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仇恨未消，冤冤相報
傅雯雯閉上眼，顯然不想多看一眼手機上的黑白照。在我和司其琛雙重的夾擊之下，她的雙手因為內心的翻騰而微微起抖。
司其琛收回手機，冷漠得意一笑：“其實如果不加以對比，也看不出來她就是顧阿姨。”
我招了一下手，示意我想看，司其琛走到床尾，將手機遞給我的同時，對著傅雯雯的腦後，淩厲道：“章秀瑛三十多年前，被送到司家幫忙，可是很奇怪，為什麽我爸沒有認出他，當然，也有兩種可能，那就是認出了顧阿姨就是章女士，所以對她格外的信任，以至於，顧阿姨從旁吹鼓土方子治病的方法，也讓我爸堅信不疑。”
我仔細看了一下黑白照，上麵站著幾個女人，其中左上角的女人輪廓看起來有點形似顧阿姨，不過不好說，畢竟時間久遠，不好下結論。
“其二，當年的章秀瑛女士根本不是在司家幫忙照顧，名義上是司家，實則她在司家的老宅。”司其琛也閉上眼，隱逸恨意，盡量讓自己變得理智，“司家太太有了身孕，可是很奇怪，她搬去老宅養身體，章女士也被送到老宅，為什麽司家要新來的保姆？傅家也好，莫家也罷，不是應該很多阿姨更有經驗嗎？”
“是啊，為什麽？”我脫口而我。
“因為章女士有個她們沒有的優勢。”司其琛和傅雯雯同時睜開眼，“章女士是新來的，不清楚誰是司太太。”
我震驚地愣住，司其琛又繞到了傅雯雯跟前，狠厲之色開啟沉寂很久的仇恨，他們對峙，戰事序幕剛剛拉開，“章秀瑛害死了在老宅生下孩子的女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份？”傅雯雯卸下掙紮，謹慎地反問。
“你又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你那次入院，我收買醫生給我偷偷地做了親子鑒定。”傅雯雯咬牙切齒，“不過很早之前就已經懷疑你。”
我恍惚一回想。
“我來找院長有事，順便就看看琛少，聽說他前天晚上被傅瑤和宮洛綺這兩個丫頭氣得吐血。”
平時傅雯雯出行都是一幫人，那次確實隻看到傅雯雯一人。
“十八歲成年之後，我每年要陪老爺子在瑞士度過一段時間。”司其琛沉吟片刻，“我們要去探望一個女人，她很可憐，墓碑上麵甚至沒有一個名字。”
“以現在的實力，其實莫定宣可以給她名分了。”傅雯雯撇了撇嘴，肆意而笑，“他自己選擇，是他選擇要娶我，他想後悔？哼哈，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
“老爺子究其根本是顧念對你最後一點點的恩情，不管你怎麽折騰，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變本加厲，現在居然連自己傅家的人也不放過。”司其琛爆發式地咆哮，“你究竟還有沒有人性。”
“司其琛，你沒有資格教訓我，你有什麽資格，你一個孽種，沒有資格。”
“我是孽種？”司其琛邪冷獰笑，“好，那我會讓你看看，孽種是如何搶走你的一切，搶走你寶貝兒子的一切。”
“我不會允許你這麽做，我……”
“你說不允許我就一定不敢嗎？”司其琛退後幾步，手指著傅雯雯的麵，“我現在就做給你看，為了我母親，為了我兒子，我要讓你們傅家全部陪葬。”
“那個女人自己難產，你不能怪我。”傅雯雯心虛地大吼。
“章秀瑛多年前帶兒子來看病，其他地方不選，偏偏選這裏，為什麽？因為她很清楚，她有某人的把柄，她缺錢，她想給兒子治病，她要很多錢。”司其琛抿了抿嘴，若有所思地呢喃，“我可不可以這樣猜測。顧阿姨的第三個幫凶就是你，與其說你是她的幫凶，倒不如說，你們兩人相互牽製，你恨自己一直被把柄控製，所以你目睹了她殺每個人，你想好了，她殺了人，你們的身份就會調轉，以後她隻會聽命於你。”
“傅瑤死前說，有人要我的命，我想這個人就是莫太太您，對嗎？”我正色凜然地看著傅雯雯，“可惜你忽視了顧阿姨的想法，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要反製你，便故意違背你的意思，反過來殺了傅瑤，莫太太，你想要控製一個殺人魔頭，你不覺得很危險嗎？你將傅瑤置於危險之地，你難道就不會不安？”
“是你們兩人害死傅瑤，你們不過是為了良心上好過，所以才要汙蔑我。”傅雯雯心慌起來，看來對於傅瑤的死，她產生過愧疚，“我沒有想要害她，我怎麽可能會害她，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一切的禍源都是你們造成。”
傅雯雯衝到床尾，指著我的肚子，“孩子沒了，這是報應，這是你們的報應。”
“你給我滾出去。”司其琛大步上前，抓住傅雯雯的手臂，將她狠狠地一推，“你回去告訴傅斌，他跟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我會正式接手莫氏，你的人，我也會用，哼，雕蟲小技，有你們在公司，恐怕我成長的更快。”
