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不歡而散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麵麵相覷,心中都各懷鬼胎,臉上神情雖然各異,卻都不怎麽好看。
王守德卻是不管眾人的臉色,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坐在那裏若無旁人的開始吃東西。
他在暗中悄悄觀察眾人,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他已經抬出了,可西敬一和工藤次郎這兩尊大神,看看能不能壓住,這些牛鬼蛇神。
原本人聲鼎沸,熱鬧無比的雅間,現在突然寂靜無聲,陷入了一片死寂。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出頭說話。
最後,都將目光看向金老爺子,金滿堂沉默了片刻,又將目光看向劉玉祥。
劉玉祥皺起了眉頭,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卻又無可奈何,隻好斜眼看著王守德,悠悠的開口說道:
“卻是不知,王隊長要諸位怎麽幫扶你?”
王守德看此情形,不由心中暗喜,看來日本人這兩尊大神,還是很管用的。
他再次將酒杯滿上,端在手裏起身說道:
“諸位都是當地豪傑,慷慨之人,小弟現在是一窮二白,希望大家能夠有錢出錢有物出物,小弟不勝感激,在此借花獻佛,再敬諸位一杯,請!”
說完,他又是一飲而盡,然後靜靜等待眾人的反應。
眾人一陣相互竊竊私語,劉玉祥卻挑起了眉毛,看著王守德冷冷的問道:
“那你說,我們要幫扶你多少?”
王守德斜眼看著他說道:
“那就要看諸位,對皇軍有多忠誠了?對小弟的幫扶,自然是多多益善。”
劉玉祥聽得惱火,開口就是一句典型的軍罵:
“他娘的個靶子,你算什麽東西?你敢拿皇軍來壓老子,老子給皇軍效力的時候,你他娘的還在迎春樓吃奶呢!”
王守德盯著他冷冷地說道:
“劉大隊長威武,我知道你他娘的有火氣,但是別衝老子發,有膽量你去找工藤閣下說呀!你他娘的,捏軟柿子誰不會!欺軟怕硬的東西。”
劉玉祥勃然大怒,卻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
這時,金滿堂終於開口說道:
“那王隊長,你總得說個數吧?”
王守德收回和劉玉祥互瞪的目光,獅子大開口地說道:
“我要的也不多,一萬塊大洋,盒子炮二十支,一百條步槍,五千發子彈,哦,還要一處兩進院的宅子,和一處可以訓練的駐地,兩處住宅必須在同一條街的不遠處。”
“砰!”
王守德剛說完,劉玉祥就一掌拍在桌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強忍著怒火說道:
“諸位,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陪大家了,先走一步。”
說完,大步向雅間外走去,對王守德再也懶得去看一眼。
席間,頓時站起三四個偽軍軍官,起身麵無表情地,跟著劉玉祥離去了。
王守德對此,隻是冷冷的看著,不發一言。
劉玉祥走出明月樓後,臉上的怒氣突然消失不見,冷冷對身後的一個偽軍軍官說道:
“你去把在街上所有巡邏的士兵,全部帶回軍營,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踏出軍營半步。”
那個偽軍軍官答應一聲後,匆匆而去。
雅間內的空氣像是被凝固了,讓眾人感到一陣憋悶,連溫度都像升高了不少,讓眾人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眾人在走和留之間煎熬,搖擺不定,左右為難。
金滿堂站起身來,向王守德抱歉的說道:
“王隊長,老朽身體突然不適,要先行一步了,實在是對不住老弟,你所說的事,我們改天再做商量,老朽告辭,得罪,得罪。”
王守德起身抱拳默默相送,臉上平靜無波,就這樣看著,又有五六個人起身,隨著金滿堂離去。
金滿堂出了明月樓,回頭看了看二樓的方向,然後對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說道:
“通知家裏的人,今天街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許插手,你去把孫少爺給我找到,不管他現在在哪裏,在幹什麽?就說是我說的,讓他立刻給我滾回家,不然我打斷他的腿。”
看看雅間裏更加騷動的眾人,王守德在心裏不由一歎,玉陽鎮裏的事情,果然沒有這麽簡單,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些牛鬼蛇神雖然怕鬼子,可一旦觸及到他們的利益,這些王八蛋的膽子一下子就肥了,除非刀架在脖子上,不然就算拿鬼子來壓他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周明禮也站了起來,給了王守德一個苦笑的表情,抱了抱拳,什麽也沒有說,就這樣轉身離去,自然又有幾人起身,跟著他離去了。
周明禮出了明月樓後,對一個等著外麵的漢子低聲問道: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漢子低聲答道:
“報告長官,除奸隊的人員已經全部到位,絕對讓這個狗漢奸血濺街頭。”
雅間裏,看到這樣的情形,眾人不再糾結為難,紛紛起身告辭。
不過一會功夫,原本熱鬧無比的雅間裏,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王守德看看還在,自顧自悶頭吃喝的傻子,無奈的一笑,才看向了唯一剩下的一個黑衣人。
王守德含笑問道:
“朱隊長,怎麽不跟著他們一起離去?”
朱三無奈的苦笑說道:
“王隊長你就別取笑了,你我同為偵緝隊同僚,自當共同進退。”
王守德不置可否,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
朱三略有些尷尬,開口問道:
“王隊長,你也看到了,這就是玉陽鎮這些地頭蛇的態度,接下來你想怎麽辦?”
王守德笑了笑,玩味的問道:
“哦,那還要請教朱隊長,不知朱隊長何以教我?”
朱三臉上出現苦澀的表情,無奈一歎說道:
“我要是有本事教王隊長,玉陽鎮的偵緝小隊,也不會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王守德皺了皺眉,向朱三問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朱隊長可否和我說說?”
朱三的臉色更苦,看著王守德說道:
“說來慚愧,兄弟受賈大隊長看重,派來此地主持偵緝隊的工作,可是玉陽鎮的水實在太深,兄弟無能,被各方勢力排擠不說,還被他們借刀殺人,利用抗日組織偷襲我們的駐地,偵緝小隊全軍覆沒,要不是那天兄弟有貴人相助,你也見不到兄弟了。”
王守德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
“朱隊長的意思是說,這些地頭蛇跟抗日組織有所勾結?”
朱三搖頭說道:
“他們相互勾結倒還不至於,他們沒有什麽利益衝突,隻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平時各幹各的事互不幹涉,對此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王守德眼珠轉了轉,看似隨意的問道:
“哦,這麽說,劉大隊長跟這些抗日組織,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心照不宣。”
朱三聽得一愣,然後啞然失笑說道:
“王隊長,如果你想用這件事,來抓劉大隊長的辮子,那就不用想了!”
王守德毫無被對方看破自己心思的尷尬,看著朱三問道:
“哦,朱隊長,這又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