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小鬼相助
“季鯉封，你們在嗎？”曲向晚大喊了一聲，然後便看見那個小水鬼從水底探出了一個頭來。
“放心，所有人都沒有事，哎，都是我不好，忘記你們是人類了，跟我不一樣，剛才我遊得太快了，所以將你們忘在後麵了，抱歉抱歉。”小水鬼是嘻嘻哈哈地說著道歉的話，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曲向晚有點生氣，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要先跟季鯉封他們匯合才是。
所以她問道：“還有的人呢？”
小水鬼知道自己有錯在先，這時候連忙獻殷勤，說道：“別急別急，我來去幫你將他們都找出來。”
然後隻見他遊來遊去的，將季鯉封他們都拽到了曲向晚的身邊。
曲向晚發現，雖然她們也沒有用力氣，但是就是浮在水麵上，這也是他們沒有事的原因。
然後曲向晚將他們都叫醒，說道：“沒事吧你們？”
眾人醒來，互相打量了一眼，然後表示沒有事，既然沒事，那麽就先上船再說。
幾個人互相幫忙著爬上了船，然後都看向了曲向晚，問道：“這到底是怎麽會事？”
曲向晚表示我也不知道啊，然後就看向了小水鬼。
小水鬼這才解釋道。
原來這裏是一條隱藏在深山裏麵的地下暗河，剛才那個漩渦就是進來的入口，所以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而之所以他們會浮在水麵上，是因為這裏的水質特殊。
曲向晚聽他說水質特殊，不由舔了舔嘴唇，發現很鹹，呸了一口之後，對眾人說道：“水這麽鹹。這裏的含鹽量一定很高，這才是為什麽我們不會沉下去的原因。”
雖然外麵是淡水河裏麵確實鹽河，這點很是奇怪，但是江蘇境內本來就有海，所以有這種現象，雖然很是奇怪，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存在的。
想到這裏，曲向晚也不再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又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出去？”
水鬼笑道：“還是跟著我吧。”
說完就在前麵帶路，往前遊去。
曲向晚一直緊張的神經放鬆了下來，然後這才發現，頭頂上有很多的螢火蟲，這也是他們能在這黑暗中看清東西的原因。
然後跟在水鬼身後劃了大約半個時辰時候，又從一個狹窄的過道裏穿了過去，又回到了原來的那條河上，隻是已經避開了那片被埋伏的蘆葦蕩很遠很遠了。
到這時候時候，船老大也不由驚歎道：“我在這水上生活了這麽多年，今天還能經曆這等奇怪的事情，真是死而無憾了。”
曲向晚他們也是劫後餘生，很是感慨。
然後曲向晚又問那個小水鬼道：“你這麽幫我們，我該怎麽謝謝你才好？”
小水鬼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其實我幫你們不是因為你們啦，是因為我爹。”
“你爹？”曲向晚很是驚奇。
果然，在每個看似普通的鬼魂背後，都有一段隱藏的故事。
小水鬼指著船老大說道：“他就是我爹。”
什麽？
這下，連聽慣了很多故事的曲向晚也不得不睜大了眼睛。
船老大怎麽會是他的父親呢？
但是曲向晚沒有說話，而是聽小水鬼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這個小水鬼看著年紀不大，但是其實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是出來遊泳的時候，突然腿抽筋，然後溺死的。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種其實是最悲哀的。
想想船老大中年喪子，鬱鬱寡歡了很多年，直到最近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他這才不得不重操舊業。
而小水鬼剛才說是其他的水鬼讓他來找他們的，其實不是這樣的。
其他的水鬼都讓小水鬼不要多管閑事，但是小水鬼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做過壞事，而且在看到掌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爹之後，更是要管這件事情了。
但是他一開始不想說這些事情，是怕曲向晚覺得他是編造的。
“你有沒有什麽想對你爹說的？”曲向晚的眼睛有點酸，有種想要流眼淚的衝動。
小水鬼笑了笑，說道：“你幫我告訴我爹，就說我現在挺好的，也沒有什麽痛苦，讓他老人家別老是在家裏哭了，對我娘好點，就沒有了。”
曲向晚點了點頭，然後拚命忍住了眼淚，說道：“你呢，你有什麽要求沒有？”
這還是曲向晚頭一次這麽主動熱情地問一個鬼魂，有什麽要求沒有，如果有，她一定會努力幫他辦到。
小水鬼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對曲向晚露出了一個笑，依稀可以看到是當年青蔥少年的模樣。
曲向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小水鬼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曲向晚將小水鬼的話轉達給老船夫之後，老船夫扒著船舷，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曲向晚心裏難過，也跟著流了一會兒眼淚。
季鯉封給易千息他們使了個眼色，然後悄悄在船艙裏留下了不少的銀子。
中年喪子，這麽大的打擊真是的讓人唏噓。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能從曲向晚口中得到這麽幾句話，也是這個老船夫最大的安慰了吧。
剩餘的，就繼續交給時光，總有一天，再大的傷口都會被時光治愈的。