傅雯雯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她沒有什麽底氣再爭論，灰溜溜地逃了出去。我心裏一酸，雙手撐開，對著司其琛說道：“琛少，讓我抱一下你，好不好。”
“小離。”他伸手，手背貼著我的臉，我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麵，我貪婪地親吻他的手背，就像他愛護我那樣愛護他。
“你知道誰害死了那個女人，卻為了整個家族隱忍，你是不是心裏好苦？”
“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她是被人害死，說是早產，然後大出血。我想，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章女士曾經做過什麽。”
我淚眼一眨，仰頭問道，“是顧阿姨的事情讓你產生了懷疑？”
司其琛點了點頭，“傅雯雯不可能輕易受製於他人，肯定有隱情，我追查到三十多年前他們的關係，之後我心裏就有了想法。”
“司太太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對你非常嚴格。”
“可能我命不該絕，媽當時生下的男嬰隻活了兩天，她在醫院痛不欲生，不久老宅傳來了我親生母親早產而死的消息，我順理成章地變成司家大少，為了躲避傅家的追責，我變成了別人的兒子。”
“也就是說，其實司教授也知道你的身份？”
司其琛坐在床沿，無奈地笑了笑，“為了瞞住這麽多人，他肯定知道。”
“為什麽老爺子不能……”
“與愛情相比，他更加貪戀金錢帝國的權欲。”司其琛撫摸我的臉頰，說出自己的猜測，當年的傅家勝過莫氏，這場帶有交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莫定宣自己的選擇，他將情人藏在老宅，等她生下孩子，再讓她和孩子隱居在瑞士，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最後去瑞士隱居的，隻有一個女人。
孩子被自己妹妹撫養，這是最好的辦法，他們一直討論，如何才能讓琛少擁有一切，那麽娶了傅家的人，不就是一箭雙雕？於是，第一次的亂點鴛鴦譜也就這樣形成了。
“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麽事？”
我輕咬嘴唇，看著司其琛，“顧阿姨是唯一一個從一開始明明知道我們相愛，卻不覺得不正常的人。”
“因為她想讓司家混亂，看到我們相愛，當然隨了她的意願。”
“不，因為她一開始就懷疑，你不是司家大少，你是莫家大少，跟我的關係大不一樣。”
司其琛將我塞進被子裏，淺淺一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隻知道，我愛著你。”可惜說愛我的幾個字，他用的是唇語，我不滿意，故意皺著眉頭。
“不行，我聽不到。”
“聽不到嗎？”司其琛挪了兩下，俯身扯動我的耳朵，“難道聽覺退化了？”
“你剛才明明隻是用嘴型敷衍我，不算告白。”
“我有說我要告白嗎？”司其琛煞有其事地說，“好像是某個人，當初對著我告白來著，說很愛很愛一個男人，有多愛？讓那個男人看看你的誠意。”
“啊……”他的手指伸進被子裏，我怕癢，忍不住大叫，“琛少，不行，好癢，不行了。”
“小離。”司其琛看到我笑得花枝亂顫，突然跳上床，抱著我，嘴角輕嚅，“我隻想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過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特別有意思。”
“你會不會貪戀金錢帝國而拋下我？”
“當然不會。”司其琛讓我伸進他的襯衣裏麵，感受胸口心跳的悸動，“這顆心隻會為你跳動，你要好好保護，知道嗎？”
我還沒有好好享受夠這二人世界，卻被闖入的丁諾打擾，他帶著啞妞進來，一臉不爽：“喂，每次進來你們兩個都是摟摟抱抱，煩不煩啊，你們。”
“丁先生，別以為這一次你稍微立了一點功勞，就可以在我麵前大呼小叫。”司其琛看都懶得看一眼他，“出去，趁著我現在心情好，滾出去。”
丁諾叨叨兩句罵人的話，氣又不順，“司其琛，給我下來，我們出去單挑，打贏了的人才有資格抱著玉蓁睡覺。”
“她是我的小離，不是你的玉蓁，你要找玉蓁，滾一邊去。”
丁諾又開罵，越罵越來勁，我有點聽不下去了，想撐起身子安撫一下丁諾的情緒，可是司其琛卻摁住我，但笑不語地看著我。
“司其琛，難道這件事，你就這麽算了？這就是你保護小離的方式？我告訴你，我是肯定忍不下去，我……”
“不用你提醒，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眸光掠過的殺意，頓時驚動了我內心的不安，我覺得，好像這個大家族即將要麵臨分崩離析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