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趁機敲詐
丹華殿殿主雲如道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身材比鶴龜年高一些,打扮的也較為潔淨,身上散發著醉人的丹香之氣,氣質上碾壓了鶴龜年幾條街。
但此時竟也恭敬的尊了聲鶴師祖,問道:“這是怎麽了?”
鶴龜年長袖一甩,毫不客氣道:“自己問吧,我懶的說了。”
鶴龜年既表了態,圍觀的那群新人弟子頓時又炸了鍋,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拍起馬屁來。
開玩笑,這鶴龜年一手神符術把徐智謙給打得半點脾氣沒有,連四殿長老都得尊他一聲師祖。
這群弟子修為不怎麽樣,要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還好意思在修界混,這才是真正的大腿啊,還不搶著去抱。
一個個爭著匯報情況,把法學殿說得極為不堪,有的甚至添油加醋,把法學殿的人形容的萬惡不赦。
槍口一致對外口誅筆伐,說得祁龍軒都有些不好意思。
“住口。”
正在眾人義憤填膺之時,忽聽徐智謙怒喝了一聲:“瞧不起法學殿是嗎,有種的就別加入法學殿,等外門考核比鬥之時,看我們法學殿的人,怎麽將你們踩在腳下。”
“哼,就法學殿這德性,誰稀罕呢。”
“就是,我要加入神符堂,祁龍師兄是我的偶像。”
“對,加入神符堂,神符術太厲害了。”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神符術捧到天上去,鶴龜年差點沒忍住偷笑出來。
這神符堂大有複興的態勢啊,這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段,他還未墮落前的歲月。
冷卻了多少年的熱血,似乎又一次要沸騰起來,但他也隻是愣了一會,又歎了一聲,轉身朝神符堂走去,吩咐道:“侯也,今天神符堂不收學生,把老五扶進去療傷吧。”
“是。”侯也應了聲,和虞桑雪一起把祁龍軒架起來。
鶴龜年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說了不收徒,就絕不會再改口的。
“不能這樣啊老神仙,我們都想加入神符堂,求您收下我們吧。”
“是啊,神符術太厲害了,我們都想學,就收下我們吧。”
“反正我是不打算加入法學殿的,您要是不收徒,我們到哪去啊?”
“就是,法學殿的劍法太挫了,哪比得上神符術厲害。”
“鶴堂主。”
似乎是受了眾人的刺激,徐智謙的臉色極為難看,站起身道:“可敢再比一場?”
“哦?”
鶴龜年身子一頓,大為驚異道:“怎麽個比法?”
徐智謙強抑沉重的呼吸,恨聲道:“既然事情由弟子而起,那便由他們自己解決,我法學殿派出一人,你神符堂派出一人,我們兩殿來一決高下。”
鶴龜年歎了一聲,轉過身來:“徐殿主還在介意,你們法學殿的劍術,比不過神符術?”
“是。”
徐智謙也不遮掩:“在下才疏學淺,比不上鶴師祖內門長老出身,但要說法學殿的術法,比不上神符堂,在下斷不能接受。”
鶴龜年心中微微一歎,想不到徐智謙好勝心如此之強,他也不好拂了徐智謙的意,便說道:“那爛攤子還是讓老五自己去收拾吧,三個月後,等這小子把傷養好了,不知徐殿主派何人出戰呢?”
“方磊。”
鶴龜年目光一凜,而其餘三殿之人,已然驚呼出聲:“方磊可是法學殿弟子第一人啊,胎息境中後期修為,上次內門考核,僅以一招之差惜敗於火陽峰的魯鳴。”
“是啊。”
乾坤堂的堂主武明玄,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皺眉道:“方磊也就是運氣差了些,不然早就是內門弟子了,徐殿主,這似乎不大公平吧。”
徐智謙森然一笑:“同是授學殿的弟子,輩份相當,有什麽不公平的,怪隻怪我法學殿人才濟濟,實力超群,他神符堂人丁單薄,不堪重任而已。”
徐智謙這一番話極為囂張,說得在場眾人都替神符堂抱不平。
但鶴龜年卻毫不為動,循目看向祁龍軒,道:“你怎麽說?”
