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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 你碰到防盜章了,防盜設置是50%、48小時哦!  就像她說的那樣,他拿什麼跟她結婚,他連法律認可的那本證都給不起。


  不是不想逼她生下來, 但是她這人本就吃軟不吃硬, 她真要去做人流他壓根攔不出, 如今她不打算改變自己的心意, 那他也必須理智且成熟地對待這事兒。


  他也不面對面看著她, 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她, 於是他扭了扭身體, 躺平,然後手背搭在眼睛上。


  「呼……」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醞釀了老半天, 開口道, 「早早,你現在正在做一個影響一生的決定,我希望你能稍微謹慎一些,考慮全面一些,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一個多月,還很小,你不用太急的, 你可以用一周或者兩周的時間去決定這件事。」


  「不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如果你打算生下來, 那最好不過;如果你想好了不要了, 那我也會和你一起去扛這件事,陪你去醫院做手術,陪你去經歷這樣的痛苦。」


  聽到遲早懷孕的剎那,衛驍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著讓遲早生下來。


  因為分手太痛。


  遲早消失的這一個多月他何止是抑鬱頹廢,他都快瘋了。


  他是真的怕,怕這次人流影響到兩人的感情,所以近乎病態地覺得把孩子生下來,用婚姻跟孩子將兩人綁在一起是最穩妥的方式。


  但,他終究還是被遲早說服了,遲早不想生,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而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考慮。


  他只能選擇理解跟包容,然後陪伴她一起走下去。


  或許流產會變成他倆之間的傷痕,但衛驍會努力和她一起走出這段傷痕。


  遲早仍然維持側躺的姿勢,看床邊那個平躺在床上以手擋臉的傢伙。


  她其實能感受到他的掙扎、糾結跟痛苦。


  他是真的打算把孩子生下來,甚至不是因為那個孩子,而是因為他愛她,他怕失去她。


  遲早微微動容,語調都柔軟了起來:「我會好好權衡好,再決定孩子的去留。」


  衛驍表情平緩了許多,他探出去抱遲早,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決定好一定告訴我,不準一個人偷偷去醫院做手術,我會陪你的,放心。」


  遲早莫名有些想哭,語調莫名帶了點小哭腔:「好。」


  衛驍又叮囑道:「也不準玩人間蒸發,要讓我聯繫得上你,手機微信一定都要在,可以回得不及時,但一定要回復。」


  遲早眼淚陡然流了下來,枕頭很快就被濡濕了一小塊,遲早輕輕啜泣了一下,道:「好。」


  衛驍聽到她壓低的啜泣聲,立馬轉頭看向她,然後罵道:「哭什麼?」


  遲早沒做聲。


  衛驍語調莫名委屈:「最後還不都是聽你的。」


  衛驍其實霸道、執拗、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無法更改。


  可每次他兇巴巴想讓遲早干點什麼,結果總是為了遲早退讓。


  他理想中的愛情是這樣子的,遲早特別聽自己的話,對自己蜜汁崇拜,張口「驍哥我愛你」,閉口「驍哥么么噠」。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倆之間,他才是那個聽對方的話,對對方蜜汁喜歡,張口「早早我愛你」,閉口「早早我才不要和你分開」。


  於是,兩人商談的結果是各退一步。


  遲早選擇跟衛驍複合試試看,看看還能不能走下去,而且慎重地決定孩子的去留。


  衛驍也不逼著遲早把孩子生下來了。


  遲早好半天,情緒才平緩了下來,衛驍便淡淡問了一句:「所以,我們算複合了對吧!」


  遲早「嗯」了一聲:「複合了。」


  但顯然,兩人都沒有複合的甜蜜跟喜悅,孩子這座大山壓在心底,沉甸甸的,誰都輕鬆不起來。


  遲早則想起了今天的正事,於是踹了衛驍一腳,道:「給我五千塊錢。」


  衛驍冷冷瞥了她一眼,一想到這五千塊錢是她拿來墮胎的錢,就不想給,但已經決定要有風度,所以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他也起身,道:「我去拿手機。」


  移動支付無比便捷的現在,誰會帶大幾千的現金在身上,所以衛驍打算微信支付。


  衛驍手機扔客廳了,這會兒把手機拿來,扯了幾個枕頭當背靠,而他靠在枕頭上,又讓遲早依偎在自己懷裡。


  他把手機解鎖,進了微信,道:「微信轉給你。」


  遲早當然沒意見。


  衛驍想了想,做人要大方,給女朋友五千塊算什麼事兒,於是豪爽地轉了50萬。


  但很快,問題來了,卡內餘額不足。


  遲早就在旁邊盯著看呢,看著餘額不足,嗤笑一聲,用表情實力詮釋「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逼」。


  衛驍銀…行卡里沒那麼多錢了,好一陣尷尬,他打算去看看自己還有多少存款,於是戳開信息,找到建行那一條,點進去,然後秒退。


  遲早就靠在衛驍懷裡,盯著手機屏幕看,她沒近視還眼尖,自是看到了他銀行卡的餘額,4832.

