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被青春閃了腰
“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也就聽聽而已,不用當真。”莫少峯推開酒店房門,側身讓道,示意我先進入,我定了定神,因為想知道更多司其琛的事情而答應了跟他一起來酒店,這酒店是峯少外公的產業,他在這裏有自己的專屬套房。
這家星級酒店的保密工作讓很多明星放心,所以上次沈薇薇就是下榻住進峯少外公的酒店,從而讓我碰巧遇到司其琛他們。
“你怕我告狀?”我走進了酒店房間,複式酒店房像是獨立的單身公寓。
莫少峯將外套扔在沙發上,走向酒吧台的時候,笑著說道:“告狀倒是不怕,就是不想影響了你和司其琛之間的關係,畢竟你們以後還要相處下去,有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後媽,嗯,我想他每日每夜都在煎熬吧,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有趣極了。”
“你好像不太喜歡你表哥。”
“這個嘛,談不上喜歡,也並不討厭。”莫少峯拿著酒杯走到客廳,他用桌上的座機撥打了酒店經理的電話,讓人送酒過來。
“這麽晚了,你不回家?”
莫少峯抬起手臂,盯著手腕上的表,說道:“還有兩個小時就可以看日出了。”
我記得,司振誠跟我說過,莫少峯有個未婚妻,訂婚好幾年,可是遲遲沒有決定步入婚姻殿堂,似乎是因為峯少的性格玩心太大,導致女方猶豫不決。
“箱子裏是什麽?像是你的寶貝。”酒店服務人員送來餐點和紅酒,離開後,我正好將木箱子放在地毯上,峯少見我十分謹慎,便好奇地追問,“你不會是被司其琛趕出來了吧?”
我的沉默,在峯少眼裏就是默認,當然,這的確是事實。
“啊哈,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他這個古怪的男人,不解風情還很偏執。”莫少峯幸災樂禍地大笑兩聲,他倒了紅酒,將酒杯遞給我的時候又道,“來,慶祝你解脫了,在這種無趣的男人身邊,簡直就是折磨。”
“我對酒精過敏,抱歉。”我神態傲然地轉身,我隻是不想在外麵喝酒,並且還是和男人獨處的情況之下。
莫少峯本想奔到我跟前,然而他手機響起,隻得先應付電話那頭的人。
我從偏廳的樓梯上到複式第二層,這一層有一個更加寬敞的陽台,我打開陽台的門窗,走出去發現陽台上架著望遠鏡。
用望遠鏡可以偷窺黑幕之下的星空,同樣也是遙不可及,隻是在鏡片之中,仿佛近在咫尺。
“你對這個感興趣?”耳邊傳來峯少的輕喃,熱氣撫摸我的臉頰,嚇得我驚慌一退,瞪大雙眸盯著他。
峯少的笑意瞬間令我豁然,我好像嗅到了同類人的味道,濃烈的偷窺欲望從他眼底翻湧出來。我下意識地掃視陽台四周的高樓大廈,若是用高配置的望遠鏡偷窺,這些大廈裏麵的喜怒哀樂,亦或是春光旖旎,全都能收歸眼底。
恢複鎮定,我準備要走,莫少峯卻拉住我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說:“今晚上我要重新比賽,你做我的女伴?”
我斜睨他抓住我手臂的手,他緊張地鬆開,歪著頭繼續找理由,“如果不是因為躲開你,我想我肯定是贏家。”
我不想欠別人什麽,何況莫少峯收留了我一晚,並且請我吃夜宵,出於還情,我應允了他的要求。
莫少峯沒有陪我看日出,大概是追魂奪命電話的攻勢有了起效,他不得不離開酒店趕回家,我在酒店睡了一整天,我很高興的是,在沒有吃安眠藥的情況下,我可以睡得這麽香甜,好久沒有這種高質量的睡眠,難道我適合晝伏夜出的生活?
