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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此為防盜章  秦銘此刻不在皇陵, 那必然是出了大事,趙芃雖然是打定主意一心要回北燕, 但這也有個前提——她得活著回去。


  趙芃將目光落到董尤臉上, 聲音冷冽道:「怎麼回事?」


  董尤微微一愣,頓時察覺秦芃如今氣勢不同於往。過去秦芃都是唯唯諾諾的性子, 本來帶著秦銘過來, 他還擔心秦芃膽小怕事, 如今看著秦芃這鎮定的模樣,董尤心中稍安,立刻道:「先前三皇子造反, 聯合皇后圍困了宮城,此時殿下知曉的吧?」


  趙芃聽到這消息, 心裡頓時來了氣。


  知曉?


  這麼大的事,秦芃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這真是修佛修成了傻子, 安安穩穩卧在護國寺, 什麼都不管了。


  但此刻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秦銘身上,淡道:「出了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昨天夜裡,淮安王打進宮了, 今早上宮裡的老人來說, 皇後娘娘一把火將後宮皇子都燒死了, 如今陛下血脈只剩下十六殿下, 娘娘猜想著,若是淮安王真的想謀反,小殿下怕是保不住了,就想著將小殿下送到您這裡來……」


  說著,董尤悄悄打量了一眼秦芃,卻見秦芃面色冷靜,沒有半分驚慌,全然不想他所猜想那樣慌亂無措。


  董尤心裡咯噔一下,一時拿不準秦芃的意思,立刻跪了下來,焦急道:「殿下,娘娘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小殿下是您的親弟弟,要是您都不管他,真的沒有人管得撩了。」


  「我也想管。」


  趙芃深吸了口氣,慢慢張開眼睛:「可我管得了嗎?你都知道我是他親姐,淮安王不知道?」


  趙芃念及這個名字,心裡仍舊忍不住有那麼點異動。但她按住了自己紛雜的思緒,不去想她和秦書淮之間的關係,思索著如今該怎麼辦。


  跑是不能跑的,如果秦書淮真的存了殺心,以他的手腕,他們此刻不可能跑得掉。


  要想讓秦書淮不存殺心,要怎麼辦呢?


  趙芃迅速捋了一下,轉頭問董尤:「如今北燕形勢如何?誰當君主?國力怎樣?最近朝政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還有南邊那些小國動向如何,陳國是否安穩?」


