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不識抬舉
“何先生，好久不見了。你好。”
向著何西他們走過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帥氣非常、風度翩翩，女的落落大方、美麗動人。兩個人都身著正裝前來，顯得莊重而優雅，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擁有十分尊貴的身份地位。
“你好，裴先生。你好，林小姐。真的好久不見了。”何西一麵回應著來人的問候，一麵迎上去，同二人一一握手寒暄。
小混混呆立在原地，他明明知道此時他的正常反應，應該是也跟上去與來客握手才對。可他的雙腳就如同釘在了地板上，一步也挪不動。他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他認出了來的兩個人是誰。這兩個身影的出現，給予小混混內心的衝擊是無比巨大的。
“這……這不是裴氏集團的老板裴……裴寒臨嗎？還有那個女人！她是林凡！沒錯，就是那個傳說中曾經是裴寒臨妻子的林凡！他們……他們怎麽一起出現在這裏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好意思何先生，生意上有些事耽擱了，沒讓您就等吧？”裴寒臨微笑著問道。
何西笑著搖了搖頭：“哪裏哪裏，本來就該我等你們二位才對。來，快請坐。”
三個人麵對麵落座了，這時候溫璟心注意到了還站在桌邊發愣的小混混，於是就問何西：“何先生，這位先生是您帶來的人嗎？”
“沒錯，這是我的助理。年輕人沒見過世麵，有點呆頭呆腦的。”何西回答完，轉向小混混命令道：“還不快向裴先生和林小姐問好？”
“哦……啊！是！裴先生好！林小姐好！”小混混頗為緊張地開口問候道。
“我今天帶他來，除了讓他拜見一下二位的真容，主要是想讓他給咱們端茶倒水。都是自己人，這樣咱們說話畢竟方便些。”何西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溫璟心點了點頭，她把目光轉向小混混，給予了他一個明媚的微笑：“那就辛苦你了。”
小混混就感覺自己的腿都酥軟了，心也快融化了。溫璟心實在美得出奇，超過了小混混這輩子見過的所有女人。
“為了她，我就算死了都心甘情願，更別說端茶倒水了！”小混混這樣想著，整個人像是充滿了無限的幹勁。他發誓，今天晚上一定要給溫璟心留下個好印象，爭取再博得一次美人對自己的笑容。
人到齊了，酒菜也一道一道端了上來。桌上的各路美食、各色美酒，都是小混混聞所未聞、前所未見的。他笑話自己實在是太沒檔次了，印象裏最貴的就居然隻限於XO那種貨色。看看人家喝的是什麽？XO跟這酒一比簡直土得沒邊兒了，真想嚐嚐它到底什麽味兒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裴寒臨開口，跟何西敘起舊來：“何先生，國外一別匆匆數年光景，每每想起和你相處的那段時光，心中總是懷念的很。不知道現在何先生的生意拓展得如何了？”
“承蒙裴先生惦念，這些年算是馬馬虎虎吧。當年在何先生麵前發表的那一番弘誓大願，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我對自己的嘲弄。畢竟那時年輕氣盛，太不自量力了。”
麵對何西的謙遜之言，溫璟心微笑道：“您太客氣了。據我所知，貴公司的業務範圍已經在多個國家有所成就。以何先生的眼光與智慧，不久貴公司一定能發展成為業內備受矚目的商業巨頭。何先生，依目前貴公司的發展速度推斷，您的願望肯定很快就會實現的。”
“哎呀，不愧是林小姐，真是快人快語，句句入我心弦哪！快，給林小姐把酒滿上，我要單獨敬林小姐一杯！”
小混混悉心地為溫璟心倒了一杯酒。他已經完全被溫璟心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無限魅力所折服，他寧願一輩子都站在她的身邊為她倒酒，這樣的人生，簡直完美極了！
一杯入喉，聚會的氣氛提高到了更為熱烈的程度。
裴寒臨看了看何西，直率地問道：“何先生，你這次回國，想必不是單純為了和我們吃這頓飯嗎？我們是朋友，有什麽可以跟我們提的，大可在這裏說出來，我和林凡都不會見外的。”
聽完裴寒臨的話，何西不由得頻頻點頭：“唉，知我者非裴先生也！我這次來，的確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們二位商議。如果二位當真願意傾聽，那我也就坦誠直言了？”
“請說吧，何先生。”溫璟心微笑著優雅地抬了抬手，一下子又讓小混混的心跳提高了好幾十次。
