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乾坤跌倒,伏羲吃飽
鴻鈞老祖四人大破誅仙劍陣之時,伏羲因修為所限,只能遠遠的觀望,就這樣還心中萬分警惕,將素色雲界旗握在手中,準備隨時護身,生怕自己也如無數魔物一般,做了大陣的養料。
大劫結束之後,天地間無量劫煞之氣轉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籠罩無數人心中成為陰影的濃郁魔氣也隨之消失,沒有了那無處不在的陰暗力量和戾氣,天地間變的無比清靈乾淨,天道降下許多功德,平息大地創傷。
伏羲見大戰結束,自身仙道氣運勃發,心中喜悅不已,並非是為了鴻鈞的勝利而喜悅,這在看來乃是理所當然。
主要是遠古龍漢時代徹底落幕,接下來就將進入屬於他們的時代了,從此真正的天地寵兒們將一一入世,開啟一輪新的恢弘壯麗的大爭之世,其波瀾壯闊,比起龍漢仙魔之爭更為精彩,並且真正奠定往後無數年的世界格局。
在龍漢大劫中一直憋屈的伏羲,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了,他渴望在風雲激蕩、波瀾壯闊的年代,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最終擺脫螻蟻的命運,成為至高的棋手之一。
而關於這一點,他在龍漢仙魔大劫中,已經打好了基礎,先天至寶和仙門大弟子,就是他勝過其餘同代英傑的最大本錢。
西大陸魔氛消散,伏羲心中大定,很快便趕到戰場中心,此時乾坤老祖和陰陽老祖早已經消失不見,正看到揚眉老祖笑著告辭:「鴻鈞道友,大劫結束,道友終於取得最終勝利,貧道也算是償還了往日因果。道友作為大劫勝利者,應當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貧道就此告辭了。」
鴻鈞老祖稽首一禮,誠摯感謝:「此次若非道友相助,貧道只恐有敗無勝。雖然你我因果兩消,但我素來仰慕道友心無掛礙的閑雲野鶴生活,希望能與道友互為良友,以後多多來往,交流修鍊心得,以共同進步。」
揚眉老祖嘴角微不可查的一陣抽搐,含蓄拒絕道:「道友好意,貧道心領了。不過道友往日道友未臻圓滿,有乾坤、陰陽為友,互為進步,彼此扶持倒也不錯。但如今道行已經觸及到混元妙境,實乃洪荒世界古往今來第一人,哪裡還有人配與道友論道印證?貧道是萬萬不敢有此奢念。」
鴻鈞老祖著實有點尷尬,揚眉老祖這話可是綿里藏針,意有所指,有諷刺自己賣同修道友過河拆橋之嫌,看來自己二人剛萌芽的友情是再也難以開花結果了,只好苦笑搖頭:「罷了,既然如此,貧道不留道友了。不過道友此次出力極大,這留下來的諸多寶物,你我平分如何?」
揚眉老祖再次搖頭拒絕:「貧道此次是來償還欠道友的因果,早已言明不取任何戰利品,這些寶物雖好,但於我而言,又是另一重因果束縛,取之無益。倒是道友即將講仙道發揚光大,屆時廣收門徒,這些靈寶正當合用,道友自取吧!」
鴻鈞老祖也不強求,點頭道:「道友心胸坦蕩,品行高潔,貧道自愧不如啊。」
揚眉老祖微微一笑,擺擺手,轉身踏步而行,虛空中盪起層層漣漪,老祖就這麼突兀而又自然的消失在漣漪之中,再無一絲氣息殘留。
伏羲目送揚眉老祖離開后,對鴻鈞老祖行禮之後,目光在四處一掃,沒看到陰陽、乾坤二人,便知曉這二人還是沒能逃脫既定的宿命,集體領了盒飯。
不過他一點也不關心此二人的死活,甚至巴不得他們早點掛掉,好讓自己也參與到瓜分他們遺寶之中,至少乾坤老祖這老東西搶走了自己的造化青蓮,這次總算要物歸原主了。
鴻鈞老祖將一大堆寶物全部收走,嘆息著對伏羲道:「乾坤道友和陰陽道友不幸隕落於大戰之中,為師很是悲傷歉疚。但逝者已矣,他們的遺志當由你我師徒來發揚光大。乾坤道友曾搶奪你的寶物,欠你因果,如今他死了,就將他一切遺澤全都給你,作為補償吧!」
伏羲大喜過望,急忙道:「多謝老師!弟子定當將乾坤師叔遺寶發揚光大,為我仙道大倡而貢獻心力。如此,乾坤師叔在天有靈,也當死而無憾了。」
鴻鈞老祖微笑點頭,一揮袖,便見乾坤鼎、乾坤圖、乾坤袋,日月壺、黃中李等寶物漂浮在自己面前,能被乾坤老祖看重並帶在身上的,自然都是好寶貝,這四件靈寶后兩件都是極品靈寶,是乾坤老祖斬屍之物,放眼洪荒,都是不可多得之物。
至於黃中李,那就更不用多說了,洪荒第一靈根,每一個元會結一次果子,每次九顆靈果,便相當於九個大羅道果,是能夠批量製造大羅金仙的,雖然這樣做的代價是從此以後道行永遠無法進步,但對於不少天資有限,根本不可能修成大羅的人來說,又是可望而不可求的絕世奇珍。
這樣的人用來做炮灰是最合適不過,要是落到元始天尊手中,封神大戰還需要搞什麼替代法?直接一票大羅推過去,截教萬仙來朝也白給。
伏羲真正看重的就是黃中李、乾坤鼎和乾坤圖,乾坤鼎不用說了,乃是洪荒第一煉器神鼎,內含無量先天不滅靈機,可孕育先天不滅靈光,將後天寶物逆反為先天靈寶。