  董尤聽到趙芃問這些,不由得有些焦急:「殿下,都火燒眉毛了,您問這些做什麼?還是趕緊送小殿下走吧……」


  「我讓你答你就答,本宮做事還要你一個奴才教嗎?!」


  趙芃暴喝出聲,董尤從未見過秦芃這幅模樣,彷彿真是一位尊貴無雙的公主,帶著凌人傲氣,讓人匍匐稱臣。


  董尤被趙芃氣勢壓住,雖然不太願意,卻還是同趙芃說起近來的局勢。


  北燕趙鈺繼承了皇位后,勵精圖治,如今蒸蒸日上,實力日漸強大,是齊國一大勁敵。


  而南邊小國都被衛衍在邊境壓著,一時應該起不了什麼叛亂之心,但隨時可能反彈,也是一大不安因素。


  也就是說,如今秦書淮如果想稱帝,必須面臨兩個障礙。


  第一是國亂,要麼秦書淮能力通天能一手穩住局勢,不讓邊境諸國趁著齊國內亂之際亂來;要麼秦書淮是個完全不顧國家生死的,寧願割地也要當上皇帝。


  可很明顯,秦書淮兩者都不是,他既沒有能力通天,也不是個昏君。所以這個障礙,秦書淮無法克服。


  第二則是衛衍。


  秦書淮手握著北方大半軍隊,如今齊國北境版圖幾乎是他打下來的,可南邊的軍隊卻屬於衛衍。而衛衍又是秦芃的小叔子……


  於是秦芃和衛衍的關係就變得至關重要。如果秦芃和衛衍關係不錯,那麼衛衍必然就是站在秦銘這邊。那秦書淮登基一事,也就不那麼穩妥了。


  趙芃理清了情況,定下了心神。


  她驟然發現,其實整個局勢里,秦芃這個看上去軟弱可欺的女人,居然才是關鍵人物。


  她是皇子的姐姐,又是衛衍的嫂子,這樣的身份,讓她成為了秦書淮必須正視的一位勁敵。


  外面傳來了兵馬聲,趙芃……哦不,如今該叫秦芃了,她抬起眼眸,面色平靜道:「備上華服,沐浴更衣,準備迎接貴客。」


  「殿下……」董尤害怕起來,提醒道:「這可是您親弟弟啊。」


  「我知道。」


  秦芃站起身來,瞧了一眼董尤:「你莫擔心,我的弟弟,我自會保住。」


  當然要保住秦銘,秦銘要是沒了,秦芃也活不下來。秦書淮是個斬草除根的人,秦芃雖然軟弱,但她也是衛衍的嫂子,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想通了,聯手衛衍為自己弟弟報仇。


  有了秦芃的承諾,董尤稍微定下心神,帶著秦銘去隔間歇著。春素去給秦芃打洗澡水,一打開門,春素就看見周圍都是士兵,廂房被圍得嚴嚴實實,一個俊朗青年上前一步,恭敬道:「臣江春奉命前來尋找十六皇子下落,不知四公主可否行個方便?」


  春素嚇得心神不定,顫抖了聲道:「大人稍等。」


  說完她便關上門,焦急道:「夫人,這可怎麼辦?」


  秦芃在秋素下拖了外衫,全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道:「同他說,十六皇子的確在我這裡,不過我不見他,讓他叫秦書淮過來。怕什麼呢?」


  秦芃笑了笑,那張艷如牡丹的面容上帶了這笑,瞬息間便讓人覺著,似人間四月,處處美景。


  秦芃看著面前看愣了的丫鬟,溫和了聲道:「本宮在這裡,壯起膽子來,莫怕。」


  聽了這話,春素瞬間覺得膽氣足了許多,她行了個禮退出去,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同江春道:「公主說了,十六殿下的確在這裡,但她不見大人,煩請大人回稟淮安王,公主有話要同他說。」


  這話出乎江春意料。


  江春是見過秦芃的,在宮宴上,當時秦芃不慎摔了一個被子,就被嚇得淚流滿面,大家都說,這公主膽小如鼠,小家子氣得很。


  後來江春在軍中也與衛煬交往過,衛煬提起這位妻子,也就是兩個字,溫順。


  他方才見到那丫鬟,那丫鬟戰戰兢兢的,江春便覺得,仆似主人,那秦芃大概也是個兔子般的人物。要麼嚇得撒謊,直接說秦銘不在;要麼就直接把人交出來,哭著求饒。


  誰知這丫鬟這麼一出一進,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這一舉一動,淡定得頗有些宮裡那些高位女官的鎮定來。


  江春多看了春素一眼,隨後笑道:「好,我這就去回稟,煩請公主稍候。」


  說完,江春立刻派人去請秦書淮。


  而秦芃就在屋子裡,梳洗過後,穿上純黑蹙金刺五鳳廣袖華袍,袍子上壓著紅色捲雲紋路,內著純白曲裾,黑底紅襯腰封,頭頂純金嵌珠花,兩支同色同紋步搖附入髮髻兩側,隨著動作輕輕搖擺,顯得極為莊重華貴,又不失美麗優雅。


  秦芃本身貌美,只是過去唯唯諾諾,氣質不顯,又無文人吹捧,在外界名聲,太傅之女柳詩韻名聲來得響亮。人家說柳詩韻都是齊國第一美女,宣京第一美人,談及秦芃則是——美則美矣,卻無氣韻。


