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輕小說の>車騎山> 第三十五章 華燈初上

第三十五章 華燈初上

  前文講到,李不賭大表哥陳誌高有活讓他承包,就一塊隨姑媽、表哥來到大上海。


  不賭這時二十一歲,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七十二公斤,臉孔微黑。眉毛不濃卻秀溜,眼睛不大特清澈;身板挺拔而健美;加上身有武功,更顯得孔武有力。


  到得大表哥家,表嫂楊素芬連忙迎了上來,招呼著婆婆和鄉下表弟。


  不賭見表哥家房子不大,卻挺整潔幹淨。連忙把盛著活雞活鴨的蛇皮袋遞給表哥,把雞蛋,筍子幹菜之類的鄉下貨邊上一放。


  知道表哥已有三歲的一個女兒,小名豆豆,就問:

  ″嫂嫂,豆豆呢?"


  素芬說:″我小妹素芳抱著在外麵玩,有些時候了,知道你們今天來的,馬上會回來。還有二叔誌遠,小姑誌姍加上老爸,等會也來吃飯,今晚家裏熱鬧了。"

  話音剛落,隻聽到門鈴叮咚叮咚響了起來。


  素芬叫聲:


  "表弟,我在洗菜,門你開一下。"

  不賭應聲而去,把門打開。見門口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身材高挑,披一頭卷卷的長頭發,臉孔特別白淨。會說話的兩隻眼睛,正眨巴著盯著自己。


  手裏抱著一個粉嫩嫩的小女孩,正張開一雙小手,要開門的人來抱。


  小女孩突見開門的人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吃了一驚,連忙回身扒在小姨肩上,欲哭不哭。


  那姑娘突見這個開門的青年,身材挺拔,長身健美,俊秀的臉孔,好看的眼睛……也吃了一驚,一時說不上話。


  還是不賭反應快,伸出雙手一邊拍一邊叫:


  "豆豆,叔叔抱抱。"

  小豆豆哪裏肯?那姑娘就勢對著不賭笑了笑,側身走了進去。


  陳誌高上前,小豆豆掙紮著撲向爸爸,誌高一邊抱過女兒,一邊把表弟介紹給小妹。


  楊素芳大方地伸出右手,不賭一握,柔軟無骨,連忙鬆開。


  素芳已咯咯地笑了。


  不一會兒,不賭姑夫陳平安與小兒子誌遠也到了。


  誌遠二十七八,比不賭要矮許多,卻比不賭白淨清瘦。兩表兄弟,眉眼依稀相似,隻是看上去比不賭文靜得多,已經大學畢業,是上海一中學的語文教師。


  兄弟倆一見麵,就親情地拉手揪肩,站在一邊聊天。


  和英雖見過孫女幾次,但小豆豆還是比較熟悉爺爺,所以已粘在爺爺懷裏,呀呀的在告爸爸的狀。


  不一會兒,就又依偎在奶奶懷中。


  和英坐在客廳的床凳兩用沙發上,逗豆豆玩。


  這邊誌高給爸平安倒了杯茶,讓爸媽合飲;那邊小小的廚房內,姐妹倆一邊清洗,整理著,準備飯菜,一邊悄悄地講著話。素芳不住拿妙目偷偷眇不賭,時不時輕輕的笑??

