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命案在身,夢回前世今生
台上有人拿著話筒與台下人互動,恐怕時間差不多,臨時的拍賣會準時舉行。目前就我們身邊幾個人發現了異樣,但很快以燎原之勢蔓延,四周越來越多人加入竊竊私議。
“我以為,你會等我,等我來救你。”低沉的嗓音,字字敲心,句句悱惻。
“哼,你是司其琛?”從我身後走出的丁諾,輕蔑一笑,“怎麽搞成這副模樣?”
說話間,丁諾有意無意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刻意做給司其琛看,我暗自用手肘頂開身邊的男人,糾纏時,不料,莫少峯從人群中衝出,他向丁諾揮一拳,儼然是忍了很久,看來他的麵壁思過還不夠磨掉他的暴脾氣。
“看到你對林離動手動腳,老子就不爽。”莫少峯啐一口,丁諾爬起來毫不遜色地反擊,兩人扭打起來,情況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不少人被他們吸引過去,拉勸的不少,主持人察覺這邊的異常,趕緊關掉話筒,跑下來阻止紛爭。要說峯少,倒也不是暴躁之人,他向來笑臉迎人,和和氣氣,可就是與丁諾水火不容,大概是兩人磁場不在一條線上。
我神魂歸位,想逃離,卻被司其琛攔阻。我擔心,人多是非多,說錯一個字又要惹來麻煩。可司其琛迷了心智,他捉住我的手,捉住了我的靈魂。被他握著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想掙紮卻不知道該如何使力,好像被他握住的手,失去了反抗的本能,力氣也被他吸盡。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怎麽辦?”
瞥見有保安進來,我心急地看著他,人群騷動起來,兩幫人分別拉開了峯少和丁諾。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醜事,你個小白臉。”
“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沒有你爸,你狗屁都不是。”火上澆油的爭吵,使得保安加快腳步跑向他們,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們身上,我心裏一沉,小聲說道,“琛少,這裏不方便說話,我……”
“為什麽不方便說話?”司其琛更加用力,我手腕生疼,微微蹙眉,“琛少,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你問我怎麽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司其琛上前靠近,眉骨陰鬱太甚,瞳眸一斂,頓現火焰,燃盡滄桑,“你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琛少,我們出去談,這裏真的不方便。”我反手握住他,感受他微顫的手,冰冰涼涼,頓時心裏一陣抽痛。
“既然害怕被世人知道,為何讓我愛上你。”我的言語可能令他誤會,他突然變得激動,惹來其他人的側目。
“我……”
“為何要讓我愛上你。”司其琛抓著我的手,用手指著自己胸口,“這裏會痛,你知道不知道,不能光明正大地愛你,我這裏會痛。”
咬著唇,無聲凝噎。我閉上眼,任憑淚水連綿不斷地洗淨臉上的驚慌。
“這個男人好像是司家的大少。”
“就是司其琛。”
“他怎麽會……”
口舌之禍難以覆滅,就連峯少和丁諾也都怔怔地注視我們的方向,整個會場,好像忘了主題。
“我,我想你。”睜開眼,我聲淚俱下。
司其琛不顧眾人眼光與議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收緊的臂彎,令我心安,再次回到他的懷中,說不盡的辛酸。
一句想你,一世情深。雖然隻是偷來半世,卻讓我感受到三生之幸。
“我想你。”想你的癡癡纏纏,想你的三千煩惱,想你的為愛癡狂。
擁抱,是我們至誠的告白。隻有我們知道,這份思念,牽動了兩顆支離破碎的心,靈魂又回到血肉之軀,隻因彼此的愛,才能灌溉這份思念。
可是,危險並未解除,我們可以不管不顧旁觀者,然而卻不能躲避分離我們的人的居心叵測。就在相擁半分之際,門外湧進來的黑衣人,以迅雷之勢,殺我們個措手不及。
“喂,你們……”首先被拉走的是莫少峯,顯然這群人來曆不小,於是也就不會有人敢再上來阻撓。
“放開她。”司其琛推開自己身邊的黑衣人,馬上向我撲來,三兩下就踢開拉住我手臂的黑衣男人,與此同時,丁諾忿忿攻擊琛少,趁他與黑衣人推搡時,他朝著琛少右臉揮去一拳,這一拳力道不小,琛少踉踉蹌蹌地後退,隨後被兩個黑衣男人控製住。
“琛少。”我大叫一聲,想要跑過去,無奈被丁諾一把抓住,他惡狠狠地咆哮,“那是老爺子的人,你找死是不是?”