  大實話。


  然而如今趙芃進了秦芃的身子,多年裝逼經驗讓她在穿上華袍的瞬間找回了感覺,服侍著她穿衣的秋素詫異著主子的變化,小聲道:「夫人今日……似乎不一樣了。」


  「你聽說過為母則剛嗎?」


  秋素有些茫然,秦芃看著鏡子里堪稱國色的面容,平淡道:「為姐亦是如此。」


  過去作為玉陽公主的趙芃如此。


  如今作為秦芃的四公主也當如此。


  聽了秦芃的話,秋素點頭道:「夫人說的是。」


  「別叫夫人。」


  秦芃聽這個稱呼聽得難受,想了想,斟酌道:「以後叫主子吧。」


  妝上好了,外面傳來了士兵跪地問安的聲音,卻是秦書淮來了。


  秦芃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算年歲,距離她上一次作為董婉怡死去,已經快一年多了。驟然再見這位嫁了三次的「前夫」,秦芃心中有些雜亂。她捏緊拳頭,用掌心刺痛提醒自己,春素恭敬進來:「夫人,淮安王來了。」


  秦芃點點頭,端坐於外間蒲團之上,姿勢端莊典雅,如同在大典之上一般,神色鄭重:「請。」


  站在門外的秦書淮見大門打開,他提步走了進去。


  秦芃眯眼看他。


  男子身形挺拔,面容清俊,五官精緻如繪,神色淡然沉著。他抬眼時,一雙眼波瀾不驚,如深潭古井,引人探查,又深不見底。


  清晨霞光落於他身後,映在他狐皮大氅之上,讓他整個人都彷彿籠在霞光之中。


  他站在門前,抬眼看她。


  目光交錯瞬間,他眼中露出了幾分探究。


  面前女子姿勢端正優雅,氣勢極盛,仿若鳳凰盤於梧桐之上,睥睨眾人。


  天生的公主貴氣,在這個人身上彰顯無疑。


  不是每個公主都擁有著這樣的氣勢,甚至可以說,大多數公主都沒能擁有。


  而秦書淮上一次見到這樣氣勢的公主,已是九年前。


  他那早亡的第一任妻子,北燕如今追封的護國長公主,趙芃。


  於是她就總去圍堵秦書淮,秦書淮那時候幾乎是見著她馬上掉頭,嫌棄得神色恨得她牙癢得不行。


  她十三歲生日那天,她是一個人過的,在宮裡被皇后罵了,她心裡鬱結,一個人悄悄跑到秦書淮窗口來,那時候他在讀書,她就蹲在門口小聲喊:「秦書淮!秦書淮你給我出來!」


  小少年穿著水藍色外袍,著了純白內衫打底,頭頂的髮髻束了水藍色的髮帶,落在剩下半披著的頭髮上,看上去俊秀又雅緻。


  他明明聽見了她說話,卻假作什麼都不知道,端端正正坐著讀書,一言不發。


  她心裡來了氣,知道他在意他母親,就朝著他喊:「秦書淮,你想不想知道長孫皇后怎麼死的?!我知道了!」


  秦書淮聞言,捏緊了書卷,終於是抬起頭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真當真,」秦芃朝他招手:「你趕緊出來,我告訴你。」


  秦書淮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出來了。那時候他還特別好騙,她說他知道,他就信,被她逼著陪她吃喝玩樂了一天,兩個人一起爬山,她拖著他,落到了一個獵人抓捕野獸的洞里去,兩個人就躲在洞里等人來救,那天晚上特別冷,她就靠著秦書淮,小聲同他說:「我好冷。」


  秦書淮沒說話,好久后,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他的袖擺很大,不是什麼上等布料,但被他抱緊懷裡的時候,她就覺得,那布料真好,真溫暖。


  那時候秦書淮個頭還沒有如今高,就很正常一個男孩子,但他抱著她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於是她就忍不住哭了。


  秦書淮有些疑惑:「你哭什麼?」


  她就將在宮裡受得委屈一股腦說出來,秦書淮靜靜聽著,也沒說什麼,等她說完了,他安慰她:「會過去的。」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們不斷的努力,往前,總有一天,所有苦難和屈辱,都會過去。」


  她聽著他的話,在他懷裡仰頭,用一張哭成了花貓的小臉巴巴看著他。


  「秦書淮,我更難過了。」


  「你又怎麼了?」


  「我一想到你要是知道我是騙你的,就不會對我這麼好,我就更難過了。」


  秦書淮:「……」


  看見秦書淮沒說話,她乾脆「哇」的一下就哭出來,秦書淮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別哭了,就算你騙我,我也對你好,行不行?」