果然還是不行,一天沒有偷窺司其琛,我像是毒癮複發的病人,全身猶如針刺,心尖銳地酸痛,難以平複靈魂上的不安。
我拿著相機下了床,本打算去司其琛的事務所碰碰運氣,如果他加班,我可能還有機會偷看到他。想著打開門,不料有個男孩舉起手正要敲門,手還沒有敲上,卻看到我打開了房門。
“司小姐,你好,我叫小龍,是峯少的朋友,他讓我來接你過去。”我才發現自己一覺睡到晚上八點,飯也沒吃,就被小龍開車拖到了一家汽車修理廠。
別看隻是汽車維修廠,廠前平地停著好幾輛名貴的跑車。聚集跑車旁邊的小年輕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從小龍的車上下來,引起一陣騷動,可能是我的裝扮過於保守,與他們格格不入。
“轟轟——”車場時不時傳來引擎發動的巨響,我理應討厭這樣的環境,然而卻並不排斥汽油裹住鼻膜的感覺。興許飆車的刺激也不賴。
“峯少,瘦猴來了。”我和峯少打了招呼,馬上就有人跑過來通知對手也已到,接著那人還說,“這猴子還帶來個老女人。”
老女人?試問男人,什麽是老女人?難道說,男人不會老去嗎?事實上,男人比女人老得更加卑微,所以我很討厭男人嘴裏不屑地強調“老女人”這個稱呼。
峯少說,他的對手叫徐果,外號瘦猴,是個IT新貴,但是人有點囂張,與他產生過節,要用賽車的勝負來決定誰給誰低頭道歉。
“司太太?”
“江太太?”江太太本名岑繪。
我們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相遇,不過我們的相遇反而讓這場賽事變得有點兒溫情。我和江太太敘舊之時,經過的年輕女孩輕蔑地嘲笑幾聲,當下,我臉色一變,有點不服氣。
“怎麽了?”岑繪不解地看著我。
我低頭檢查自己的裙擺,在大腿部位破了一個小洞,於是我順著小洞一拉一扯,將過膝的長裙瞬間變成了超短裙。一大截素白細腿露出來,看著惹火香豔,四周男孩蠢蠢欲動,吹著口哨。
我看著岑繪淡淡一笑,她心領神會,也跟著我變裝,將自己的襯衣衣扣解開下麵三個,然後係上一個結,露出的纖腰同樣不輸年輕女孩。
“老女人”固然比不上青春期的女生,然而成熟自信的女人是不可媲美的,因為隻有歲月的打磨才能將碧玉一般珍貴的氣質展現出來。
我和岑繪相視一笑,手挽著手走向各自的跑車,她剛剛告訴我,她和老公鬧了一點矛盾,所以躲在朋友這裏,沒想到他要與人比賽,也就好奇跟來了。
我想說,我和司其琛也鬧了矛盾,隻是這場矛盾不小,所以我是被趕出來的。
速度的爆發能勾起人潛在的欲望,追求駕駛技術挑戰急速的同時也為了證明自己,這是精神上的滿足,有的人也無法控製,我想莫少峯應該在某種程度上缺乏精神上的滿足,所以才會利用偷窺,利用飆車來找尋自己。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由於車速太快,將我的視線轉到了另一時空,這是大腦產生的錯覺,才會導致我的視線看到的根本不是車外的景色,而是像夢境一樣的影像片段。
“呲——”刹車的聲音驚醒了我的噩夢,我看到了一場車禍。
“峯少,交警來了。”車上有對講機,賽到一半,對講機發出聲音,同時將我拉回現實,我嚇得麵色慘白,我還以為是峯少出了車禍,其實我是夢到車禍,難道是我兩歲時,父母的車禍?
莫少峯熟悉這段地形,打算半路逃走,可是他不知道,交警這段時間下大力度展開抓捕,就是要將這群飆車黨一網打盡,因此,車場被監控起來,賽車的這條路段也是被包圍了,而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坐好,年紀輕輕就飆車,不想活了是不是。”
“警察叔叔,能不能別給我媽打電話?”
交警局一時間熱鬧沸騰,接受審訊後,我被安排坐在過道的椅子上,聽說要給家人打電話交錢保釋才能出去。
“你給家裏打電話了嗎?”岑繪坐在我身邊。
我搖了搖頭。
“峯少是組織者,恐怕要關幾天。”岑繪繼續說道,“等下我老公來了,真是丟人,又要被他笑話。”
“那天,我也在酒店,我姐說,沈薇薇有輕微的自殘傾向,我看得出來,江先生對她隻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岑繪簡潔地說了她和江先生的矛盾,說江先生在外麵有人,學會欺騙她。
“其實我知道他和沈薇薇的過去。”
“越是在乎越是容不得一粒沙。”我和岑繪相互扭頭看著對方。
江先生來接江太太了,他們和好如初,算是因禍得福。他們在過道上相擁,仿佛許久不見的戀人,忘情地訴說彼此的思念。
而我,怯意顫顫地站起來,隻因看到過道口的他。
燈光斜射在他冷峻的臉龐上,那麽近地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有點目眩,感覺他正離我越來越遠……
“司律師,你來了?”警局的人認識他,有人跟他打招呼,可是司其琛隻是點點頭回應,之後他又注視我,目光犀利,我在他眼裏正在接受審判,除了死刑,我再也找不到其他刑法可以平息他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