  快要吃飯時分,門鈴又響起,素芳快步上前,把門打開,不賭見表姐誌姍,帶著一個高個男子進來。


  素芳早大驚小怪地招呼誌姍,誌姍笑著相互調侃了一陣,見爸媽已到,忙把男朋友領上幾步,叫聲媽,那男青年戴著金絲眼鏡,一臉斯文,上前禮貌地叫聲阿姨。


  誌姍轉身把他介紹給表弟不賭。


  素芳見誌姍男朋友比不賭還高,但兩個在一起一站,一個斯斯文文,一個粗放狂野。


  見慣大上海溫順柔和的男子,乍一見不賭天然的粗放硬朗,素芳一顆芳心,竟不自禁的跳得快了起來。


  陳誌高見人已到齊,這麽小的客廳一下擠進這麽多人,連忙和兄弟把客廳邊上一方桌抬到中間,又從臥室抬出一圓桌麵,放到桌子上,大家圍坐著吃飯。


  盡管和英再三要不賭再盛飯,但不賭兩小碗落肚,不肯再吃。


  飯後不久,素芳回家,一定要不賭送送她。


  上海姑娘時尚大方,誌姍笑著警告素芳,不要打表弟主意。


  華燈初上的大上海,到處都是忙碌的行人。


  楊素芳帶著李不賭走在大街上,象一隻快樂的小鳥,歡跳著旋轉著走在前麵。


  不賭這才仔細打量起她。


  隻見她穿一套淡籃色的連衣裙,高挑的身材下,中跟的紅色尖頭皮鞋。潔白的小腿肚,纖細圓潤,似乎沒穿襪子;伸展開兩臂優雅旋轉,讓不賭聯想到電影芭蕾舞中的小天鵝。


  秀美柔軟的長發略微卷曲,隨著旋轉的弧度優雅地飄散;在大上海光怪陸離的霓虹燈的照射下,嬌嫩的臉蛋,漂亮端正的五官若隱若現,更加顯得說不出的妖豔迷人。


  不賭自然地想到了唐巧巧。心中暗暗把她與眼前的素芳小妹作了比較。


  可以肯定的是,素芳小妹高挑白淨,遠比巧巧漂亮。


  但巧巧豐滿,結實,健美那也值得肯定。


  想到這裏,不賭不禁臉上一熱,心裏怎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


  不賭上身穿著白襯衫,下穿鄉下流行的緊身牛仔褲,腳著平底風涼鞋。


  健壯的體格,修長的身材,一頭精神的黑短發,在老家,這是頂酷的造型。


  但棕色皮膚,在霓虹燈的照射中,在白襯衫的反襯下,更顯幼黑。


  讓人一眼看出,是鄉下人進大上海。


  楊素芳在看慣了上海奶油小生的娘娘腔,再來看不賭,就好比看慣了平緩溫馨的黃浦江,忽然看到八月大潮,那排山倒海萬馬奔騰的錢塘江,那是什麽味道?

  現在楊素芳就是這個樣子。


  她一天到晚和那些輕聲細語,白白淨淨,扭扭捏捏的,動不動翹蘭花指的,大城市青年在一起,早已厭倦了。


  今天看到不賭這麽硬郎狂野,對他從心底深處喜歡上,真的是一見鍾情。


  但楊素芳喜歡歸喜歡,愛慕歸愛慕,任憑她如何活潑大方,對這個剛相識不久的鄉下小夥,要直接了當表露出來,那還是沒有這麽大膽開放的。


  而李不賭初到大上海,見到這麽多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下意識有些自卑在心頭。


  所以盡管美女在旁,卻似大姑娘坐花橋,羞羞答答頭一回。


  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就這樣慢慢地走著。


  這時,大街上後麵有四五個上海小青年,橫衝直撞地騎著自行車,有幾個自行車後座上還帶著男的女的。


  這幾個人個個衣著時尚光鮮。


  七八個人吹著口哨,唱著軟綿綿的情歌,掠過楊素芳和李不賭麵前。


  那幾個見一個打扮素白淺籃的美女,竟陪著黑不溜秋的一個青年,一身穿著打扮無疑是鄉下山裏人。


  於是幾個人嗚啦哇啦地出著怪聲,有兩個還圍著他倆繞了兩圈,陰陽怪氣地叫著:

  "這個啥人?鄉下土鱉三,土包子,小赤佬!"


  還不等不賭回嘴,七八個人早嘻嘻哈哈地揚長而去。


  氣得李不賭弓身彎腰想撿顆石子,教訓他們一下,卻見大街上哪有可撿的石子?


