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多功能的皇帝
“所以清歌為什麽不生氣,我明明更寵清歌。”
曲向晚無奈,這要是前世,男朋友敢上了自己姐妹,回頭還問自己為什麽不生氣,那自己一定抽死他。不過話說回來,前世有人敢這麽囂張,自己忍得了麽?
“為什麽一提到清歌你就沉默。”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曲向晚仔細的想了一下為什麽不吃醋,得出的答案是:“我總覺得你們兩個的關係不親近。”
誰家夫妻之間那麽生硬,雖然相處也十分融洽,但是總給人一種沒有做過任何親密事情的感覺。
季鯉封覺得這個結果還算滿意,於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駕車上。
曲向晚覺得很憋屈,除了逼問自己,戲弄自己,他似乎根本不理她。什麽溫存啦,什麽濃情蜜蜜啊,似乎都沒有過。
就像從樹上掉下來,當真不擔心自己如花似玉的麵貌被毀,一點都不重視。
“季鯉封。”百賴無聊,她又開始去撩閑。
“恩?”
“馬上我們就進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你還從來沒有跟我表白過,我就是死,也不甘心呀。”
季鯉封駕車拐了個彎:“曲向晚,我們一定會活著出來,我可沒有打算死在這種地方。還有,女子要矜持,你的女馴女則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曲向晚卻哈哈一笑,說道:“我隻讀過詩經,要不要我給你背兩句?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果真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寂靜。
過了一會。
“季鯉封,我覺得你還是跟我表白一下吧,萬一真的死了,我也可以瞑目了。”
季鯉封表情堅毅:“沒有這種萬一。”
寂靜。
過了一會。
“季鯉封……”
忍無可忍:“還有什麽事?”
“我餓了。”
“從剛才到現在,你隻動過嘴巴。”
寂靜。
過了一會。
“季鯉封,如果我死了的話……”
“你的寢殿,婢女,我通通給別人用。”
寂靜。
過了一會,還是沉默。
季鯉封有些按耐不住,不自然的說:“在我的心裏,你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沒聲音。
他回過頭,人在睡覺,不由一歎。好死不死這時候睡覺,真是浪費感情。
他沒看見,曲向晚露出狡黠的笑容。
因為說完這話的季鯉封必然十分傲嬌,後果就是各種遷怒,無論都會被諷刺,所以還是閉嘴不言的好。
自己真是太機智了。
可能是真的累了,曲向晚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天黑了,地上的雪被清理出大片,露出最低上的土地,上升著柴火,三隻狗正趴著休息。
季鯉封往火堆裏扔著備好的木材,火光映襯著他英俊的側臉顯得有些陰沉,飄忽不定。曲向晚不由得心裏一慌,喊道:“季鯉封。”
季鯉封抬眸,招了招手,她連忙走了過去,他說:“你這麽一喊,不光我聽見了,雪也聽得見。”
曲向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現代人呢,常識真少,她開始搜索自己看過的跟雪山有關的知識,最後想起了一個故事來。
“你知道麽?有個姓張的人代替姓吳的人在一片雪山中守了十年,雪山裏有各種的危險,你說是為什麽?”
季鯉封添著木頭,漫不經心的說:“錢權勢,不可抗拒的理由。”
也就她才會在糧食不夠歸路,前途未知彷徨的情況下還有心思說別人故事。
曲向晚卻是很認真,解釋道:“吳沒有那些東西,隻有傻萌呆。他知道張要代替他進雪山的時候,跟過來了,結果一覺醒來發現人不在了。在回去的時候掉進了雪堆裏,二十仗那麽高,張跳下來救他,胳膊摔折了一隻。”
季鯉封對別人的事向來不感興趣,興致缺缺,但礙著曲向晚說的興奮,隻得順著問:“又是道聽途說的?張不是已經走了麽?”
曲向晚說的時候眼睛冒光:“他說,聽見吳的呼救,就回來了。”
季鯉封敷衍:“好吧好吧,然後呢?”
曲向晚露出一個壞壞的笑來:“然後他們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哦,忘了說,這個張和吳都是女人。”
季鯉封抬起烏沉沉的眼睛看了曲向晚一眼,然後語帶威脅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沒有啊,你想多了。”曲向晚卻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隻是不敢笑大聲,隻能悶著笑。
真是難得看季鯉封吃悶一次,真是爽到不行啊。
晚上木柴漸滅,季鯉封把火堆推開,在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被子,讓三隻狗圍成一個圈,兩人互擁而眠。
入睡前,曲向晚最後一個念頭是,皇帝就是皇帝,野外生存都這麽厲害。
曲向晚是被凍醒的,打了個哈欠,在空氣中冒出霧白。看著放在自己身邊僵硬的不行的幹糧,她咬了幾口索然無味,便放入懷中。
季鯉封蹲在她麵前,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頭上,最令曲向晚覺得變態的是他為了幹淨居然用雪水洗臉,這可是常年不化的雪啊!
