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放縱

  我被他摟在懷裏,感覺自己的身體最後一絲氣也都被抽走了,說出這番話後,突然覺得自己從沒這麽鬆快過,我低聲問道:“你不去看看你媽媽嗎?”


  “不用,他們會把她送回去的,也不會讓她在夜莊鬧事。”顧景程摟著我,直接去了車庫,一臉輕鬆的模樣,隻是低頭看我的時候,眼裏透著心疼。


  “你早就知道了她會來鬧事,所以才派人看著我的?”我把衣服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手臂上好幾條密密麻麻的抓痕,手腕和腰背肩上都是淤青。


  他看著那些傷口也不禁動容,加快了車速,在路上飛奔,恨不得直接張雙翅膀飛回去。


  回到我們自己的小房子,我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他拿著醫藥箱,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可每一次酒精打濕傷口的時候,我都疼的咬著牙,倔強的不肯出聲。


  “剛剛怎麽不見你這麽要強,她打你的時候怎麽不還手?在我麵前不是挺能張牙舞爪的,怎麽今天這麽的忍氣吞聲。”他用棉簽沾著消炎藥,一點一點的在抹傷口上。


  我咬著牙,指甲抓在手心裏轉移注意力,“別他媽磨磨蹭蹭,直接抹上去。”


  顧景程被我吼得一停頓,然後直接邊上藥邊看我,“你不怕痛?”


  “誰不怕痛啊,一點一點割心窩還不如一刀解決來的痛快!”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豪傑壯語,他終於上完了藥,鬆了口氣,我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沁出了細汗。


  快刀斬亂麻總比藕斷絲連要來痛快。就像我跟他,他今晚對著秦雪說的那些話還回蕩在我耳邊,他說不會離婚,這輩子都不會。


  “如果有一天,真的已經不能再繼續了,我會離開你,永遠不再見你。”


  “不會有那一天。”他淡淡的說著,似乎以為我在開玩笑。


  我總是斷絕自己的希望,讓自己離他遠一點,他卻總是在不經意間,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我希望。


  我抬抬上好藥的手臂,還好能活動。我見他直接收拾著藥箱,絲毫沒有準備給他的後背上藥的意思。


  我直接起身抬腳壓在他的腳彎裏,他一個不穩直接撲倒在沙發裏,他剛剛倒下,一個反手就擒住我的腳踝,我重心不穩直接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他戲謔的看著我,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氣勢逼人卻又讓人沉迷其中。


  薄唇輕啟,沙啞的聲音裏一絲絲磁性,“怎麽,今天沒折騰夠?”


  我一腳直接朝著他的臀部踢了過去,嗯,很好,有彈性。我趕緊甩開腦子裏的齷齪畫麵,把手伸到他的麵前,開始解他的紐扣。


  夜莊剛剛換上沒多久的茶水,溫度肯定也不低,果然剛剛脫下襯衣,他就乖乖的躺著不動了。


  近一百八五的精壯身軀有著令人羨慕的完美比例,小麥色的肌膚被茶水燙得變成了紅色,如果不是因為大廳裏開著空調,可能皮都直接黏在衣服上了。


  我有些心疼他,從沒想過那個時候他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可他就那樣出現了。


  我在藥箱裏找到了治燙傷藥膏,舉著滿是傷痕的手臂,雖然抹上了藥膏,但還是有些疼。


  我忍著壓著聲音說道:“你媽可真狠,這擺明了是要直接打死我的節奏啊。你這被燙的這麽嚴重,就算好了,估計也得脫層皮,估計還會留疤,真是可惜了。你忍著,我手不方便可能有些疼,暫時先上點藥,你要覺得醜或者嫌棄,明天自己去醫院讓醫生再給你上一次藥吧。”


  他趴著,我也看不見他的表情,隻看見他點了點頭。


  “我救了你,你不打算報答?”


  “難道今天打人的不是你媽?說到底我是被你連累的,還報答,我不勒索你就不錯了,還報答,你想多了吧。”


  “本來想讓你以身相許的,現在看來隻能我相許了。”


  想著今天秦雪給出的照片,那些照片看起來有些年份,是我媽很早的時候還在站街時的照片,那麽久的事情,現在調查不可能還能找得到那些照片,除非有熟人……


  熟人——我在心裏冷笑著,熟人可不就是那位搶了自己姐姐的男人,還看不起我媽掙來的錢的姨媽嗎?

  我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著藥,心裏卻在盤算著該怎麽開口,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知道是誰讓你媽知道我們的事情嗎?”


  我問出這句話,明顯感覺到他的異樣,他沒有回頭,沉默了幾秒才慢慢開口回答,“不知道。”


  如果他沒有猶豫,或許我會選擇相信他,可他的反應卻如此的異常,想來他也是知道這件事跟蘆笙和顧景炎脫不了幹係,但他卻選擇瞞著我,不牽連出蘆笙。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著一塊,隱隱作痛,但也更加堅定了我心裏的決定,按照約定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那一天……也快了吧。


  顧景程,我們遲早會走到不能自已的一天,你還是顧景程,而我也不再和你有關係。


  我將最後一點藥膏給他抹了上去,想著那一天的到來,眼睛發酸,模糊了眼,淚水不小心滴在了他的後背,他動了動,翻身看著我。


  我不受控製的流著淚,他忽然過來直接抱住了我,手臂被他小心護著,卻還是傳來痛處。


  從一開始時間就已經在倒計時,一年長也太短。


  顧景程的眉皺到了一起,自責的說道:“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我又往他懷裏鑽了鑽,把淚水都抹在他的胸膛,以後就是各不相幹,“你以後會記得我嗎?”


  他不說話,隻是讓我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所以……他是不願回答我的問題,還是委婉的拒絕?

  我不懂,我也不想去猜,他有太多的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就像個悶葫蘆,不說也不表現出來,可我不會讀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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