這在此時倒看不出多麼重要,但等到仙道大倡,斬屍之用的先天靈寶不夠分之時,這就是最響噹噹的金字招牌,用來收服招攬那些窮光蛋大羅金仙簡直不要太好,對於伏羲這樣潛懷大志的人來說,那是戰略性的靈寶,必須抓在自己手中。
而乾坤圖同樣是他志在必得之物,雖然此圖不過是極品靈寶,在他身懷眾多靈寶之中,算不得最好,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又有極為重要的意義,甚至關乎道途。
他前番被乾坤老祖困在乾坤圖中險些滅殺,一些先天本源散落寶圖之中,漸漸化為寶圖的的一部分,雖然很讓他肉疼,但也不是沒有好處。
所謂危機,便是危中藏機,大難不死之餘,伏羲也在惚兮恍兮之中,從那些本源中領悟到一種機緣,在乾坤二氣演化天地生滅的過程中,他真切的感應到宇宙演化變易妙理,從而對自己的道途有了一種深刻認知。
這讓伏羲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而乾坤圖,便是關鍵之物,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寶物。
伏羲將眾多寶物全都收下,暗暗感嘆乾坤老祖好人啊,整個一送寶童子,這一下子讓自己從此再也不愁沒有靈寶揮霍了。
雖然他和女媧二人也用不了這麼多寶物,但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用來交換其他利益,他自然不會跟鴻鈞老祖客氣,反正自己不要,將來還是放在分寶岩上被別人得去。
鴻鈞老祖笑著點點頭,倒也沒覺得自家弟子貪婪,都是自己賜給他的,而且也卻是該是乾坤老祖欠他的,最後笑道:「這幾件寶物是乾坤老祖償還你之因果,但你要明白,造化青蓮被他取走之後,其實已經算是他的寶物了。如今又成了為師的戰利品,和你的那一點舊有緣分,其實已經盡了。給不給你,全在為師一念之間。」
伏羲心中一驚,難道鴻鈞老祖也看上了自家寶物,想要據為己有?可一想又覺不對,老祖已經戰勝了強敵,從此無敵於洪荒,再強的寶物對他都沒有多大意義,沒道理貪圖自家弟子的東西。
伏羲小心翼翼試探道:「老師的意思是?」
鴻鈞淡淡笑道:「為師早年承諾過造化青蓮會物歸原主,此話自然有效。而你作為我之弟子,背靠仙道,也有資格執掌先天至寶了。
但我的意思是,你不一定非要取回造化青蓮。為師給你一個機會,我所擁有的至寶之中,除造化玉碟外,太極圖、盤古幡、誅仙四劍、造化青蓮、諸天慶雲,這五件至寶,你可以任取一件。」
鴻鈞說完,手一揮,虛空中寶光照耀天地,瞬間蓋過了世間一切光彩,直讓伏羲看直了眼。
他心中一震,在鬆了一口氣之後,便是深深的驚喜,五大至寶,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之物,常人能有一件,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但此時卻任由自己挑選,這是何等的機緣?
這個老師,真是沒有白拜啊!
伏羲深深的感嘆著,並沒有第一時間選取寶物,而是試探道:「但我聽說老師這些寶物有些是從各名山寶地得到,譬如盤古幡,取自昆崙山,和昆崙山上的大神有緣。往後會不會收著緣分牽引,又回到他們手中呢!」
這一點他是一定要問清楚的,否則自己取了其中一件,比如太極圖,以後緣分牽引之下,會不會像原軌跡那樣回歸老子之手?若果真如此,那自己放棄造化青蓮,豈不是天坑?
鴻鈞老祖微笑道:「你放心吧,若非天定之寶,余者即便有緣,那也是淺薄的很,屬於可有可無的,並不會太過影響寶物的歸屬。太極圖或許與首陽山之主有緣,但那緣分說有也有,說無也無。而此寶此時在為師手中,和為師的緣分便建立起來了,並且和首陽山之主深厚的多。若此寶是無主之物,或許緣分牽連之下,機緣巧合回歸首陽山一脈,但若有主,則舊有緣分便不足以使寶物易主了。」
伏羲心中頓時輕鬆起來,目光在幾件寶物上來回掃視,每一件對他都有莫大吸引力,單挑無敵的盤古幡、群戰無敵的誅仙劍陣,法理深沉、玄奧無窮、攻防一體的太極圖,功德至寶諸天慶雲,每一樣都是驚天功地的至寶,就算是聖人見了,也會極為眼紅,更何況他一個大羅金仙?
但寶物雖多,此時自己能選取的卻只有一件,伏羲心中掙扎良久,終於做出了取捨,恭敬道:「啟稟老師,弟子願意選取盤古幡!」
同時,心中默念,元始師弟啊,別怪師兄我搶奪你的機緣,要怪就怪你拜師太晚,不過相信老師會另有安排,不會讓你這三清第二、天定聖人沒有至寶的。
他目光在盤古幡上看了一眼,又轉向造化青蓮,心中暗忖,若還選青蓮,那盤古幡肯定落不到自家兄妹頭上,但若取別的靈寶,或許兜兜轉轉,最終寶物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畢竟妹妹女媧,修的可是造化之道的,有自己這層關係,和老祖的師徒緣分肯定更深,沒準也能混到一件至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