
夜色變深,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
臨川最大的夜總會——大千世界,因為仿造北歐風格,一躍而紅。
大千世界最頂層,一個紅頭發年輕男人坐在巨大落地窗麵前,五官皮膚白的過分,他陰沉的眼眸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修長的手裏搖晃著紅酒杯。
“老板,一切安排就緒。”
一個黑衣男人忽然出現在房間,恭敬的站在一邊。
紅頭發男人玫瑰色的薄唇微勾,沉沉開口:“好。”
他似乎心情很好,仰頭一飲而盡,鮮紅的液體順著他薄唇溢出,順著蒼白的脖頸往下。
當年他受過的所有痛苦跟磨難,他通通都會還給姓權的人。
“老板,白小天一直想要見你,要不要我去教訓他一下。”
“不用,讓他進來。”
紅頭發男人放下紅酒杯,拿過消毒毛巾仔細的擦了擦手,斜靠在沙發上宛如一尊雕塑。
當白小天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房間很暗,隻有外麵的燈光透進來。
那個紅頭發男人全身都影藏在陰影當中,微弱的燈光灑落在他紅發上。
白小天謹慎的站在門口的地方,這個男人有嚴重的潔癖,不喜歡別人靠近。
他之前在公園被這個男人帶走以後,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根本就出不去。
白小天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可在這個男人的麵前什麽都不是,渺小得像一隻螞蟻。
他捏緊了拳頭:“你究竟是誰?把我困在這裏想要做什麽?”
嗬,空氣厲傳來他若有若無的笑,帶著幾分譏誚。
紅頭發男人緩緩抬頭看過去:“我在救你,否則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在臨川市,權家的勢力盤根錯節,他經營了這麽多年,才稍微有了一席之地。
“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白小天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會無緣無故的來救自己,肯定會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你以為光憑你在我手裏買的那些北歐炸彈能弄死權家的人?跟我當年一樣天真。”
白小天震驚的看過去:“那些炸藥是你賣給我的?”
不可能,他明明找的黑市,那麽的隱蔽。
“一點炸藥而已,我就想看看你這樣臭水溝的老鼠,能做到什麽地步。”
紅頭發男人嘴角冷勾,陰沉的眼眸盯著白小天:“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白小天氣得臉都青了,他看過去:“既然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出手?還不是害怕權家的人。”
雖然他不知道對麵的男人究竟是誰,不過絕對跟權家的人有仇。
並且仇恨還不小。
紅頭發男人眸地裂出一抹陰狠,蒼白的皮膚下血管清晰可見,他冷冷說:“我要做的不是殺人,有的時候,死才是一種解脫,活著就是痛不欲生。”
他遭遇的那麽多痛苦,權家人的命怎麽足夠償還?
他要看著他們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的樣子,才能熄滅他心中地獄般的仇恨之火。
白小天隔了那麽遠,都能感覺到對麵傳來的陰鷙氣息,他後背驚出冷汗:“你究竟是誰?”
為了報仇,白小天幾乎對權家的人調查得清清楚楚。
怎麽會有這麽一號危險的人出現?
“我是誰?”
紅頭發男人轉動了幾下脖子,猩紅的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我以前姓權。”
卑劣的讓他痛恨的名字,恨不得把這段過往全部都從生命中割掉。
白小天後退了一步,看著那一頭紅頭發忽然想起了什麽,不由得震驚:“你居然還活著。”
“嗬,是啊活著。”
紅頭發男子發出尖銳的笑,像是刮玻璃一樣刺耳,他拿過紅酒瓶子開始灌,紅色的液體染紅他胸前的白襯衣,紅得像鮮血。
他痛快的舒了口氣,冷眸淬著毒液:他從地獄活著回來了啊。
這麽多年,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要回來報仇,想得骨頭都在痛。
白小天最後笑出了聲音,眼底帶著某種瘋狂:果然,權家的人終究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原本天空星辰布滿,卻被天邊飄來的烏雲擋住,大地被黑夜籠罩,像是惡魔露出的邪惡笑容。
——
第二天,太陽照常從地平線升起,黑夜消失得幹幹淨淨。
醫院,重症監護室。
小花守護在外麵,看著裏麵睡著的人發呆:厲衍生,你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看看我呢?
說好了要活著下手術台的,你這個騙子。
“小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兩位中年男人站在小花的身邊,看著透明玻璃裏麵的男人,眼底帶著一些不滿。
如果不是這個外來的人,小島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
“我知道。”
小花頭也沒回,但是也沒有答應過什麽時候回去。
每次的對話都是這樣無疾而終。
“小花,萬一這個小白臉成為植物人,你也要在這裏守著一輩子嗎?”
“住口,他不會成為植物人的。”
小花的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植物人三個字一直都是她心底的痛。
她無法想象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一輩子都會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兩個中年男人對視一眼,最終下定決心,低聲的看著小花:“南歐大陸的醫療水平根本達不到要求,北歐大陸對於植物人已經有顯著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