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在何岩家中發現了一張奇怪的照片，我好像見過站在何岩身邊的這個人，為什麽是他？
“司太太。”女傭準備的熱茶，由傅瑤親自送到我手上，我們都在樓下等待結果，聽說，老先生除了司其琛，不見任何人，因此我沒機會負荊請罪，留在客廳的我顯得格格不入，何況傅雯雯很不想見到我，於是我躲在偏廳，百無聊賴之中，我摸到外套口袋中的照片。
剛剛想起在哪裏見過照片上的人的時候，傅瑤又來騷擾我。
“謝謝。”我拿著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你說，莫老跟琛少談得怎麽樣？”傅瑤踱步到落地窗前，心平氣和地問。
我的雙手捧住茶杯，指尖輕輕滑動杯沿，“不知道，我不知道老先生究竟怎麽想。”
“我媽說，莫老改了遺囑。”傅瑤側身凝睇我，“我媽是聽姑媽提起，這件事，姑媽很重視，也很擔心。”
“無論怎麽改，峯少的地位始終不會改變。”
“你太不了解莫老了，他對琛少給予的希望不會少，甚至高於峯少。”傅瑤仰起頭，正色道，“因此我和琛少的結合，峯少和洛綺的婚姻，都能將我們三家人牢牢地凝固在一起，這個格局不能變，是老爺子的心血。”
“我很早就看穿了這兩場婚姻的本質，我保留我的意見，不想評論。”
“峯少破壞了和洛綺的婚姻，結果如何？就算是親生子，老先生也能殘忍地將其送到國外管控起來，倘若是琛少犯了錯，你認為他將遭受怎樣的懲罰？”傅瑤麵露慍色，“司太太一定不希望琛少毀於一旦吧，在這幾個家庭中，司家最為薄弱，如果不是琛少，司家根本不足掛齒，可是琛少的優秀使得莫老尤為器重，這是他的榮幸也是他的福氣，不能被他人毀掉。”
“傅小姐不愧是傅家人，的確看得透徹，也想得明白。”我走到一旁，將茶杯放在桌上，“我不會眼睜睜看著琛少毀滅。”
“可是現在的琛少像是中了毒蠱，迷惑了心智，他一錯再錯將萬劫不複。”傅瑤意有所指，憤慨地說，“你是司太太，你一定有辦法製止這場災難，一定可以阻止他繼續錯下去。”
“我盡力而為。”
“不。”傅瑤衝到我跟前，義正言辭，“司太太，你不能盡力而為，你隻能是全力以赴，拚其所有也要讓他按照老爺子的安排與我完婚。”
我看著傅瑤，她圓目瞪視，態度堅決，語氣堅定。以她的直覺和多疑，恐怕已經察覺了，不過她沒有像以前那樣鬧得滿城風雨，她句句在理，字字在心，說的話，我的確無力反駁，我的確隻能如她說的那樣，全力以赴地助他們完婚。
“傅小姐，時間不早了，麻煩你等一下跟琛少說一聲，就說我先返回，他不必送我。”
“好，我會一字不落地轉達，司太太回去要小心，我也不送了。”傅瑤滿意地笑了笑，我點頭應了一聲，便與客廳其他人一一道別，匆匆地離開莫宅。
我打的回了老宅，進門就被司夢冰拽著問東問西，我有點煩她，隨便應付之後準備上樓休息，剛走到樓梯間，發現牆上的畫像不見了。
“冰姐，這幅畫呢？”我扭頭緊張地追問。
“喏，在那兒。”司夢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隨手指了指餐桌上麵的畫框，我循著方向走去，看到畫框一角裂開。
“你把它怎麽了？”
司夢冰不耐煩地罵道：“我能把它怎麽了？這東西年代太久，畫框老化裂開很正常好不好，幸好是我在家裏，要不然它掉下來整個都摔碎了，你還來質問我的不是。”
我抱著畫框嘀咕：“那行，明天我去找人換新的畫框。”
“你這麽寶貝這幅畫，難不成看出這畫中的秘密？”
“什麽秘密？”
“說是這幅畫裏麵有個秘密，倘若看出這女人的秘密，就能得到很大一筆錢，不過我是看了快三十年了，什麽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這傳言是誰傳出來的。”司夢冰白了一眼我手中的畫框。
“我就是單純喜歡而已，無所謂她背後的秘密。”與司夢冰扯不清，懶得跟她解釋，於是我抱著畫框回房休息。
第二天，我想著還有很多事要去調查，於是起得很早，可是一開門，不料看到司其琛靠著牆坐在地上打盹兒，當然，由於我開門，便吵醒了他。
“琛少，你怎麽睡在門口？”
司其琛站起來，打了個哈欠，解釋：“昨晚上回來太晚了，想到你睡眠本來就不好，所以不想吵醒你。”
“你可以回去司家好好休息，何必在這裏坐一晚上。”我心裏酸酸地咕噥。