“不要你管。”我毫不留情地罵回去。
“小離……”司其琛回過神,奮力想要掙脫黑衣人。
“放開我,丁諾,你放開我。”丁諾將我往回拉,我掙破了我的旗袍,發了瘋似地吼叫,“琛少,小離在這裏。”
分離在即,如同萬箭穿心,明明近在咫尺,卻終不能在一起。
猝然,背後的人擊中司其琛的後頸,他陡然暈死過去,我嚇得大驚失色,隻見那人走出來,畢恭畢敬地對著周圍的人群解釋:“實在抱歉,驚擾各位的雅興,抱歉了。”
那人是明叔,是莫宅的管家。他對賓客道了歉,又與呆愣的主持人說了兩句,最後他走到我跟前,隱逸了笑容,沉了臉色,湊近一些,語重心長地道:“司太太,請為琛少爺想想。”
丁諾牢牢地將我固定在他身邊,我淚眼盈盈地看著他們將暈過去的司其琛抬了出去。刹那間,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心緒都不在狀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主持人走上台,拿著話筒若無其事地開始接下來的環節。而就在這時,眾人一片嘩然,我頂著他們不可置信,難以理解,匪夷所思的眼光離開了慈善會。
我被丁諾塞進車內,他命司機開車返回,在路上,我幾次三番要求丁諾靠邊停車,可是他不肯放我下車,這時的他,如驚弓之鳥,害怕我這一走又將消失無蹤。
“你鎖住我的人,卻鎖不住我的心。”
“你是想害死司其琛嗎?”丁諾攻其弱點,扭頭叱嗬,“你們兩人真是不知死活,這麽大的場合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卿卿我我,我看你真是像他們口中說的那樣,變得越來越不要臉。”
“啪——”我揮手就是一掌,冷冷地瞪視身邊的丁諾,“這一掌,是為琛少,你乘人不備襲擊他,算什麽男人。”
丁諾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眸光掠過一絲乖戾,忽然言辭犀利:“我看我對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說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丁諾像是一匹發怒的惡狼,向我撲來,將我壓在後座的位置上,我驚嚇不已,大喊救命,可是司機隻是掃了一眼後視鏡,問了一句要不要停車。
“不必停車,這樣很好。”丁諾脫掉外套,邪氣一笑,我嚇得毛骨悚然,使勁地推開。
“你不是說,你要先得到我的心嗎?”
“我對你忍了很久,看來是沒必要忍下去。”丁諾的嘴唇不停地親吻我的手臂,我別過臉,試圖挪動雙腿。
“不要,丁諾,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放了你?你岑玉蓁就是我丁正旭的女人,七年前我就不應該心軟,害得你趁機逃跑。”情急之下,他好像說出一點他曾經一直欲言又止的真相。
“你剛才說什麽?七年前,你對我做了什麽,混蛋,你……”我罵罵咧咧,他嫌心煩,將我的手臂向兩側分開,而後壓上來吻住我的嘴,我惡心至極,痛哭流涕地掙紮,他想撬開我的嘴唇,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用額頭撞擊他的額頭。
用力不小,撞得他翻白眼,他支起上半身,氣喘籲籲地俯視我:“玉蓁,我比那個司其琛愛你更久,愛你更深,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
“愛情不是先來後到,是驀然回首,那個人就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丁諾咬牙切齒,“哼,好一個命中注定,那我丁正旭就要改天改命,隻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會讓你們在一起,有本事,你就像是殺了你爸那樣殺了我。”
“殺了我爸?”掛在睫毛上的淚水還未掉落,可是我的心卻驟然跌落下來。
丁諾鬆開我,坐正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笑地說:“你忘了吧,當然,這種事情忘了更好,之前還顧及你的情緒,不過現在,我覺得還是早一點告訴你真相,免得到時候被司其琛查到你的齷齪事。”
我顫栗地坐起來,轉過身來看著他,惶恐失措地問:“什麽叫我殺了我父親?”
“十五年前轟動一時的凶殺案,被抓的是你母親,其實殺了你父親的人,是你。”丁諾嘴角一撇,冷厲道,“至於我為什麽知道,那是十六歲的你親口告訴的我,所以你一直很內疚,對你母親非常非常愧疚,最後她在獄中自殺,這件事令你痛不欲生,你那天躲在我懷裏哭了整整一晚上。”
我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該怎麽轉動自己的腦袋,我感覺我的心停止了跳動,是不敢跳動嗎?可能是不敢跳動,因為不敢接受丁諾的這番說詞,我不是岑玉蓁,隻要我不是岑玉蓁,那麽這件事就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
“玉蓁,不管你殺沒殺傅小姐,你這雙手都沾滿鮮血。”丁諾在我恍惚之際,靠過來,湊近我的耳畔,陰氣沉沉地低喃,“你想啊,司其琛是什麽人?他是律師,曾經揪出不少凶手,倘若你跟他在一起,他早晚一天會找人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