在告別了老船夫之後，曲向晚他們又繼續往京城的方向走，因為有了這次的埋伏暗殺，易千息放心不下，又喊來了幾個朋友在暗中保護。
原本曲向晚還想說這不是勞民傷財麽，有這麽誇張嘛，但是沒有想到，在改走陸路之後的第三天，便又被刺殺了一次。
但是因為易千息他們本來就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所以在一番激烈又凶險的打鬥之後，對方還是失敗了。
易千息本來想生擒一個人，但是沒有想到這幫人在被抓住之後，就立刻咬破口中的藥丸自殺了。
雖然季鯉封他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三番五次地加害他們，但是現在不是停下來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回宮再說。
所以在易千息和他那些朋友的一路護送下，曲向晚他們在一個殘陽如血的傍晚，從偏門順利回到了皇宮。
因為這次出門並不是光明正大的，所以回來自然也不會驚動不相幹的人。
曲向晚一路顛簸再加上有點擔心受怕，所以一回到皇宮，回到自己的冷玉閣，就有點累癱的感覺，一頭倒在床上也不願意起來了。
雖然曲向晚他們不在，但是小康子還是將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睡飽了之後，曲向晚叫來小康子，將從金陵帶回來的禮物給了他一份，然後問道：“在我們出去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冷玉閣找事？”
其實曲向晚也隻是隨口問問，因為自從她來了這冷玉閣之後，除了清歌，大部分嬪妃都跟她沒有來往了。
就是以前總是看她不順眼的太後娘娘，大概也是見她自從搬入冷玉閣之後就比較低調，斷定她是掀不起風浪了，所以對冷玉閣這邊也是不管不問。
所以曲向晚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出去的事情會被人知道。
但是誰知道，她的話音剛落，便聽見小康子說道：“還真是有人過來。”
“什麽？”曲向晚吃了一驚。
自己住在這宮中的時候，一兩個月見不到其他的嬪妃下人也是常事，怎麽自己這一走，倒是有人來了？
曲向晚剛準備展開自己“豐富”的聯想，來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便又聽見小康子說道：“是皇後娘娘過來問了，我一開始推脫了幾句，見實在是推脫不了，便說你是去外麵的寺廟小住祈福了，皇後娘娘好像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就走了。”
曲向晚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看向小康子的眼神中不由多了幾分讚賞：“想不到你平時挺木訥的樣子，必要的時候，還是挺有頭腦的嘛。”
小康子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幾聲，然後說道：“還是娘娘和音音姐教的好。”
曲向晚還沒有說話，便聽見一邊正忙著給曲向晚準備早膳的音音頭也不抬地回答道：“那是當然，姐姐身上值得你學習的地方多著呢。”
曲向晚便也不再說話，淡笑著看著他們鬥嘴耍寶，但是心裏卻暗暗想著南宮苓這個女人平白無故地來找她，是不是又動了什麽壞心思。
但是出去這一趟，曲向晚的心境越發開闊，所以隻是想了想，便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南宮苓跟她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要是真想對自己不利，自己怎麽防也來不及，還不如靜觀其變。
所以用完了早膳之後，曲向晚便帶著禮物，歡歡喜喜地去了清歌那邊。
還沒有等她走進去，得到下人通報的清歌便已經迎了出來。
“向晚，你瘦了。”
“清歌，你瘦了。”
幾乎是同時，兩個人的聲音都響了起來。
麵對這異口同聲的默契，兩個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然後清歌走過來挽住曲向晚的胳膊，將她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你不過出去了十來天，怎麽瘦了這麽多，還黑了這麽多？”
曲向晚握住她的手，倒也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先別說我，倒是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雖然清歌中毒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但是曲向晚還是時常擔心沒有好得徹底。
這時候，在一邊跟著的音音說道：“二位娘娘，有話還是進去說吧，我的手都要斷啦。”
音音當然說的是玩笑話，因為曲向晚和清歌交好，音音也把清歌當做半個主子，再加上清歌對她也好，所以時間長了，她在清歌麵前也跟在曲向晚麵前無二樣。
聽到音音這麽說，曲向晚和清歌都笑起來，然後兩個人挽著手走進了屋子。
“清歌，你快說說，你在宮裏這些天過得怎麽樣？又沒有人欺負你？怎麽瘦了一大圈？”一進去，還沒有坐下來，曲向晚又立刻像是連珠炮一般發問了。
清歌知道她的脾氣，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的話，她肯定也不會說自己在外的經過，所以先妥協，說道：“我挺好的，沒有人刁難我，隻是你們出宮這麽多天，我總是擔心你們，再加上天氣熱，所以有點吃不下飯，不過白醫師已經給我開了方子了，這兩天我的食欲明顯好轉了。”
清歌的笑一向是溫婉清淡的，但是在說到白塵音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卻加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