  秦芃當年做這些智障事,她覺得就是個情趣,卻不曾想,原來自己騙秦書淮如此沒有新意,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堅持不懈用著同一個謊言。


  更重要的是,秦書淮居然還一直記得,可見這件事,當年對秦書淮還是造成了傷害的。


  秦芃嘆了口氣,跟上秦書淮,有些認命了。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進了飯廳。


  秦書淮坐在主桌,他的桌子很大,一般這樣的桌子是夫妻兩個人共用,而此刻秦書淮就一個人坐在一邊,另一邊彷彿還留著一個人一樣。


  秦芃坐在邊上一張桌子上,她打量了秦書淮一眼,發現他旁邊位置不但空著,還放著一副空碗筷,彷彿是有誰坐在他旁邊一樣。


  兩人一起用膳,秦書淮吃得很安靜,秦芃則是吃得津津有味,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一看見她的神色模樣,就總覺得伴隨著各種聲音,讓畫面極其生動。


  一頓飯吃完后,秦書淮坐在主位上,抬頭看著秦芃:「不知今日過後,公主有什麼打算?」


  「您說的打算,是指什麼?」


  「如果衛衍回不來,公主打算如何?」


  「回不來,」秦芃端著暖茶挑眉看向秦書淮:「您倒是很有信心啊。」


  「衛家府軍有多少,我是知道的。」秦書淮面色平靜:「實力如何,我也清楚。我認為衛衍這一次,凶多吉少。」


  「那您打算怎麼樣?」秦芃含笑垂眸,春素站在她身後,忍不住有些緊張。


  秦書淮看著面前盤子撤乾淨,聲音帶了上位者的壓迫:「人死了,你就乖一些。」


  說著,秦書淮從旁人手中接過漱口水。他用袖子遮擋著漱了口,而後道:「可以活得長一點。」


  秦芃含笑不說話,這時候江春帶著人匆匆進來,他身上帶著血跡,整個人神色凝重。秦書淮看見江春的神色忍不住皺眉,果不其然,江春進了屋中,就直接跪了下來:「王爺……」


  說著,他看了一眼秦芃,秦芃抱著暖爐,眼中含著笑意,那上挑的眼狐狸似的,似笑非笑,彷彿早就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不必介意,」秦芃柔柔開口:「你不就是想說,衛衍跑了嗎?」


  江春面色冷下,秦芃往春素身子上懶洋洋一靠,含笑看著秦書淮:「我知道呢。」


  江春沒敢說話,他低下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秦書淮喝了口茶,面色平靜:「真跑了?」


  「跑……了……」


  「怎麼跑的?」


  「對方……人太多。」江春有些難以啟齒:「我沒能迅速殺了衛衍,等衛衍反應過來后,他實在是過於強悍,一個人被我們上百人追殺,仍舊衝到了江邊,跳入了江中,如今我們的人還在尋他。」


  秦芃聽著,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她沒想到秦書淮會提前動手,按照秦書淮的性子,如果覺得出了漏子,會第一時間把管事的人換了,所以一開始她也是有些不安的。未曾想過,這位小叔子居然如此兇殘,一個人對一百多人都跑了。


  她面色不動,聽對方彙報完,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彷彿是累了一般,同秦書淮道:「王爺,既然事情辦好了,我便先走了。人您慢慢找,看誰先找到吧。」


  說著,她便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她彷彿是突然想起來一般道:「哦,王爺,我忘了同您說,五天前我就給了南方衛家軍信,讓衛家軍派了軍隊往宣京過來。我還同他們說,要我們衛家有任何一個人死了,那一定是王爺您乾的。守了國家這麼多年,卻連自己的親人都保不住,您覺得還有什麼意思,是吧?」


  聽了這話,秦書淮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秦芃卻是心情很好,笑出聲來,同春素道:「走,我們回去。」


