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將計就計
祁龍軒閑來沒事,就在潭邊閑逛起來,杜衝說的這個水潭,其實是片不小的湖泊,位於河洛城南郊三十裏外的一座荒山上,景色倒是宜人,而且還有一方從山頂處傾斜而下的瀑布。
沿岸奇石如筍,草木茵茵,有砂石矮山為界相,倒是個布陣的好地方,可惜葬仙會惡名遠播,這麽雅致的景色,卻不見半個人影。
祁龍軒看著這片湖泊漸漸有了想法,與其帶著杜衝這個累贅,一輩子欠他人情,還不如一次性把事情解決了,反倒一勞永逸了。
心頭念頭既定,祁龍軒忙尋了塊地方,自顧忙活起來。
“師傅,在幹什麽呢?”
忙活了半天,杜衝總算是洗完澡回來了,一見祁龍軒正蹲在湖邊忙活著,不禁好奇。
祁龍軒依舊搗鼓著自己的事,隨口問了聲:“杜衝,認識去葬仙會的路吧?”
“認識啊。”
杜衝被他沒由來的一問給嚇了一跳:“師傅,你不會是想殺上葬仙會吧?”
祁龍軒瞪了他一眼,罵道:“打打殺殺不是為師的風格,智取懂嗎?”
杜衝搖頭,大惑不解:“師傅您說,我聽您安排就是。”
祁龍軒笑而不語,幻化之術搖身一變,瞬間變成一個獨眼男子,音容相貌與死在他劍下的那名劣根者別無二致,嚇得杜衝倒退幾步,險些摔到在地。
“你叫他三當家的,這人姓名你知道嗎?”
杜衝從驚懼中回過魂來,忙道:“這是葬仙會的三當家的,名叫夏侯雄。”
祁龍軒點頭稍默,一邊忙活著手中的事物,漫不經心道:“你把葬仙會的一些情況詳細說來,待會我把你綁去見肖萬昌,免得露出馬腳。”
“見……見肖萬昌~”
祁龍軒漫不經心,卻是把杜衝嚇得臉色慘白:“師傅,您別開玩笑了。”
祁龍軒沒打算解釋,自顧在碎石堆裏搗鼓著,好一會兒,才拍拍手站起來道:“沒開玩笑,待會見了徐萬昌,你隻管磕頭求饒就行,為師保你沒事。”
“真的?”
杜衝麵露喜色,但還是止不住忐忑道:“師傅,您還是把話說明白些吧,不然我這心七上八下的。”
“事情緊急,葬仙會的情況,路上再說吧。”祁龍軒一邊說著,又找了根繩子,將杜衝五花大綁的捆起來。
計劃已經在他心中醞釀成功了,但他沒打算說出來,他這傻徒弟演技本來就不行,若知道了底細,見了肖萬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那還不露了餡,所以祁龍軒有心吊著他。
河洛城位於靈修峰山腳,遠離苦境十萬八千裏,故而城郊之地廣闊無垠,有無數劣根者建立起來的山頭,葬仙會不過是其中勢力較大的一支而已。
葬仙會的大當家肖萬昌,乃是元嬰期修士,在以資質低劣而聞名的劣根者中,元嬰期修者已是站在頂峰的人物。
當然,其中也有曆年從外門弟子中退下來的,自知無緣進入內門修行的離道者,索性落草為寇,故而城郊之地魚蛇混雜,遠比河洛城要複雜得多。
葬仙會的總壇設在城外西南五百裏處,所占山頭名萬陰山。
當年陰山老母創立葬仙會,與靈修峰外事長老周申生有一女,名周銀兒。
一甲子前,陰山老母與周申元嬰大成之後,便將葬仙會傳與周銀兒,自此遊曆天下去了。
而離開之前,夫婦二人擔心周銀兒一人撐不起偌大的葬仙會,便給周銀兒尋了一門親事。
新郎官肖萬昌,原是周申的得意弟子,因過了內門考核的年紀,被周申招來做了上門女婿,自此葬仙會才有了今日鼎盛局麵。
“這麽說來,葬仙會的正主並非肖萬昌,而是周銀兒?”
一路上,聽著杜衝介紹的一些情況,祁龍軒眉頭緊皺,顯然,葬仙會的水深,遠超過他之前的想象。
“嗯,周銀兒生得極美,性情又強勢,肖萬昌隻是名義上的大當家,葬仙會這些年劫掠來的寶貝,都存放在一個密室中,鑰匙隻有一把,便是由周銀兒保管。
“那周銀兒什麽修為?”
祁龍軒越聽越感棘手,原以為肖萬昌這個元嬰期高手就夠他頭痛的了,現在還冒出來個周銀兒,還有他背後那什麽陰山老母和原靈修峰外事長老周申,恐怕兩老不死的都快到辟穀期了吧。
杜衝想都沒想,謔笑道:“胎息期而已,那周銀兒雖長得好看,但資質卻不怎麽樣,這麽多年葬仙會傾全派之力供她修煉,還是那個鬼樣子,反倒是肖萬昌剛來時一樣是胎息期,現在都突破元嬰期了。”
“看來,你在葬仙會資質還挺老的嘛,居然知道肖萬昌剛進葬仙會時的修為。”
杜衝麵露尷尬道:“這不沒辦法嘛,人家肖萬昌背靠大樹好乘涼,像我這種底層人員,隻能撿撿他們的剩飯,要不是仗著資格老,我恐怕連進密室偷盜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遇見師傅您這樣的好人了。”
“得得得,別拍馬屁了。”
祁龍軒實在受不了他的恭維,瞥了他一眼道:“這麽說,葬仙會存放寶貝的密室你是知道的咯?”
“呀~”杜衝這才猛然覺醒:“師傅,您不會在打那些寶貝的主意吧?”
祁龍軒聳聳肩,不置可否道:“若有機會,肯定不能放過啊。”
一路疾行,兩人很快的,就進入了葬仙會的地盤,萬陰山距離河洛城路途遙遠,一路上還盤踞著不少劣根者的勢力,但相對於葬仙會來說,都不成氣候。
祁龍軒有神隱鬥篷掩護,一路上有驚無險,直到逼近萬陰山山門,祁龍軒才找了塊僻靜的地方落下,帶著杜衝這個肉票,來到了萬陰山腳下。
“三當家的。”遠遠地看見祁龍軒化身的夏侯雄,守山門的一位通神期劣根者便迎了上來。
那名劣根者看上去五十多歲,還停留在通神期,可見劣根者的整體資質確實不堪,見祁龍軒就領了杜衝一人回來,那男子奇道:“三當家的,怎麽就你一人回來了?”
“哎,別說了,出了些狀況。”
祁龍軒故作愁態:“大當家在哪,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