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死還是假死
曲向晚抑製不住心裏的好奇,走得更近了些,然後更是繞著樹走了好幾圈,越看越覺得這枯樹有些奇怪,但是要叫她說出這古怪到底古怪在哪裏,她倒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張大牛跟百姓們拉攏好感情,終於將他們安撫下來,再聽棺材裏麵的聲音也消失了。
想來是壓製了屍變,幾個衙役一商量,說還是等天亮再去掩埋棺材,大家現在還是在這兒守著。
張大牛沒有意見,一轉臉,便看見曲向晚跑到了這院子的角落裏發著呆。
不說別的,就單說曲向晚作為區區一個女子,竟然麵對凶殺案,屍變等一係列變故仍然處變不驚,他張大牛就佩服她。
所以看著她一個人在角落裏,所以便也走了過來。
“看什麽呢?”張大牛問道。
曲向晚見來的人是他,略一猶豫,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你瞧這棵枯樹,有沒有覺得十分古怪?”
張大牛順著曲向晚手指的方向抬眼瞧去,卻見是一棵直徑約莫有半米多的大樹,因為葉子落光了,所以也看不出是什麽樹,分支也不少,如果活著的話,樹蔭恐怕都要籠罩半個院子了。
他伸手從一根分支上折了一段,看了看之後對曲向晚說道:“這書恐怕枯死了很長時間了,看這枝椏,已經完全沒有水分了,一折就斷成了幾段。”
曲向晚看了看張大牛遞過來的斷枝,也沒有接,隻是道:“不過看這枯樹也無蟲蛀的現象,也沒有火燒雷劈的跡象,不知道怎麽長到這麽大突然枯死的。”
張大牛聳了聳肩,笑道:“這種枯木我見得多了,外麵雖然好好的,但是實際上裏麵已經蛀空了,這棵樹大概裏麵也早就空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繞著樹走了幾圈。
然後突然站住了。
曲向晚也沒有在意,她還在苦苦地思索著為什麽會覺得奇怪。
突然聽見張大牛喊道:“你快過來看看這裏。”
曲向晚見他一臉驚訝又好奇的樣子,連忙走了過去:“怎麽了?”
“你看那裏,有一塊凸起,這凸起的形狀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張大牛指著樹幹上一處稍稍高些的地方對曲向晚說道。
曲向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確實有一塊凸起的地方。
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塊凸起怎麽看怎麽有點兒像蝙蝠的形狀。
想到蝙蝠二字的時候,曲向晚心裏跳了一跳。
他們這一晚上不是都在找蝙蝠這類生物嗎?難道有這麽巧的事情,他們找,這塊凸起就那麽像蝙蝠了?
曲向晚皺著眉想著,再說了,這棵樹已經枯了,怎麽也不像是蝙蝠會棲身的地方。
蝙蝠是群居動物,喜歡成群地居住在山穀洞穴的頂壁,而且這山穀洞穴幾乎完全黑暗才行。
但是這兒,怎麽著也不符合蝙蝠的居住條件吧。
曲向晚一邊努力回想著蝙蝠的習性,期望以此來否認心中越來越強烈的預感。
是的,她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連日來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裏。
她這邊正在糾結著,那邊張大牛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根長長的竹竿,壯著膽子就去捅那塊凸起。
曲向晚也緊張地看著他。
他的竹竿撞到樹上,又稍稍退回點再次碰了一下,原本緊張的表情終於有些如釋重負:“不是什麽別的東西,就是樹幹,形狀有些奇怪罷了。”
曲向晚不知道為什麽,在張大牛說出來這肯定的話之後,心中的疑惑卻愈發強烈起來。
所以她對著拿著竹竿想走開的張大牛道:“我覺得這地方還是有古怪。”
“可是我剛才用竹竿捅了,沒有異狀呀。”張大牛不知道曲向晚為什麽要堅持。
曲向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第六感告訴她,這棵樹絕對有問題,不然為何這個角落有團死氣沉沉的黑霧?
隻是這團死氣是不能對張大牛說的,他也看不見,所以曲向晚想著該怎麽跟他說才比較好。
就在這個時候,見兩個人在角落說話的白塵音也走了過來。
張大牛一見白塵音來了,便立刻說道:“白神醫來得正好,晚小姐非得說這棵樹有古怪,你倒是來評評理,哪裏有古怪?”
白塵音聽張大牛說了來龍去脈,也是一蹙劍眉,看向樹幹凸起的部分,暫時也沒有說話。
張大牛見白塵音不說話,以為他同意了自己的說話,便立刻有些洋洋得意道:“瞧,白神醫也覺得這確實沒什麽古怪,我們還是感覺回大家那邊去吧。”
曲向晚立刻嗆聲道:“要回你們自己回,我還要再研究一會兒。”
“你以為再研究一會兒你就能研究出個子醜演卯來了嗎?對著一棵枯樹有什麽好研究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妖物,這樣才能讓百姓們安心。”
曲向晚瞪他一眼,道:“你怎麽知道這棵樹沒什麽好研究的?”
張大牛看曲向晚非得堅持,自覺跟她說不通,便退到了一邊不再開口。
倒是白塵音,像是未聽到二人爭辯一般,細細在樹周圍看了一圈,又靠近了一點似乎聞了聞味道,然後這才轉過身對二人說道:“確實有些古怪,大牛,你快點去問百姓家借一隻家禽過來,最好是雞,然後殺了放血。再把血端來這裏。”
張大牛見白塵音站到了曲向晚那邊,不由有些沮喪,但是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沮喪的情緒隻是一閃而過,便立刻去辦白塵音交代的事情了。
而曲向晚,則也有些不解地看向白塵音,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白塵音卻神秘地笑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確實,曲向晚很快就知道白塵音要做什麽了。
當張大牛把滿滿一大海碗雞血端過來之後,白塵音便讓他把大海碗放在了樹下。
眾人皆是驚疑不定地看著白塵音,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
唯獨曲向晚明白了白塵音的意思。
這是要引蛇出洞啊。
一時之間,偌大的一個院子都詭異地安靜下來,包括方才還在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屬們,都忘記了哭泣,而是呆呆地看著這邊。
約莫一炷香之後,曲向晚突然眼尖地發現樹上凸起的那個地方在慢慢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