祁龍軒眼中精光閃過,心中盤算的,並不是這一場比鬥的勝負,而是怎麽叫徐智謙出點血。
他想了一會,看向徐智謙道:“徐殿主,規矩你也清楚,神符堂都是消耗性的法術,我若是接下你的挑戰,不知法學殿給出的籌碼是什麽?”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顯然沒聽過祁龍軒所謂的規矩,但看熱鬧的那群弟子頓時都躁動起來。
“是啊,之前三次比鬥,嚴師兄,方師兄和黃師兄都付了出手費了,徐殿主堂堂一殿之主,總該有點表示吧。”
是啊~
徐智謙的臉色不自覺又難看了幾分,自己的弟子找人比鬥,被連番羞辱,還要付給羞辱他們的人所謂的出手費。
這簡直是亙古未聞的大笑話。
但徐智謙此時萬念俱灰的也是這個,比鬥是他提出來的,他也確實需要這一場比鬥來洗刷法學殿的汙名。
如果毫無表示的話,以祁龍軒那滴水不漏的性格,很可能就推脫掉了。
這對他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鬥,何況對他也沒什麽好處,但法學殿太需要證明自己了。
徐智謙想到這裏,想要捏死祁龍軒的心都有了。
但他終究無法拒絕祁龍軒的勒索,隻好一咬牙,將他的儲物袋亮了出來,說道:“二十顆胎息期獸丹,外加兩顆元嬰期的,如何?”
“哇~”在場眾人一聽,頓時嘩然。
二十顆胎息期獸丹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兩顆元嬰期是什麽概念,徐智謙作為法學殿的一殿之主,也才元嬰期的修為。
而且獸族的體魄和攻擊力,本來就比人族強悍,到了這一層次的靈獸,就連辟穀期大修,也不敢保證能成功擊殺。
這兩顆元嬰期獸丹,是徐智謙任職法學殿長老這麽多年,靈修峰高層獎勵下來的。雖然同樣的獸丹他還有幾顆,但總歸是得來不易。
他之所以肯下這麽大的血本,一來也是因為對方磊的實力極為信任,二來則是顯示他法學殿財大氣粗,給這些目力短淺的新人弟子看的。
以祁龍軒這樣的財迷性格,自然是受不住這豐厚的誘惑的。
果然,就在徐智謙亮出籌碼之時,他眼中驟時光芒四射,摸了摸下巴,竊笑道:“徐殿主果然財大氣粗啊,那是不是無論輸贏都歸我呢?”
“呃~”
徐智謙愣了一下,打量了祁龍軒一眼,隻聽說過這小子不要臉,沒想到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登時怒道:“哪有輸了還有獎勵的事情,賭鬥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
“哦。”祁龍軒大失所望,擺手道:“那算了,反正我無論輸贏都是要消耗材料的,我就用劍術和你們比好了。”
“你~”
徐智謙被懟得怒火狂飆,他之所以提出比鬥,目的就是要讓神符與劍術分出個高下,祁龍軒要是不使用符術,那這場比鬥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贏了,也無法證明法學殿的法術就比神符高明多少。
厚顏無恥,厚顏無恥!
徐智謙在心中罵了幾十萬遍,但也隻有妥協的份,無奈道:“這樣吧,你若輸了的話,十顆胎息期獸丹。”
“元嬰期不給一顆?”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徐智謙被氣得七竅生煙。
“行吧。”祁龍軒隻好聳聳肩,對身邊的虞桑雪道:“反正也不一定會輸,對吧。”
“嗯~!”虞桑雪沒有絲毫懷疑,點頭道:“哥哥一定會贏的。”
“行了。”
鶴龜年孤寡一生,顯然受不了這秀恩愛的場麵,拂袖一揮,轉身朝神符堂走去:“沒什麽事都散了吧。”
“師父。”背後,祁龍軒突然喚了聲:“弟子有個請求。”
鶴龜年沒有回頭,徑直進了神符堂,聲音冷冷傳來道:“為師說了,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