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消失

  將墓中的東西一掃而光，幾人匆匆忙忙，便往乘著原路返回。


  來時夜時方才起，去時夜色正濃。


  大哥一馬當先，帶著幾人尋了一處，僻靜之地。
……

  “嘎嘎嘎”


  夜鴉尖叫聲不斷，時有陰風來襲。


  天上照下來的月光，與下方這場景交相輝映，稱得是慘白慘白的。


  地上隨處可見的白紙，循著白紙抬眼望去，是一根根竹竿、木棍等物，插在土壤當中，當頭頂著一樹紙花。


  不消問便能明白，這些肯定是前幾日清明方才過，來祭奠各自先祖，親人等，掛的清紙。不過幾日，許多都掉在了地上。


  地上四處是泥濘，應是這幾日下過雨的緣故，清明時節之後，總是雨紛紛，這話不是說說而已的。活人掛的清紙，在風雨之下，多與地上的泥水融在了一處。


  少有的經得起風雨，一是選的清紙質量好，另一個便是選得掛清紙的棍棒堅固。端看這選材不一的清紙民棍棒，便可知此地乃是一處，葬了許多戶先人的墓地。


  由於夜色的原因，一眼好似望不見盡頭，也瞧不見來路。


  小十六瑟瑟發抖，緊緊環住自已的雙手。隱帶著幾分哭腔，他問道：“大哥，這就是你所說的清靜之地啊，未免過於清靜，倒是有些……”嚇人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此處還不夠清靜，哪裏才清靜，莫不是你以為這墳地裏頭的人，都會爬出來陪你聊天嗎？你小子成天事真多，要知道，我們做的可是見不得光的事。難道要找個村子敲鑼打鼓，告訴他們，我們剛掘了，可能是他們先人的墓地嗎。”


  小六見小十六實在害怕得緊，頭上若是有頭皮，隻是都能抖下來。大哥又是個氣血上勇，渾身上下隻差拿把刀刻一個勇字在身上了。


  這二人在一處，小十六還好，就是這大哥總也看不慣小十六。


  趕緊上前打圓場，先是拉著小十六，說道：“十六啊，你也知道，大哥這是心裏憋屈呢，見著你就會想起當初，那些死去兄弟。”


  見小十六安靜下來，又轉過身來，壓低聲音說道：“大哥，你別忘了當初多虧了小十六，我們才免於一死，小六知道你不怕死，可我們有兄弟的親人要養，這便是我們如今活下來的目的。”


  膽子小與性子烈的兩人都沉默下來，本就寂靜的墓地，愈發無聲。小十六強忍著害怕，不敢再出聲，生怕惹了大哥的嫌。


  清明時節帶來的寒涼氣息，並未消退，一陣風掃過來，不僅帶來了“嘎嘎嘎”烏鴉的叫聲，甚至帶著一股陰涼的氣息，幾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三人都在等著老四將東西分歸好，可等了半晌也不見其人有甚動靜。


  小六作為眼下唯一的一個正常人，隻得上前打斷不停斷翻找的老四，問道：“四哥，我們甚時可以離開這裏。我瞧著此處也不是個久待的地兒，我怕時間長了，會生出病來。”


  老四像是根本沒聽見小六的話一般，口中隻喃喃念叨著：“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