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窺探無度

  我走到廚房，由於注意力不集中，我又忘了我來廚房要做什麽。想了會兒沒結果，我隨手拿了顧阿姨切好的水果，剛轉身，撞上同樣進入廚房的傅瑤。


  她顯得有點拘謹。出身豪門的傅小姐無論是樣貌上還是學識上麵，都跟司其琛極其相配，在我偷窺司其琛的時候，也順帶了解了她的一切。這個女人巧的是與我同歲，年芳二十八就成了戲劇學院的導師，好像司悅就是受到傅瑤的影響，學了話劇。


  有涵養的女人有與生俱來的氣質，顧盼之間無不令人沉醉，如果我是男人，我必定喜歡的就是像傅瑤這樣的大美人，關鍵是家世好，中國人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倘若天平不能平衡就是犯了大忌，最終討不到好。


  “林小姐。”傅瑤將藥箱放在桌上，麵帶謹慎之色，“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沉默地看著她，說這話的人純屬廢話，都開了口，我豈能堵上對方的嘴？

  “我可以勸阿琛給你在外麵買一棟相似的別墅……”傅瑤頓了頓，看我一眼，又道，“倘若一直這樣鬧下去，必定兩敗俱傷，為了錢財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實在是不應該，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一人退一步。”


  “說完了？”我漠然地反問，她略顯尷尬地點了點頭。


  要說，投胎的時候就該擦亮眼睛，選個家世好的家庭，一出生就擁有了全世界。


  我走到傅瑤身邊，與她並肩之際，突然止步，眼角斜睥她的側臉。


  “傅小姐，且不說你還沒有嫁入司家，即便你真是司其琛的妻子，以資談輩，也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我不太客氣，本來不想招惹她，可是但凡想要將我趕出這個家的人，我都不會饒恕，我把自己武裝成刺蝟，沒有目的地紮了誰。


  “你……”


  “我勸你還是不要管我。”我側了半肩，冷笑一聲，“這是司家的事，跟姓傅的沒有關係。”


  我離開的時候，傅瑤愣是憋了一口氣沒緩過神，雖然並不討厭她，可我畢竟不是男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喜歡上傅瑤，這是情感上潛移默化地排他心理。


  每天都是備戰狀態，再好的身體也有支撐不了的那天。我生了病，隻有顧阿姨關心我，她為我準備了退燒藥，晚上，我吃了藥反而有點睡不著，覺得房間悶得很，想出去透透氣。


  我穿了外套走出門，家裏冷冷清清，寂靜非常。


  太安靜的話，隻要一丁點兒的動靜都能引起我的注意。我所感受到的聲響是從二樓傳來的，我心裏一緊，又返回去拿上我的相機。


  手抓住樓梯扶手，準備抬腳之時，我彎腰脫掉拖鞋，將其藏在樓梯的背麵，之後赤著腳再一步一個腳印地踏上去。


  為什麽要嫁到司家？不就是為了偷窺他？夜裏，心裏堵得慌，體內的高溫像是要將自己燃燒成灰燼。


  他在我的相機裏，他在我的記憶裏，他在我的心裏，他……


  到了二樓，我試圖用深呼吸停止身體的燥熱。相機被我固定在胸前，我往前挪了幾步，看到走廊上的一線光亮，虛掩著的書房門，掩不住書房的旖旎春光。


  “怎麽還不去休息？”傅瑤的聲音溫婉柔情。


  “你先回房吧。”司其琛沉著地說，“明天要開庭了，我得看完這些文件。”


  “又不是你上庭，你怎麽……”


  “阿揚這小子第一次接這麽大的案子，我不把關，他心裏沒底。”


  “討厭，你疼那小子比我還多點兒。”


  傅瑤湊上前親吻司其琛……


  “哢嚓——”


  司其琛黑眸一斂，輕推身前的傅瑤，忽地盯住房門口。


  “怎麽了？”


  “有人？”他站起來，敏銳的雙眸鎖定書房門口，他的直覺同樣不容我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