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紅糖水的攀比
春分最先警醒,起來了,揉著眼睛掩飾不住的困意,在見到成甯後精神一震,恭敬道“大人,可有吩咐?”
“驚蟄在灶屋門口崴到腳了,你帶人去看看。”成甯說,“要是明天早上不能上差,就讓穀雨頂上吧。”
春分聽說驚蟄崴到腳了,滿腹狐疑的。
不過她年紀大些,穩重溫柔慣了的,沒有說什麽就去了灶屋。
驚蟄正等得心焦,沒想到等來的不是成甯,而是春分,臉“刷”的一下子垮了。
“你怎麽來了?”驚蟄問。
春分說:“你腳崴了?我來扶你回去。”
春分上前去要扶驚蟄,驚蟄躲開了:“不用了。”
春分如今在府裏地位比驚蟄高一點,驚蟄不敢得罪她。
春分放心不下,說:“還是我來扶著你吧。”
但是她不知道,驚蟄並沒有崴到腳,如果春分過來一扶,就得穿幫了。驚惶恐懼之下,驚蟄打開春分伸過來的手,“啪”的一下,春分吃痛,收回,驚訝委屈地看著她:“你幹嘛打人?”
“我說了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啦!”驚蟄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來,地板冰涼,她坐得久了不舒服,假裝一瘸一拐的,走向屋子,“走吧,回去睡覺了。”
春分看著她的身影,說:“驚蟄,你沒事吧?到底怎麽啦?”
“沒有,沒事!”驚蟄頭也不回,滿腹怨氣撒在春分身上。
沒想到,第二天驚蟄身上來了東西,當天疼得她在床上起不來。
春分在旁邊,也是關心她,就說:“你也夠倒黴的,昨晚坐了一晚涼地板,今天來事兒,那怎能不疼?我去熬些紅糖水你喝吧。”
驚蟄現在神氣不起來了,捂著肚子,疼得臉都白了,嘴唇發烏,一個字說不出來。
春分去灶屋,可巧遇到頂了驚蟄差事的穀雨,穀雨劈頭就問:“春分姐姐,紅糖和薑在哪裏?”
春分說:“你也要找紅糖?”
看著穀雨的眼神就有了變化,穀雨雖然隻有十一歲,也知曉人事的,漲紅了臉說:“不是我。是夫人鬧肚子疼,不舒服。大人就命我尋紅糖熬薑水給夫人喝。”
春分明白了,鬧痛經的是葉斐然,就說:“那我就沾一下夫人的光好了,我也要熬紅糖薑水,等會兒熬好了我叫你。”
抿嘴一笑,說:“大人對夫人真的是體貼入微。”
“可不是。”穀雨兩眼閃閃發光的,向往得不得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夫妻可以這樣相處的。”
春分說:“現在心情好了?”
穀雨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說:“春分姐姐,那就拜托您了。我去給夫人打熱水洗漱去。”
一時之間,各忙各的,等春分熬好了一大鍋香濃甜蜜的紅糖薑水時,穀雨也正好忙完。她千恩萬謝的,用青花蓋碗裝了一盅紅糖薑水,送去給葉斐然。春分自己則用丫環們日常吃飯的粗瓷碗,打了一碗送去給驚蟄。
驚蟄正在睡覺呢,被春分叫醒了:“驚蟄,來喝紅糖水。”
驚蟄忍著小腹中亂刀捅般的疼痛,用枕頭墊著腰坐起,才接過碗,就聞到濃濃的薑味兒,再看到碗裏湯色深紅,顯然放了很多上好紅糖,不禁驚喜感動:“春分姐姐,下了好多紅糖啊。你待我真好!”
春分笑道:“我可不敢居功。這其實是夫人恰好也來事兒了,大人命廚房現熬給夫人喝的,我就蹭了一碗。你這是沾光了。”
驚蟄聞言,臉色一變,手裏的糖水就打翻了好些,染汙了粗布被褥。
“謝謝你啊春分姐姐。”她把碗一放,“我突然不疼了,不想喝。”
春分擰眉道:“大姐,都是女人,玩什麽花樣?這種事哪兒有突然不疼的呢?打都打過來了,就喝了唄,別浪費。”
驚蟄委委屈屈的,把紅糖薑水喝下,忽然之間生出不公平之感。等春分把空碗拿走之後,悲從中來,獨自個在被窩裏啜泣半晌。
……
葉斐然擰著眉頭,也把紅糖水給喝了:“好甜……”
雖說她也喜歡甜食,但這樣齁甜的,頂不住啊。
成甯一臉嚴肅地盯著她,“快喝吧。”
一副她不喝完不罷休的架勢。
葉斐然小口小口的把紅糖薑水喝完了,躺下,“疼啊……疼死我了……”
她以前體重過胖,初潮來得遲。好不容易來了,結果又落下了痛經,真是生不如死。就算她的體質已經被空間異能加持到很強,一年連咳嗽都不一回,這毛病還是沒辦法解決。
成甯坐在床邊,牽著她手,眼神溫柔。
項愷鎳又來了,“飛天鼠”跑掉之後,存心報複,在京郊一連洗劫了三家鏢行。應天府府尹找到項愷鎳的時候,都快要哭出聲來了。項愷鎳自己也心憂如焚的,跑到成府來見成甯商議如何抓捕。
正在書房裏踱來踱去,成甯來了,項愷鎳看到他滿臉溫柔的樣子,拍著大腿脫口而出一句:“他X的!”
成甯莫名其妙地看了項愷鎳一眼,表情自然而然地,回複到鐵板一塊:“你這是對我有怨氣嗎?”
“沒有沒有,怎麽敢怎麽敢。”項愷鎳這才看到熟悉的成甯回來了,“你剛才那表情,跟個娘兒們似的,嚇死人。”
成甯揚起一邊眉毛,看著他。
項愷鎳說:“你剛在什麽地方過來的?”
成甯說:“要你管。”
“老婆那兒?”
“……”
我的媽!項愷鎳心裏不止驚訝了,簡直驚嚇!
成甯這活閻王,簡直就是換了個人啊!剛才頂著那麽一臉柔情蜜意進來,水似的,項愷鎳都要懷疑這個成甯是不是他認識的成甯了!
他一拍腦門:“脂粉堆裏英雄塚,你老人家可要注意啊!”
成甯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揮拳欲打:“有屁快放。”
眼見成甯真的急了,項愷鎳也不敢得罪他,這家夥真掄開了打,倆人非兩敗俱傷不可。就把話題引入正軌:“從前天開始,兩天時間裏,飛天鼠搶劫了京郊玉河漕上三家鏢行。應天府尹又來找我哭,我昨天去其中一家的現場看過,那叫一個慘。連剛滿月的嬰兒都沒放過,用長槍挑破了肚子掛屋簷上。”
成甯臉色越發冰寒如墨。
“搶劫求財也就算了,飛天鼠竟然害命?”
項愷鎳說:“可不。所以這會兒,你非得出手不可。”
成甯說:“那就走吧。”
人命關天,替天行道,他還有什麽好說的。哪怕景熙帝的麒麟衛就在門口天天轉悠盯梢,成甯這會兒也鐵了心,這事兒,他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