  當時氣得一腳踢在街邊一隻郵箱上。


  楊素芳連忙勸說不賭,說這是批上海灘小混混,天天攏群喜歡打架鬧事的。


  大多數是附近少體校裏的,成績差,爹媽少管,都是幾個爹媽上山下鄉後的單親少年。少惹為好。


  李不賭也就不再多說,隻點點頭表示知道。


  兩個人越走越近身,到最後雙雙自然而然地偎依著來到外灘。


  楊素芳提議去吃夜宵。


  不賭剛才隻吃了兩小碗飯,原本不飽,此刻素芳一提,正中下懷。


  心想身上有一百多元鈔票,吃吃夜宵不用擔心。


  當即來到外灘一街角,一家露天餐廳邊。


  服務員上前招呼不賭素芳落座。


  不賭剛坐下,見素芳坐在小桌對麵遞眼色。


  不賭回頭順著素芳眼色望去,見露天餐廳自己身後那邊不遠處,五男三女八個小青年正圍坐在一餐桌邊,二五八六的在喝啤酒。


  旁邊橫七豎八地停放著幾輛自行車。正是剛才罵不賭小赤佬的那幾個。


  楊素芳剛坐下的身子慢慢地站了起來,示意李不賭撤退回避。


  李不賭見到他們,正鼓上了氣,怎肯溜走?


  當下對楊素芳笑笑,招手讓她坐下。


  自己轉身坐在素芳旁邊,拿正麵對著那群人。


  那邊早有幾個,先見到美女楊素芳,又同時見到剛才這個鄉下佬,也大刺刺地坐著。


  當即有兩個披著霍元甲陳真頭發的青年,大模大樣地走到不賭跟前。


  前麵這個年紀稍大,個子稍高的霍元甲發型的,邊走邊罵:


  "小赤佬,和小姑娘白相,儂倒老適意噢?"

  到得跟前,不由分說,抬腳來踢不賭的坐凳。


  還沒等李素芳一句:

  "儂作啥?"講落。


  早見那青年霍元甲仰麵跌倒,四腳朝天。


  原來,不賭見他走來時,步法輕飄,已知其下盤不穩。見這斯右腳一抬,前來踢自己坐凳,早已趁他右腳懸起之時,自己左腳釘住,屁股微抬,右腳快速地用腳尖一勾對方左腳根,立馬讓他摔得屁股著地,分成兩爿。


  那小子“啊喲!”一聲,旁邊稍矮點的陳真發型的嚇了一跳,還不知是怎麽回事,連忙上前去扶那小子。


  那邊剩下的三男三女,對兩人出場前去教訓這黑小子,認定勝卷在握。


  啊喲一聲都還以為是黑小子發出的。


  正抬頭想看笑話,誰知看到的是自家兄弟。


  一上手便吃跌。


  當時都大吃一驚。


  其中一個,年齡最大,顯然是這群人裏的老大。


  隻見他單掌餐桌上一按,身子斜著掠過桌麵,動作連貫,一氣嗬成。


  頓時引來手下幾個大聲喝采。


  也引來了路人的注意。


  餐廳老板對這種打架的事見得多,本身可能也有一定社會背景,或不敢多說。


  當下不動聲色,靜觀事態發展。


  旁邊兩個青年,估計是那老大的左右手。


  見老大露了這一手,心想這下有好戲看了。


  於是雙雙搶出,趕到老大前麵。


  心想對付一個鄉下佬,何必老大出馬,咱倆先上去,撈一頓外快。


  兩人同樣心思,堪稱左右手。


  兩個同進共退,快步來到不賭坐處幾步外站定。


  先前那個元甲兄已被陳真模樣的扶了起來,正呲牙咧嘴的用雙手撫摸自己的兩爿屁股,口中罵罵咧咧,卻再不敢說出小赤佬三個字來。


  那老大上前,罵聲:

  "小鱉三,想找死啊?"