  秦書淮看著那人妖嬈如狐媚的背影踏著月色離開,許久后,他垂了垂眼眸,沒有說話。


  真的像。


  連那得意忘形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在忙碌,唯獨有一個人,他身著華服靜立於高台之上,眺望遠方。


  那人身著玄衣華袍,外披白狐大氅,手中抱著帶著蘭香的暖爐,清俊精緻的面容上一片冷漠。朝陽拉長他的身影,猶夾雜著大雪寒意的狂風垂得他廣袖招搖,他長身而立,遠遠望去,仿若謫仙入世而來,又將羽化登仙而去。


  淮安王,秦書淮。


  八歲北燕為質,弱冠歸來,卻在九年後重登權力頂峰,手握重兵,權傾朝野的前太子。


  這樣的人讓人無法忽視,所有人來來往往時,都忍不住小心翼翼往那人身上投上一些目光。


  而那人卻彷彿誰都不在意,似乎在等候著什麼。


  遠處宮門落滿朝陽光輝,朱紅房檐與朝陽映照,莊嚴古樸,卻又宛若新生。


  昨夜的一切,現在的一切,甚至未來的一切,人與人之間的廝殺爭奪,與這座城似乎毫無關係。


  它屹立於此,仍憑你廝殺半生,它仍舊風姿如初。


  「大人,」一位穿著軍裝、滿身帶血的俊朗青年急急走來,正是如今南城軍的領軍江春。他走到身著玄色廣袖華服的青年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皇后將所有皇子關起來,一把火燒了。宮妃和皇子都在

  江春心裡是有些怕的,他小心翼翼打量秦書淮,不知該如何處置,如今的情況,一個不小心,秦書淮就要被扣上謀反的罪名。


  畢竟……朝里一大批老臣,都覺得他要謀反很久了。


  秦書淮乃先帝秦靖的獨子,秦靖殘暴荒淫,攪得國家民不聊生,齊國上下對秦靖多有怨言。秦書淮八歲時,齊國與北燕交戰,後來齊國投降,割城賠款后,還將太子秦書淮送了過去,在北燕當質子。


  秦書淮去了北燕后不久,秦靖暴斃而亡,因為沒有子嗣,齊國為了繼承人的問題爭了很久,最後群臣舉賢,讓秦靖的遠房堂弟,文王秦文煊繼承了皇位。


  秦文煊是一位集高尚品德與才能於一身的好皇帝,他勵精圖治,在他的帶領下,風雨飄搖的齊國終於重新站起來,成為了一個強國。


  這時候,秦書淮也已經二十歲了,齊國也有了新的太子,作為秦書淮的「叔叔」,品德高尚的秦文煊向北燕施壓,用了十萬金將這位「前太子」迎接了回來。


  秦書淮回來后,也頗為爭氣,直接去了軍營,而後南征北討,立下赫赫戰功,最後成了如今權傾朝野的淮安王。


  他與秦文煊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叔侄關係,秦書淮感念秦文煊的恩德,而秦文煊讚賞秦書淮的才能。


  沒有君臣隔閡,秦書淮的日子也算過得不錯。唯一不順心的,大概就是婚事。


  他一共娶了三任妻子,第一任是北燕的公主趙芃,結果在回齊國的路上,水土不服病死了。


  第二任是當年出了名的沙場女將姜漪,姜漪乃姜家獨女,秦文煊也是靠著和姜漪的姻親關係,在軍隊站穩的腳跟,結果姜漪一嫁給他就開始重病,三年後,又死了。


  第三任是董丞相的女兒董婉怡,董丞相想和手握兵權的秦書淮結盟,就將自己那貌美溫柔的女兒嫁給了秦書淮,誰知道董婉怡一個大家閨秀,居然干出了逃婚的事情來,爬牆的時候不小心摔成了癱瘓,在秦書淮後院熬了兩年,也死了。


  從此以後,秦書淮克妻之名整個齊國都知道,也就沒有人再敢觸這個霉頭。


  好在當事人也不在意,知情的人都說,淮安王府里擺著一個牌位,秦書淮每天都和牌位吃飯睡覺,根本就不想娶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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