“好，那我就直說了。近些年一直有合作夥伴建議我，回國在本市擴展公司的業務。我知道，本市擁有無限的商機，這裏的市場也充滿了活力。對此，不僅是我個人，整個何氏集團都對這裏抱有濃厚的興趣。我們很像在這裏紮下根基，但很明顯，這絕非說說那麽容易。”
“所以，何先生是想找我們合作咯？”裴寒臨直接來了一句。
何西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裴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沒錯，我們何氏集團確實有和裴氏集團的合作意向。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了裴氏集團在本地的幫助和支持，我們何氏集團就能更快地在這裏站穩腳跟。有了資本的相互運轉，相信對雙方來說都有好處。”
裴寒臨不說話了，他隻是微笑著，好像在思考什麽。他沉默，溫璟心也跟著沉默，溫璟心沉默，何西也就不太方便開口了。
一旁的小混混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很明顯能感覺到餐桌上的氣氛陷入了僵局。他還想多聽溫璟心說幾句話呢！於是乎眼珠子一轉，決定出手打破這略微尷尬的局麵。
“哎呦！各位老總的酒都喝光了！來來來，我給各位再滿上！”小混混舉起一瓶新開的酒，又給桌上的三個人斟滿了。
何西自然知道小混混的目的，他接過話頭高聲說道：“是啊，咱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麵，一定要喝得盡興！來，幹杯！”
酒是一場酒局的靈魂，無論酒局的氣氛多麽沉悶，隻要一杯酒下肚，一切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何西放下酒杯，趁熱打鐵地說：“裴先生，我了解你們的疑慮。何氏集團畢竟現在在國外頗有名望，你擔心和我們合作，會影響裴氏集團在本市龍頭老大的位置。這一點請你盡管放心！我們永遠不會和裴氏集團搶占市場，我們隻願做裴氏集團最值得信賴的夥伴！”
說到此處，何西看向溫璟心：“林小姐，我們知道林氏集團和裴氏集團的合作模式，我們願意遵從這一模式，並最大幅度地給予裴氏集團足夠的讓利優惠。這是我們對合作誠意的體現，也是我們對夥伴尊重的體現。我們不會賺夥伴的錢，我們隻會和夥伴一塊賺錢！”
溫璟心聽完何西極富感染力的話語，並沒有跟著他一起興奮起來，她隻是輕輕地笑了笑，接著冷靜地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
“何先生，恕我直言，你用貴公司和林氏集團相比，是有些不太妥當的。相比您也清楚，林氏集團無論在規模還是在影響力上，都遠遠小於貴公司。和他們合作，裴氏集團不會有負擔。換句話說，和林氏集團合作，無論發生什麽樣的風險，裴氏集團都是能夠承受的。”
溫璟心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如果和貴公司這種大體量的集團合作，一旦出現什麽問題，對裴氏集團來講，所有承受的傷害可能會傷及筋骨。因此，這件事必須經過雙方的團隊進行大量的研判工作，才能決定最後合作與否。操之過急，不是上策。”
小混混敏銳地發現何西在聽完溫璟心的一番話後，右邊的眉毛稍微抖了一抖。盡管何西的表情沒有變，依舊充滿了微笑。但小混混憑借直覺，感到何西內心深處開始有了不悅的跡象。
“是，林小姐言之有理。”何西勉強點了點頭，並接著問對麵的裴寒臨：“裴先生，您的意思是？”
“她說的就是我要說的。”裴寒臨直言道：“何先生，這件事的確對我們裴氏集團來說事關重大。不好意思，我不能在這種場合給你確切的答複。如果何先生有進一步的方案，有時間可以來我的辦公室，我們可以一邊品茶，一邊詳細地聊一聊。”
何西聽完，勉強地笑了笑：“好吧，既然裴先生這麽說了，那咱們今天晚上就不談公事了。來，咱們再喝一杯！”
失去目的的酒局注定是不能長久的。這最後一杯酒喝完，裴寒臨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何先生，我明天還有會議要參加，恕不奉陪了。改天咱們再聚。”
“好的，改天再聚。”何西也不挽留，目送著裴寒臨挽著溫璟心的手，走出了大廳。
小混混看著何西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意識到可能會有嚴重的事將要發生。
“不識抬舉！”隨著何西的一聲怒吼，一瓶新酒被他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聲，連玻璃帶酒，在地麵上炸開了一朵暴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