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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影帝鶴龜年

  “師傅,這是……”一見鶴龜年出來,老猴子急忙上前來問。


  鶴龜年心情顯然極壞,狠聲吩咐道:“剛才的事你們全都沒看到,待會法學殿的人來,由為師出麵應付,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切不可多話,知道嗎?”


  眾人麵麵相窺,緊張的氣氛籠罩在整個神符堂上空,誰都不敢出一句聲。


  鶴龜年怒目一瞪,怒罵道:“還愣著幹什麽,各自做自己事去。”


  眾人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急忙各自找事忙活起來,蘇君衡畫符,胡遠搽桌子,老猴子看起了經書,隻有周辰空一時不知道幹嘛,幹脆到角落裏席地打坐起來。


  果然過了片刻,法學殿的殿主徐智謙就怒氣衝衝的,帶著幾名弟子闖進了神符堂來。


  一見到鶴龜年正醉醺醺的,躺在大堂正中那把大床上打起呼嚕,他不由得一愣,怒氣瞬間消了一些。


  領著眾人走到鶴龜年跟前,徐智謙拱手行了一禮道:“法學殿殿主徐智謙,見過師叔祖。”


  沒有回答,神符堂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隻有鶴龜年規律的打鼾聲回蕩。


  徐智謙麵上怒意陡然又升了起來,不由提高聲調重複喊了一聲:“法學殿授學長老徐智謙,見過鶴師叔祖。”


  “嗯?”


  鶴龜年演技狂飆,聞言身子微微一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說話這人,好一會兒,才認出原來是徐殿主來了。


  他悠悠坐起身來,一臉驚奇道:“是徐小子啊,怎麽不待在法學殿,跑我這來了?”


  徐智謙強按心中怒氣,施禮道:“師叔祖,明人不說暗話,您可是剛從觀音竹林回來?”


  鶴龜年裝作沒聽見一樣,手捂嘴打了個哈哈,懶懶道:“老夫都睡了一個早上了,幾名弟子都在這看著呢,徐殿主演的是哪一出啊?”


  鶴龜年說著冷冷瞪了徐智謙一眼,不悅道:“你小子有話快說,別拐彎抹角的打擾老子睡覺。”


  徐智謙貴為法學殿殿主,在外門中威望極高,但麵對鶴龜年這個曾經的太上長老,位份登時就矮了一截。


  雖然此時盛怒難忍,但說話依舊客氣道:“法學殿連日來獸丹失竊的事,想必鶴師叔已有耳聞,今日那賊人險些被我當場抓住,但關鍵時刻卻被人無端救走,救人者至少元嬰期以上修為,而且使得一手極為神妙的符術……”


  “徐殿主這是在懷疑老夫咯?”還沒等徐智謙說完,鶴龜年已然打斷道。


  徐智謙忙拱手道:“不敢,但既然有此跡象,為了堵住眾人悠悠之口,還鶴師叔祖一個清白,徐某自當查個明白。”


  徐智謙不愧為五殿長老之首,說話滴水不漏,既將查明真相的決心表明了,又不至於得罪眼前這尊大神。


  果然,徐智謙這話一出,鶴龜年臉色稍微好看了些,起身說道:“那徐殿主以為,偷盜者是我神符堂中的哪位呢?”


  徐智謙環顧神符堂眾人一眼,說道:“據弟子呈報,偷獸丹那人已能禦劍飛行,至少通神期修為,同樣也使得一手神符妙術,交手過程中,那人還擊殺了我殿一名胎息期弟子。”


  “那徐殿主可高看了我神符堂了。”


  鶴龜年曬然笑道:“我神符堂諸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通神期,恐怕沒那麽大本事。”


  徐智謙神情不變,顯然料到了鶴龜年的推諉,訕然道:“鶴師叔無需動怒,在下有一法子,能證神符堂清白。”


  “哦?”鶴龜年佯作吃驚:“你說。”


  “那人與我交手之後,受了極重的內傷,鶴師叔不妨將弟子都叫出來,自會真相大白。”


