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垃圾貨色也配稱設計師麽
桌位上坐著一位端莊貴婦,打扮甚是明豔,脖子上那顆堪比鴿子蛋大的祖母綠寶石項鏈,無比惹眼。
“陸美華……”
蘇錦然咬牙,默默念出這三個字。
實在沒想到,看中她設計的人竟然會是陸美華,她的前任婆婆,陸皓天他媽!
要知道結婚時,陸美華知道她是時裝設計師後,那無比嫌棄的臉色,她到現在都記得。
“你就是Sunny?”見她走了過來,陸美華略微挑剔地眼光將她上下掃描。
這姑娘穿著簡單但不失氣質,樣子也長的很好看。
隻是那精致眉眼,頗有三分眼熟,陸美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蘇錦然淡定落座,禮貌性地微微一笑,“你好,我是Sunny。”
Sunny代表著陽光,代表著她今後會挺直腰板活在陽光下,不再活在陰暗的泥沼裏,被卑賤和懦弱驅使。
將底圖拿出,告知了陸美華服裝的幾個特點和設計理念後,她笑的合不攏嘴,當即拍案確定要定製服裝。
“Sunny小姐真是年輕有為,設計出來的服裝正好合我心意,你呀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好的天賦和才華,可比我以前那兒媳婦強多了!”
蘇錦然不動聲色道:“陸夫人的兒媳婦難道也是設計師?”
“那個不入流的垃圾貨色也配稱設計師嘛,別侮辱了真正的時裝設計師。”陸美華冷笑一聲,“Sunny小姐不知,那女人要不是靠著我陸家,到現在還隻是個小小工作室的設計助理而已,上不了台麵的跳梁小醜,不說也罷。”
聽著前任婆婆對自己的數落。
蘇錦然心中非但沒有一絲憤怒,反而有些好笑。
婆婆啊,你現在可是花著重金來請我這個垃圾貨色來給你定製服裝。
古人有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她和陸美華算是三年沒見麵了吧,如今的她,換了張臉,也換了一顆不屈不撓的心髒。
經得起多大的詆毀,就受的起多大的讚美。
別人的嘲諷別人的挖苦,對她來說,隻是前進的動力,再也不能影響她的情緒,左右她的思想了。
“那陸太太,就這麽決定了,服裝做好後,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到時候我們再約。”
記下陸美華的身材數據後,蘇錦然離開咖啡廳,去辦理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之前那張被她給扔了,別人聯係不到她,她也聯係不到別人。
三個月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
蘇錦然剛辦理好電話卡,立馬給家裏人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人好死不死正是那賭鬼蘇文。
“讓媽來接電話。”蘇錦然懶得跟他廢話。
蘇文在電話中怒叫,“然然,這三個月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媽住院了!”
聽到這話,蘇錦然腦子轟然一響,急忙追問:“哥,媽怎麽了?怎麽會住院?”
“是膽結石犯了。”蘇文沉聲說道,“這三個月家裏都快沒錢買米了,媽為了省點錢經常不吃飯,然然,你可真狠心啊,丟下爸媽不管不顧,逍遙的過你的豪門大太太的生活是吧?”
蘇錦然一聽媽媽住院了,哪還顧得上蘇文的冷嘲熱諷。
“媽現在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半個月前剛出院在家休養,暫時沒事。”蘇文頓了頓,“不過然然,媽這次住院花了不少錢,哥從朋友那借了些,最近人家一直喊我還錢,你看,要不你打點錢過來,我先還債,也有錢買點營養的給咱媽補補?”
“要多少?”蘇錦然問。
蘇文咧嘴一笑,“不多不少,十萬就可以了。”
“十萬?!”蘇錦然大吃一驚,“哥你沒看玩笑吧,膽結石手術需要這麽多?”
以前媽媽也膽結石過,小縣城做這種手術最多幾萬塊。
十萬塊這麽多,她很懷疑大半金額是不是蘇文自己賭博欠下的。
“你是不是傻,借錢需要利息的!”蘇文狡辯道。
“哥,我現在最多能湊出三萬塊來,你給媽買點營養品,家裏米啊什麽的生活用品也備上一些,用剩的你可以拿去還媽的手術費用。”蘇錦然冷聲說道,“但是,你欠下的錢和利息,自己想辦法還!”
這幾年來,確實是她太縱容蘇文了,以至於家裏一缺錢或者他賭博欠債,就找她來還。
真當她是提款機了?
果然,她剛說完,電話那頭的蘇文就氣炸了。
“蘇錦然,你他媽的出息了是不是?我都說了這錢都是借來給媽手術用的!你作為女兒,不該還這筆錢嗎,爸媽真是白養你了!死白眼狼!”
聽著蘇文氣急敗壞的咆哮,蘇錦然心中發寒,握緊了手機冷冷說道:“哥,這世界上誰都可以這麽指責我,就你不行!因為你沒這個資格!”
“當初是誰賭博被關進牢裏,又是誰輸的傾家蕩產,把爸媽養老金都賠個精光?對,我是爸媽的女兒,但你不也是爸媽的兒子嗎,你沒有進到一點贍養義務也就罷了,還舔著逼臉找我要錢?告訴你蘇文,這錢我隻給爸媽,至於你,就算餓死在街頭,也跟我沒關係!!”
憋著一口氣說完,蘇錦然直接掐斷電話,連給蘇文一絲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以前她草包,隻要蘇文要錢,她就像個煞筆一樣打錢過去。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蘇文一個七尺大男人,有手有腳,就算是餓死,被追債的人打死,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作為成年人,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每次都找她擦屁股!
要知道,屁股擦多了也會惡心的!
這次接了陸美華的訂單,一口氣給了她五萬的定金。
蘇錦然最多拿出三萬打到蘇母銀行賬戶裏,剩下的兩萬,得去置辦定製服裝的各種工具才行。
要不是突然接了這單子,她更願意自己回去看望母親,而不是隻能一昧的打錢。
其實,自從和陸皓天離婚,她車禍整容後,就再也沒回過家。
父母都不知道她已經改變了容貌,更不知道她已經不再是陸家太太了。
基於這點,她不敢回家,也不敢麵對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