變態抿了抿嘴,命令道:“吃幹淨,不然你根本沒力氣爬山。”
曲向晚一想到自己那滿口嬌嫩的小牙,在看看這堅硬如石頭的東西,實在倒胃口,哭喪著臉說:“人家最近胃口不怎麽好。”
“吃麵餅還是吃雪?”季鯉封十分冷淡。
曲向晚從地下抓了一把放在嘴裏,冰的牙疼,不禁呲牙咧嘴的繞開話題,道:“我想吃酸的,酸的酸的。”
季鯉封挑眉,眼角微微上挑,夜空般的眸子冷冽:“然後。”
她隻當看不見,一臉慈愛的撫摸著肚子:“酸兒辣女,你想要什麽?”
季鯉封竟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女兒。”
“果然,女兒都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母親喜歡男孩,父親喜歡女孩,異性相吸果然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曲向晚有些吃味,要是將來生個女兒,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會不會更加糟糕。
幸好自己現在也不想要孩子,提了幾遍孩子的話題,也不過是多找點話說,不然再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還真是有點害怕。
“如果我現在吃辣的會變成女孩麽?”
“會變成瘋子。”季鯉封最後一絲縱容也被壓倒。摩拳擦掌,預備將幹糧往她嘴裏塞。
曲向晚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依舊死不會怪的拿孩子做說:“你兒子不想吃。”
“別拿兒子做借口。”季鯉封粗魯的把麵餅往曲向晚嘴裏塞:“你根本就沒有,就不要跟個傻子似得說了。”
曲向晚被說得心情一遭,反應很是激烈:“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生不了兒子,還是咒我懷不了孩子!”
季鯉封嘴角抽搐:“你的月事才走十天,你跟我談兒子?”
曲向晚不知他那麽清楚,一麵訕笑一麵摸著季鯉封的肚子:“其實我把孩子偷偷的放在了你的肚子裏,你信麽?”
季鯉封不再跟她廢話,也不理她的抗議,直接動用“武力”解決,將麵餅往曲向晚嘴裏送。
曲向晚簡直是欲哭無淚,這麽冷的天氣吃這幹糧,就像是在咬石頭一樣。
但是反抗無效。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吃掉大半個麵餅,曲向晚摸著滿口的牙,異常痛心。
吃過飯,季鯉封便去尋找適合登山的位置,縱然沒登過山,曲向晚也知道登山不是小事,極容易喪命,還是小心為妙。
“怎麽樣?”她走過去問。
季鯉封麵色凝重,考量著地界:“能落腳的地方十分的少,一旦有任何意外……”
“不會的。”曲向晚心中十分不安,直接打斷:“你是天子,老天的兒子,老天怎麽會不幫自己的兒子呢?”
季鯉封隱隱有些暴躁:“曲向晚,你是不是不知道害怕是什麽?”
“會怕。”曲向晚出奇的平靜:“不過你在的時候就不怕了。”
奇跡般的,季鯉封被這句話安撫了,他攥緊手掌心,說:“我上去,你在這等我。”
曲向晚凝視他:“我上去,你在這裏等我。”
季鯉封被氣笑了:“不可能。”
曲向晚聳了聳肩:“這句話同樣送給你,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曲向晚!”季鯉封氣得咬牙切齒地叫她的名字。
她回身,語氣決絕而又深情:“你不讓我去麵對危險,我又怎麽忍心你因我涉足?上至九霄雲外,下至碧落黃泉,我生死相隨。”
兩人相對,一眼萬年。
曲向晚的目光堅定,帶著深情與化不開的信任。
季鯉封蹙眉,最終開散,十分輕柔地笑了一下,隨後又板起臉來說道:“隨你,但是不準耽誤我的事。”
曲向晚也跟著笑了,沒有再多說什麽。
雪地極滑,兩人小心翼翼的行走,曲向晚的心中卻突然爆發出一絲不安,她說:“其實,我是真的愛你,和喜歡不同。不是淺淺的,是深深的。”
季鯉封揉了揉額頭:“這時候說這個幹嗎?”
明明知道他喜歡她,可曲向晚就是想聽他說喜歡自己:“一遍,哪怕是騙騙我也好。”
季鯉封眉頭緊蹙,什麽叫做隻是騙騙,他的心還不夠明白麽?為何一定要聽這虛話?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想說,他們一定會安全,不需要弄得像即將死別一樣。
這種話代表著一輩子,不是為了安撫人心而存在的。
季鯉封的沉默使曲向晚微微失落,但在心中告誡自己,等出了這,總有一天她會聽見他說這句話。
兩人隻要求安全不要求速度,倒也平安的到達了半山腰。
就在兩人為現在的成果感到欣喜時,天空飄散起了雪花,被風吹的打了個旋,煞是好看。
曲向晚瞬間臉如白紙。
“糟了,是真神迎親!”季鯉封緊緊扣住曲向晚的手,那個老伯說過,遇到真神迎親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