  也不等不賭開口,更不等不賭站起,雙手一招,示意兩個左右手上,想來個先下手為強。


  楊素芳本來見他們幾個來勢洶洶,有點怕甚至發抖了,見不賭一副心花都開了的樣子,知道這小子有兩下子。


  於是站在不賭身後,但還是緊張地不住關照不賭小心。


  那兩個見老大令下,又見黑小子坐著,還有閑情逸趣回複身後美女的關心,對自己兩個似乎毫不在意。


  心想這小子狂妄,還不知自己堪稱左右手,心意相通的厲害。


  於是互相一望,心意一通,更不多言,雙雙一左一右同時撲上。


  不賭其實眼觀六路,雖與素芳說叫她放心,隻要她退後點,但眼睛餘光始終留意這幾位。


  見他倆同時撲來,早已抬起兩腿,本想踢他倆檔下,微一思想,用力踢在他倆大腿內側。


  李不賭練武練了十多年的人,這一下,兩個如何受得了,一時大腿火辣辣的痛,雙雙同時大叫起來,也是不分上下左右。


  那老大見兩個撲上,趁不賭雙腳踢出,上身空虛,早已騰地平地躍起,左腳前伸,右腳半勾,騰空飛踢不賭頭部。動作之狠之快之準,令所有圍觀之路人,甚至連他自己帶來的三個女孩,都失聲驚呼,替不賭擔心。


  不賭在這人單掌按桌飛身斜掠時,一見之下,已知此人練過,是這幾個人中唯一正經練過功夫的人,心中早已暗暗留意。


  此刻見這人不問青紅皂白,突施狠招,來勢凶狠。


  不禁心頭火起。當下就勢用背往椅子背一靠,全身往後一仰,避過腿鋒。左手在地下一按,右手五指並攏,氣貫指尖,突地往上一插,指尖正擊中對方腰部。


  本想摘他腰下,突想自己與他無怨無仇,何必下此毒手?


  在這電光一閃之際,五指真氣一鬆,改插為托,順勢在他腰部一托一帶,借勢暗使巧勁,讓他平穩落地。


  自己左手一按地下,已借力回複原樣坐好。


  這下,大夥隻見飛身蹬腿的這個,似大鵬展翅,俯衝下掠之下氣勢如虹,回身落地之際,動作優雅完美。


  而仰天一避的那個,動作雖說堪堪避過,驚險萬分,並略顯狼狽,但仍從容不迫,神情自若。


  於是都齊聲喝釆,大聲叫好。


  那老大隻覺腰部一熱,一股力量托著自己,憑空多飛出幾步。


  知道今晚遇上高手,他心想:"練武之人,都知道檔下,腰部,腋下等處,都是相對薄弱的部位。


  今天這小子明明可以用指並攏似刀,插我腰部,卻偏偏花掌為蓮,並不用力上托,而用巧勁把自己狠勁一踢之力化解。使自己平緩落地,既不傷害自己,更保全自己麵子。這小子功夫之高,就算全部都象自己練過的,再來十個,恐怕也不是他對手。這人有氣度,講義氣。"這樣一想,頓覺羞愧難擋。


  這正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那老大落地之後,一時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出一言。


  旁人以為,這兩個剛一交手,不分勝負。


  兩個都是好手,必有一場狠鬥。


  於是,大家興趣一上,精神一振,紛紛往兩邊避讓,讓出場地,等待好戲上演。


  在楊素芳看來,剛才這個不賭,仰天一避,狼狽地堪堪地避開,實屬僥幸。


  此刻見那個呆立當地不出一聲,連忙往不賭身前一進,連聲詢問:


  "怎麽樣,嘟嘟,傷著沒有?咱們快走"

  怕不賭雙拳難敵十手,自己更不是對方三個女的對手。


  強龍難鬥地頭蛇,好漢不吃眼前虧。


  就來拉勸李不賭開溜。


  心想:"對方這麽多人,自己逃走,不失體麵,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賭剛想跟她說笑,叫她盡管放心。


  突見陳真發型的矮個子,好象要為先前仰天跌倒的師父報仇,提著一條折疊椅子,夾帶一股勁風,嗚——地打來。


  根本不管李不賭身旁,還俏俏地立著一個柔弱女孩。


  原來,這小子見自己老大淩空一個飛腿,雖被這鄉下人僥幸避開,但氣勢上顯然是老大占了上風。對這黑小子竟然要自己這邊連老大都出手,覺得十分驚訝和發火,從而沒麵子。


  當下不管三七廿一,操起椅子夾頭劈腦向不賭兩個打來。


  這下不賭真的氣炸了。你小子居然不管有美女在旁,也下得了這般狠手?


