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傾城公子
李若纖翻了一記白眼,語氣依舊清冷,“本公子既不偷雞也不摸狗,”睨了顏星辰一眼,一副我是你主子的傲然姿態,挑挑眉,“顏星辰,現在的你隻是我的保鏢,主人做事,做屬下的,自然少說多做。”
李若纖擺出一副傲然的姿態,令顏星辰心裏小小的受傷了一下,心裏卻在想:李若纖,你如此囂張,是因為我是鬼,觸碰不到你的關係嗎?
李若纖顯然沒有閑情去琢磨顏星辰的心思,打開窗戶,輕盈的從窗戶跳出,李若纖的身法頗為敏捷,顏星辰隻是眨眨眼,隨即望向半空的明月,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顏星辰:看來,今天晚上有好玩的事情要發生!
李若纖站在院牆前,抬頭望著院牆邊上的一棵大樹,顏星辰飄飄然的站在李若纖的身側,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姿態:“纖纖,你該不會是想爬樹跳出院牆吧?這麽做,可一點也不符合你淑女的形象。”
李若纖隻是淡笑不語,她在顏星辰麵前已經沒有必要偽裝什麽,或許是兩人同生共死過,李若纖對顏星辰也漸漸的敞開心扉。
李若纖抬手,袖子裏飛出一條拇指粗細的麻繩,月光下隻見一道銀光閃過,繩子最頂部的尖銳金屬定在樹杆上,繩子準確無誤的纏繞住粗大點的樹杆。
李若纖拉了拉手中的繩子,確定繩子可以承載她的體重後,身形輕盈的幾個起落,以繩子作為輔助,腳踩樹杆落在院牆上,月光將李若纖白色的身影照的越發的清麗脫俗,白衣翩翩。
收回纏繞在樹杆上的繩子,李若纖轉眸看向身邊的顏星辰,眼裏似帶著一絲的挑釁:顏星辰,本小姐還不弱吧!隻是一個小小的院牆而言,本小姐沒有輕功,還不是照樣爬了上來。
李若纖的雙眼在月色下閃著星光,顏星辰瞬間有種甘拜下風的錯愕感,對著李若纖豎起大拇指,眉毛挑了挑,那意思相似在說:我的纖纖果然厲害,令本公子刮目相看,佩服,佩服啊!
李若纖將顏星辰的讚賞毫不客氣的收下,對她而言,受到別人的讚賞和肯定,就是對自己人生價值的一種提升。
顏星辰飛上院牆,與李若纖同時跳下院牆,幾個起落間消散在夜色裏……
京城裏半夜最熱鬧的地方當屬地下賭城,那是隻有半夜才會喧囂的地方,花街柳巷是風流公子采花的地方,而地下城就是一個大型的賭場,京城裏的皇公貴族沒有一個不知道地下城的,來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一場賭下來,有些可以夠平常人家一年的開銷用度。
李若纖帶著顏星辰在甬巷裏東拐西拐的,繞過好幾條街巷,終於來到一處青石雕刻的大門前,門上刻著兩隻威風凜凜的獅子,顏星辰抬頭看到門匾上篆體字寫著“賭坊”兩個大字。
門口看門的兩個黑衣侍衛在看到李若纖緩步而來後,雙手抱拳非常恭敬的對著李若纖行禮,“主子,你來了。”
顏星辰挑挑眉,瞄了眼神色淡定的李若纖一眼,嘴角微抽,感歎道:“主子?!纖纖,你這身份還真多變啊!”
李若纖點頭應了一聲,隨即一個黑衣侍衛對著李若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的不是大門的方向,而是朝一側的小門而去。
顏星辰閑步跟在李若纖的身邊,一邊忍不住好奇的問:“纖纖,你不會是這賭坊的當家吧,你要讓我大跌眼鏡的節奏?”
李若纖自然沒有回答顏星辰心裏的困惑,她目視前方,視顏星辰為空氣,在侍衛的帶領下從小門進入一個小包間,陳設很簡單,燭火通明的房間裏。
一位花白胡子,身穿黑衣的老者起身,恭敬的朝李若纖抱拳行禮。
李若纖壓低聲音,使之聽起來男性化,粗曠一些:“這些天,場子裏都好好吧?”
老者恭敬說:“主子放心,一切正常的進行著,也有幾個欠錢不還的,都按照主子吩咐的做,去那些債主家裏要錢,那些人都是要麵子的,見我們幾個五大三粗的過去,當場就給了一部分。”
李若纖聽著老者將近幾日的情況匯報了一遍,並將賬目恭敬的奉上,李若纖大致的閱覽了一遍。
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神色慌張的推門而入,老者見狀麵上露出不悅之色,嗬斥道:“何事慌慌張張的?”