  鶴龜年嘿嘿一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這有何難,我神符堂就這幾個歪瓜劣棗,便讓你看看又如何,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麽,趕緊過來讓徐殿主瞧瞧。”


  鶴龜年邊說著,臉上還露出詭異的笑容,戲說道:“老夫執掌神符堂這麽多年,從來隻聽說神符堂弟子軟弱可欺,沒想到還出了這麽一號絕世人物,竟把整個法學殿攪得天翻地覆,這我可得好好見識下。”


  這話把徐智謙激得滿臉通紅,戲笑的這會功夫,神符堂眾弟子已經整整齊齊排成一列,站在他麵前等待辨認。


  胡遠滿臉不情願道:“師傅,我們修為是不咋樣,但也不是什麽歪瓜劣棗啊,您這樣說也太傷人了吧。”


  周辰空嘿嘿一笑,推了他一下道:“那你趕緊叫徐殿主辨認辨認,證明下自己。”


  老猴子和蘇君衡同時笑道:“就他那樣?別逗了。”


  “都給我閉嘴。”


  鶴龜年怒喝一聲,朝胡遠屁股踹了一腳:“一個一個來,叫徐殿主好好看看。”


  四個人整整齊齊的有說有笑,哪有半分傷重不治的樣子,卻把徐智謙譏得麵色一陣變幻。


  他假裝鄭重的辨認了一會,有些猶豫了,但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看向鶴龜年道:“還有一人呢?”


  “老夫叫他下山買酒去了。”


  鶴龜年訝異的打量了一眼徐智謙,諷道:“怎麽,徐殿主莫非以為,我那剛入門才一個多月的築基期弟子,能有如此神通?”


  徐智謙瞬間被懟得啞口無言,是啊,區區一個築基期弟子,怎麽可能。


  何況他和那人交過手,還在那人手下吃了小虧,這些事情他自然不會在鶴龜年麵前說起。


  但要說他堂堂一個法學殿殿主,和整個法學殿弟子合力聯手之下,竟沒能擒住一個築基期修為的新人,說出去連他自己都不信,何況是靈修峰的高層。


  想到這些,徐智謙的身子猛然一震,向鶴龜年拱手道:“看來是在下唐突了,但今日之事,我已命人知會了幾位真人,相信不久掌教真人就會派人下來,屆時還請鶴師叔移駕一趟,替在下解釋一二。”


  鶴龜年緩緩點頭,他這太上長老的輩份也不是空擺著的,徐智謙的態度自始自終恭敬的緣故,就是看在他這張老臉還有幾分用處。


  法學殿出了這麽大事,就憑他徐智謙一個元嬰期的外門長老,靈修峰隨手一抓都是大把。


  若沒有他鶴龜年出麵幫忙說情,光就這半個多月獸丹失竊,卻遲遲不報的事,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鶴龜年顯然因為祁龍軒的緣故,心中多少也有些愧疚,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相互寒暄了幾句,徐智謙也是無心停留,扶手告別之後,就領著眾弟子急匆匆的回法學殿去了。


  徐智謙離開之後,神符堂又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眾弟子一開始不了解情況,還能保持鎮定自若,但經徐智謙帶人這麽一鬧,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清晰的呈現出來。


  這段時間沸沸揚揚的法學殿獸丹失竊一事,背後的始作俑者,竟是他們這個最晚入門的,隻有築基期修為的師弟。


  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太6逼了,太叫人難以置信了。


  所有能夠表達震駭的詞語,都無法表達眾人內心的驚濤駭浪,而鶴龜年顯然並沒有打算要解釋的意思,嚴厲警告眾人一定要嚴守今天的秘密之後,又閃進了祁龍軒的房間。


  此時的祁龍軒依然是昏迷狀態,在元嬰期高手的全力一擊之下,還能保住小命,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但鶴龜年的心思顯然並沒有放在他的傷勢上,而是伸出兩指點在他的肚臍眼上,仔細感受他體內的靈氣波動。


  片刻之後,他忽然雙目圓睜,幹癟的嘴角微微顫了一下,滿眼盡是驚喜之色。


  這小子……這小子竟然邁入通神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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