  此刻楊素芳無論如何都難以躲開,花容失色,尖叫著抱著頭往不賭懷裏躲。


  不賭見難以躲避,騰地站起,右手抱著素芳細腰,順勢身子一轉,把她擋在身後。


  同時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椅子凳腳,全身如釘住一般,紋絲不動。


  要知道這三年,不賭泥水工做下來,天天三節黃磚,單手拋上七八米高的三樓,幾乎每天上千次的拋擲,上麵接磚的人,見不賭不僅力道恰到好處,而三節黃磚既不散又不亂,而且似送到眼前,這要多少勁道和眼力?

  並且,不賭幾乎天天用左手拿捏住磚塊一邊,用右掌托的一切,能把黃磚切下,這比那些練氣功,擺地攤賣狗皮膏藥的,把黃磚放在凳上,露出半節,後半節用一手壓住,一手用力切下,那要難上多少?


  這不賭左手拿住凳腳,憑這矮個子的力氣,豈能動得了半分?

  不賭恨他心毒,心想再不出重手,殺一儆百立威,怕這幫小子沒完沒了。


  於是左手一拉凳子,側身一讓,左腳往後弧形一退,提起右腳,往矮個子背上狠狠一撩壓。


  那小子還未反應過來,已“叭——!”的一聲,重重地趴在地下。


  這一下不賭用上七成力,存心想教訓他一下。


  那小子如何受得了不賭這一擊?當即哇的一聲,吐出剛吃下去的東西,赤橙黃綠青籃紫,一塌糊塗。


  那小子感到喉嚨口一鹹,估計已有血吐出。


  這一刻下來,從元甲兄上前,到左右雙雄,到老大,現在到矮個子陳真趴下吐血,其實隻幾分鍾功夫,甚至還沒讓圍觀的感覺過癮,好戲已經結束。


  自始至終,不賭並不大呼小叫,更不見什麽指東打西。


  他心裏反在想:這群膿包,遠不如自己在放牛隊時,與四五個手下過招來得過癮。


  鄉下小子,有的是一股子蠻勁,皮糙肉厚,經得起摔打。


  不象這幫人,細皮嫩肉的,看看,一個個咧嘴呲牙,稍微一點痛,哇哇叫皇天。


  那元甲兄,此刻還在摸屁股,估計屁股摸得麻木了。


  那左右雙雄,心意是通,連呻吟聲也是同聲同色。


  底下這個,更是眼淚鼻涕不成樣子,見到吐出來的東西,可能有血,更是哀嗷得如同被殺的豬叫。


  那三個女孩,此刻已緊緊抱在一起,花枝亂抖。


  倒是這個老大,他心裏清楚,自己表麵上最優雅,最風光,實際上最凶險,最失敗。


  知道若不是這鄉下人手下留情,自己恐怕暗傷成疾,幾年後甚至生命都有可能莫名失去,且還無法查清根源。


  呆呆地想到這裏,越來越覺得害怕,知道這人仁義。


  就連忙上前,扶起矮個子,對著不賭輕輕說聲謝謝,也不管手下幾個驚詫。招呼大家,付了夜宵錢,騎上自行車,灰溜溜而去。


  這一下,楊素芳和圍觀的路人一樣,都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麽這幫小混混,明明人多勢眾,怎麽反而不戰而退?


  隻有那個餐廳老板,見大夥都散去,走上前,對不賭豎起大母指,不住口的稱讚小夥子仗義,定要不賭點好夜宵,讓他請客。


  事後,楊素芳一定要不賭說出原委,不賭把個中關節與她講了。楊素芳仍似懂非懂,莫名其妙……


  第二天,陳誌高帶著表弟,連同著小姨子楊素芳,先去單位訂下合同。


  不賭見事情成了,就安心地又陪伴楊素芳玩了幾天。


  然後趕回老家去叫打工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