小廝明顯是個新手,目光在屋子裏掃視一圈後,對著老者說:“掌事,上官公子又來鬧事了,他在賭場連贏六局,如今放言要挑戰上一屆的賭王傾城公子,如果傾城公子不來,他就不走了。”
傾城公子是賭界的傳奇人物,相傳這家賭坊就是原主人輸給傾城公子的,隻是這位傾城公子過於神秘,鮮少露麵,見過他的人也廖廖無幾。
顏星辰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姿態,他是隱形的,除了李若纖,沒有人可以看到他。
而顏星辰看向李若纖時多了幾分認真,李若纖似乎就是一個迷一樣的女子,幾番相處下來顏星辰對李若纖可以用“人不可貌相”來形容,總是可以看到她的與眾不同,而她的沉穩冷靜也是她最欣賞的地方。
謠言說侯府嫡女是個隻會哭的草包,現在看來,說那句話的人才是草包,她不但沒被克夫命給嚇倒,還活得很精彩,如果不是今晚見識,顏星辰也不會想到京城最大的賭坊老板其實是個女子,還是謠言克夫之命的侯府嫡女。
這千萬身價的李若纖,已經完全獨立到不需要靠任何男人來養活自己,完全的外柔內剛,女強型。
老者痛斥了小廝幾句,無非是處事不夠穩重,隨即將求解的目光看向李若纖。
外人不知道傾城公子是誰,他自然不會告訴別人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年華的公子,就是贏了這間賭坊的傾城公子。
李若纖的眼裏閃過一絲的笑意,“看來我是很久沒出山了,也罷,本公子就去會會那個上官公子。”
李若纖的語氣輕飄飄的,好似不是去接受挑戰,隻是出去與老朋友見麵一般。
上官家族也是京城裏赫赫有名的存在,祖上是進士,曾為先帝出謀劃策,退兵千裏。隻是後來上官家族都是買通官吏,混個閑散的文官。
上官家的公子,上官筠濤,禦史大夫的侄子,也是當今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聽說此人馬屁功夫一流,見風使舵,還是出名的好色之徒。
這些早在李若纖回京後,就將京城的官員名冊過目了一遍,在京城做生意,自然是做足了功課的。
李若纖的目光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掃了顏星辰一眼,那眼神似在說:星辰,有好戲上場了!
顏星辰的嘴角微抽,李若纖每次有這樣的神色就是有人要倒黴的時候,也是在暗示他這個“保鏢”在適當的時機給予她一點幫助。
李若纖自信的表情,落在白胡子老者的眼裏就是年少輕狂,提醒道:“當家,此人來者不善,必定是有備而來……”
李若纖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多謝管事關心,隻是這樣的人難纏的緊,若我不出麵,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
新來的小廝這場打量起管事身邊不出二十歲的白衣少年,嘴巴張的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他的耳力向來很好,卻沒想到這麽大一間賭場的東家如此的年輕。
李若纖並不理會打量的目光,隨即對小廝冷聲道:“帶我過去見那位鬧事的上官公子。”
小廝立即將頭點的跟搗蒜似的,並將上官筠濤是如何鬧事的過程簡單敘述了一遍。
顏星辰跟在李若纖的身邊,聽著小廝斷斷續續的敘述,李若纖走得並不慢,顏星辰側頭看著李若纖英姿颯爽的男子裝扮,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閃過一抹狡黠。
當李若纖等人趕到時,現場已經清場完畢,原本熱鬧的場地如今蕭條一片,桌子椅子東倒西歪,地上碎屑紛紛,中間高座上坐著一位翹著二郎腿晃悠的,無比騷包的紅衣男子。
此男子五官端正,棗紅的色彩將他整個人承托的三分邪魅,七分風流,還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姿態,仿佛這裏的人都是低他一等。
男子坐在桌子上,歪著頭,手裏拋著幾顆骰子,神態極其慵懶,長眉毛輕揚,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款步而來,白衣勝雪,眉清目秀的李若纖。
上官筠濤身邊圍著六個黑衣勁裝的男子,身形高大,負手而立,動作整齊化一,標準的軍人站姿,一看就是打手級別的。
李若纖感歎:這就是傳聞中的當今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上官筠濤?此男長相一般,品性像痞子,排場倒是挺大的!
上官筠濤挑挑眉,聲音像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你們賭坊裏的主子都死了嗎?為什麽讓本大爺等了這麽久,卻隻是出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哼!本大爺要見的傾城公子……你們都聽不懂人話嗎?……今天若不讓我見到他,那我本大爺好拆了這間賭坊,拿去當廢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