“你不在司家，我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有什麽意思。”司其琛伸手準備牽住我的手，可是我拿著畫框故意避開了他的手，他詫異我的排斥，卻又看到我手裏的東西，便借故緩解尷尬，無意問道，“這是什麽？”
“樓梯間的那幅女人像要換個新的畫框。”我走出去，一邊下樓一邊說，“我打算今天將這幅畫拿去重新框起來。”
“我陪你。”
“琛少，你不用去事務所了嗎？”
司其琛猶猶豫豫地歎息：“恐怕以後想去也很難了。”
“怎麽了？你和莫老談得如何？”
“算了，不說不開心的事，我們去查案吧。”
“對了，我要去福利院，你倒是可以陪同我一起。”我們說起案件倒是可以化解彼此心中的隔閡，為了不驚動冰姐，所以在她起床前，我帶著畫框坐上司其琛的車子又開始了一天的奔波。
“就是這個。”我找到福利院的那張照片後，拿給司其琛對比，“照片上的兩人雖然是不同年齡，可是五官輪廓相似，我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就是你要來福利院資料室的原因？”來的路上，司其琛和雲揚視頻，他交代了很多事，根本沒時間讓我說明我要來福利院的理由。
“你不記得了嗎？我那次和你們在資料室尋找被收養的小朋友的資料，因為看到了什麽東西所以發呆，呐，就是這張照片。”我將照片遞給司其琛，“所有的資料都是差不多的東西，隻有這個叫‘劉強’的小朋友的資料裏麵多出這麽一張奇怪的照片，之所以奇怪，是因為照片上的兩個小朋友都不是劉強本人，為什麽照片偏偏放在劉強的資料冊裏麵，我當時覺得奇怪，可是想不通。”
“這個男孩不是小蝦米嗎？”司其琛拿起兩張照片，左右對比之後，驚愕地嘀咕，“這個男孩子是我爸的學生，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我出國學習，等我回國的時候，他就不在了。”
“我聽何岩提起過，這個叫小蝦米的男孩子似乎連個名字都沒有。”
“我爸是這樣叫他的，我們自然也就跟著這樣稱呼。”
“照你這麽說，小蝦米以前是在福利院，為什麽後來住在你家裏？難道說，教授收養了他？”
“沒有，我爸沒有收養過任何孩子。”司其琛思慮片刻，盯著其中一張照片，“小蝦米身邊的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好像怨氣很深。”說著，他又忍不住看了我兩眼，我板著臉，佯裝生氣地搶走照片。
“想知道照片上的兩人是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到劉強，既然這張照片在他的資料冊裏麵，也就是說，這照片原本就是他的私人物品。”
“大姐，請問這兩張照片跟案子有什麽關係？”司其琛失笑地問。
“至少這個小蝦米讓福利院和你爸扯上了一丁點兒的關係。”我較真地瞪著雙眼。
司其琛眼眸一沉，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好像有點意思，那行，我們先找到這個劉強問個清楚。”
兩人拿著資料上了車，司其琛說他暫時就不通知古警官，免得我們又讓他們笑話，如今我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這一步是對是錯，為了不浪費警力，我們決定先浪費自己的精力。
我們一起吃了午飯，然後去照相館拿回畫像，重新換了畫框，裏麵的女人看起來更加耀眼。
“你好像很喜歡這幅畫。”司其琛開著車，時不時地觀察我的一顰一笑。
“我聽冰姐說，這個女人身上有個秘密，如果能看出她的秘密，就能得到一筆錢。”
“財迷。”司其琛咧嘴笑道，“如果跟我在一起，我也能給你很多錢。”
“知道你琛少爺有錢，不過我吃得少用得少，花不了多少錢。”
“所以好養啊。”司其琛脫口而出，“我想養你一輩子。”
“我是司太太，你當然要養我，這是義務。”我故意提醒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抽搐了一下。
彼此沉默了許久，我靠著車窗，目光盯著窗外。忽然，司其琛意味深長地開口：“他讓我辭掉會長的職務，要求我和傅瑤完婚之後接管莫氏。”
“額？”我一怔，木然地看著他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