  別說五十萬了,他五千塊都沒有。


  好歹也是影視咖大明星,竟然窮成這樣了。


  遲早就納悶了:「你今年三部戲好幾個代言,年收入千萬以上,你錢呢,都花哪去了?」


  衛驍心想,是啊,我錢呢!

  衛驍道:「今年我壓根沒怎麼花錢,一直在劇組,就偶爾請人吃飯,請人吃飯能花得了幾個錢啊,一年下來撐死了幾萬塊,至於衣服,基本靠贊助。」


  頓了頓,衛驍道:「今年就給你買了個戒指。」


  說著,又抓起遲早的手,讓她欣賞那枚美麗夢幻的鴿子蛋:「這個戒指,超貴的。」


  遲早學的是服裝設計,而不是珠寶設計,所以對鑽石這一塊的行情一竅不通,她知道這枚鑽戒價值不菲,但具體多少錢她真不清楚,這會兒就問道:「多少?」


  衛驍淡淡的:「一千多萬吧!」


  遲早突然就覺得無名指上那枚戒指,沉甸甸的,感覺自己指頭上戴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套房。


  這什麼鬼戒指,這麼貴。


  遲早嚇了一大跳,有點心疼錢,而且非常擔心一件事:「你不會被人坑了吧!」


  衛驍白了某個不識貨的小東西一眼,道:「這是非常稀有的粉鑽啊,六克拉,一千萬算便宜的,這還是我一朋友出給我的,他家裡出了點事,需要現金周轉,就出了點收藏品,這鑽石十年前就值一千塊,現在土豪那麼多,這種東西自然有價無市。因為關係很熟,我又特別想要,他就賣面子便宜出給我了。出給我的是沒加工過的原鑽,我找了很有名的設計師商量好了設計然後切割鑲嵌,好看吧!」


  遲早是藝術生,本身藝術素養頗高,審美這塊不差,自是知道這戒指不論是鑽石還是設計都非常頂尖。


  但傾家蕩產買個戒指。


  遲早這種務實的屁民壓根接受不了:「你又不是那些資本家大土豪,給我買這個幹什麼?」


  衛驍一臉理直氣壯:「你二十歲生日啊!我打算求婚啊!一輩子就這麼一回的事情自然要買個好點的戒指!便宜的我看不上,再貴的我也買不起。」


  遲早真的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又或者該哭了。


  她早就發現,衛驍這人,雖然家境不咋滴,但特別會花錢。


  以前花她的錢都大手大腳的,現在花他自己的錢,問心無愧,自然更加過分。


  所謂的敗家子,說的就是他這種。


  這樣一千多萬花出去他都不知道心疼的。


  遲早嘆氣:「這下好了,我沒錢了,你也沒錢了,我們倆以後喝涼水過日子吧!」


  按開床頭燈,遲早下意識地看向床的另一邊,一旁,衛驍睡得四仰八叉,他睡相很差,就是那種睡著睡著能睡到床底下的那種,他大一住校還鬧過笑話,大中午午睡「碰」的一聲摔下了床,摔下去也就得了,關鍵他本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在地板上繼續睡得天昏地暗。


  全寢室的人看著在地板上熟睡的衛驍都笑瘋了,把他叫醒之後,衛驍也覺得這事兒很好笑,一個人笑了老半天,還把這事兒當笑話說給遲早聽。


  遲早聽完並不覺得好笑,反倒是有些擔憂,她當天就在淘寶下單了腳毯寄了過去提醒他臨睡前鋪地板上,後來裝修房子主卧刻意鋪了地毯。


  衛驍嫌麻煩,自是不會用腳毯這種東西,好在他睡下鋪,摔一下壓根不疼。


  如今,遲早見他睡得死沉,便沒叫醒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洗漱一番換好衣服,吃了麥片跟牛奶當早餐,離開之前還在餐桌上貼了一張便利貼:「去學校上課了,你的早餐是麥片跟牛奶。」


  早高峰的公交車太擠,遲早自是沒有擠公交,而是步行。


  她的房子買的離學校很近,走路二十分鐘。


  每天步行上下課,全當是運動。


  抵達教室還很早,藝術生學習氛圍又不濃重,整個教室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遲早對此早已經習慣,只坐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第三排靠窗,然後拿出書本閱讀起來。


  早上八點上課,班上的學生陸陸續續趕來,遲早的室友苗源和宋曉寧也來了,宋曉寧還體貼地給遲早帶了今天上課的教材。


  遲早性格安靜,交際圈並不廣,她又比較獨,班上熟悉的同學就這兩個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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