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非

  離開前，林秋蕾接到一個電話，她說她要找份文件傳真給學校，讓我先下樓與樓下的朋友碰麵，因為那人我也認識，所以我沒有推辭。


  “司太太，這裏。”是古警官先發現了我，他小跑到我跟前，憨憨一笑。


  我回以微笑，他帶著我走到停車的街邊，說收到我姐的短信知道我與他們一同吃飯令他有些驚喜，我很感激古警官，他似乎並不會像外人那樣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後來我姐告訴我，他和古警官是校友，認識有些年頭了。


  “以前也沒聽蕾姐提起你。”


  “我生了病，很少露麵。”我解釋後，古警官關切地詢問我的病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了，反正司振誠說我已經可以控製情緒，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哢嚓——”上車前，突如其來的感應令我的耳膜變得敏感，好像聽到有人偷拍，我下意識地張望街道的前後，上了車的古警官，湊過來問我怎麽了。


  犀利的目光將四周全都掃了一遍，最後我確定斜對麵的街邊停著一輛可疑的商務車，剛才偷拍的人必定就在這輛車上麵。


  我和多數偷窺者有本質的區別，一來我偷窺司其琛不是為了敲詐或者向外界公布他的私生活，二來也不是隨機偷窺，隻是為了滿足一時的情/欲。


  也許這樣說有點狡辯的味道，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就好比我現在感應到的同類磁場就跟我的不太一樣。


  哼，真是可笑，居然敢偷到我頭上來了，並且隔這麽遠還讓我察覺，我看這幫人也不過如此。


  我們在車上等了片刻，等到林秋蕾下樓與我們匯合，然後才由古警官驅車前往吃飯的目的地。


  路上，我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後麵跟蹤我們的商務車，果然有問題，那輛車納入到我的黑名單，要不是今天有人在場，我必定會反跟蹤，看他要玩什麽花樣。


  “司太太也發現異常了？”古警官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嘀咕，“後麵那輛車從剛才一直跟著我們，我看我們被不知名的人盯上了。”


  林秋蕾揶揄地笑了笑：“你古警官抓了那麽多壞人，指不定是誰找你來報仇。”


  “這輛車有偷拍的嫌疑，所以並不是跟蹤古警官。”我平靜地說道。


  “那些記者還沒有放過你？”林秋蕾蹙著眉頭，不悅地埋怨，“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非要把人逼瘋了才罷休。”


  我扭頭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像是沙漠中的沙礫，單就一粒沙根本無所畏懼，然而沙塵暴一起，他們製造的輿論力量隨時有可能淹沒別人的生命。好在我銅牆鐵壁，並不會在意這場沙塵暴的危害。


  選定菜式之後，古警官和林秋蕾相談甚歡，我基本插不上半句話，當然，我也不想插嘴。靜靜地看著他們，突然就產生了幻覺，把古警官看作司其琛，把堂姐看成了自己，何時我們也可以像他們這樣相談甚歡。


  隻是一場朋友，不必敵對，不必劍拔弩張。


  “我沒有想過害人。”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如果和司其琛坐下來好好談的時候，我的第一句話應該就是，“我沒有想過害人。”


  “小離，你一個人說什麽呢？”我的自言自語引起林秋蕾的好奇，她笑著問我，卻並不期待我的回答，隻要侍應送來食物，他們也就忘了我的反常。


  我很想傾訴，可是不敢開口，看堂姐更多是在意一旁的古警官，我也就隻能將心思繼續壓在心裏了。


  “謝謝你們。”我下了車，恭敬地微笑。古警官先送我回家，我目送他們離開，轉身準備回家，卻看到司悅倚著鐵門，叉著腰打量我，“怎麽？這麽快就勾搭上我爸的學生了？”


  我不想跟她吵，本來晚上的心情還可以。


  見我不回應，司悅得寸進尺地啐道：“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勸你還是安分守己點，別整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壞了我們司家的名譽。”


  說著，她擋住我的路，趾高氣揚地道：“哎呀，弄錯了，你這女人早就丟光了我們司家的臉。”


  “隻能用言語攻擊我，你覺得有意思嗎？”我越過她進了大門。


  “狐狸精，我早晚會揪出你的尾巴，我知道，你在外麵一定有男人，你想在司家弄多點錢才肯走，我偏不讓你如願，我會讓你和你的臭男人現出原形，到時候我哥會收拾你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