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了解尹蓉
藍子琛撫過那墓碑，眼中依稀帶有著些許的眷戀，墓碑上尹蓉兩字甚是清楚，卻那般的滄桑，微風陣陣吹過，天不出片刻陰沉了下來，伴隨著星星點點的雨水滴落下來，打濕了這墓碑上的字，亦是淋濕了他的衣裳，藍子琛褪下了自己的衣裳，罩在了那墓碑上，不讓雨水淋濕它。
“蓉兒，我在這兒，你別怕。”藍子琛輕聲的對著墓碑安慰道，聲音甚是輕柔，輕柔到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這聲音是從他的口中吐出來的，眼底的留戀與愧疚，越來越深，他手沒有離開過墓碑，淚已然盈住了眼眶。
藍府中，夏錦正圍在一些丫鬟身邊，側耳傾聽著她們的話，淩鏡好生聰明，藍子琛那般匆忙異常的離開，自然是會被底下的人看到，這時候去聽底下人的議論，定是可以聽出些端倪來。
“你說大少爺是不是去看蓉夫人了？”夏錦光明正大的站在他們的身邊，沉默著聽著她們的談話。
“你小聲點，別讓別人聽去，不然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就是真的了！大少爺真的去看蓉夫人了，當初若不是因為那些夫人們，蓉夫人又豈會這般的早逝，天妨紅顏，可憐了蓉夫人！”那丫鬟不僅不知道聽勸，還越說越起勁，也剛巧了足了夏錦的願，尋人來問倒是下下策，如今能不廢吹灰之力聽得到，那便是最好。
“你還要說，若是被哪位夫人聽了去，傳到大少爺的耳邊，定是會將你趕出藍府，重則，恐怕你這條命……唉”方才一心指責提示那個口無遮攔的丫鬟的大娘，更是無奈的搖起了頭來，她是這藍府中的老人了，對於這些不能言的事情，她們也是會守緊牙關，什麽也不說。
“大少爺不在，夫人們也都在房間裏麵，崔大娘，你跟我們說說嘛，當初的蓉夫人在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夏錦卻未再動過分毫，得此機會，必然是要探些消息回去的，借著餘光望去，這崔大娘拿上了東西，想也不想的離開了這片是非地。
夏錦躊躇著要不要跟著過去，見崔大娘離開了，便再沒有人提及這件事情，夏錦快步跟了上去，崔大娘卻未回到她做事的地方，而是走向了該是淩鏡所住的院落，夏錦詫異的看著崔大娘的背影，盯緊著她一直徘徊在這傾蓉小築的門外，良久都不曾離開。
“姑娘還不出來。”聲音從崔大娘的口中吐出，夏錦尷尬的朝著左右望了一眼，“老身說的正是姑娘你，這兒沒有別人。”夏錦這才從那看似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
“崔大娘，我並非故意……”夏錦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大夫人想要知道什麽？”崔大娘開門見山，也不與夏錦再周旋片刻，夏錦錯愕的望著崔大娘的背影，夏錦也不再猶豫，快步上前，走到崔大娘的麵前。
“崔大娘裏麵請。”夏錦雖擔憂著自家小姐的安全，但終還是將她請了進來，若是由她轉告，倒不如讓崔大娘親自將事情的原委說了清楚，這樣也好讓淩鏡了解一些端倪。
崔大娘跟著夏錦進了傾蓉小築，卻停留在了那片該是盛開百花田地的地方，目光炯炯的看著那片空曠的田地，眼眶中似是含著淚。
“崔……”那大娘兩字還未出口，夏錦身後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口，夏錦掙紮著，回眸一眼，竟瞧見了自家的小姐，淩鏡示意她莫要再開口，譴退了夏錦，淩鏡邁著步子朝著崔大娘靠近。
“大夫人，這片地上，大夫人準備種上什麽？”崔大娘的聲音有些許的哽咽，淩鏡甚是詫異，卻也很快的級了過來。
“采竹。”淡淡的兩個字，卻讓崔大娘險些跌倒在地，眼眶甚是紅潤的回過了頭來，淩鏡不解的看著現在的崔大娘。
“大夫人當真要在這兒種上采竹？”崔大娘似還是不敢相信一般，直到看到淩鏡肯定的點了下頭，這才滿意一笑，“大夫人想問什麽，便問就是了。”
“那淩鏡便直言不諱了，崔大娘是這藍府的老人家了，定是知道這藍府除卻現在在府中的幾個夫人，和被送回了京城的司馬嫣然之外，還有哪位夫人？”淩鏡親手為她沏上了一杯茶，雙手奉到她的麵前，便坐了下來。
“蓉夫人，是當年大少爺最愛的女子。”看著崔大娘神色暗淡的模樣，想必這當年那位蓉夫人該是甚得人心，若非如此又豈會讓一個下人這般的記掛，“蓉夫人很善良，隻是沒來不及同大少爺白頭偕老，便去了。大少爺隻說蓉夫人是病逝，可我們卻是不相信，真正的原因到底是如何，也隻有大少爺知道，還有那幾個夫人知道。”崔大娘顯然對於藍子琛給出的解釋並不全信，那個蓉夫人亦是引起了淩鏡的興趣。
“那蓉夫人先前所住的院落可是我現在住的這個傾蓉小築？我早該想到的，傾蓉……便是傾情於蓉。比起蓉夫人嫁進來更早的還有誰？”淩鏡自嘲的笑了笑，如今該是想到了藍子琛為何會這般的反常了，尹蓉他心裏最愛的女人，如今已經離開了世上的女人，一抹回憶。
“降紅夫人和霜夫人，還有夢夫人，她們都該是知道，之後來的幾位夫人對此事便不會有任何的聽聞了。”崔大娘隱約提及的這三位夫人恰巧這幾日內淩鏡都見過，隻是不曾想過構如夢也會其中的一個，以她的性子，不該是會去參與這件事情才是。
“有勞崔大娘了，今日之事，莫讓他們……”
“老身心裏有數，老身告退。”看著崔大娘落寞的模樣，該是在蓉夫人生前與蓉夫人甚是交好才是，淩鏡的腦海中不斷的想著皆是藍子琛離開後的事情，應該是去到了那位蓉夫人的墓地了，淩鏡釋懷一笑，本想著藍子琛是真心待她，如今看來不過是在尋感情的寄托罷了，是在借著她對另外一個女人彌補罷了。
想到這裏，她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當初自己一心追隨的男人，一心追隨的地位，到了此生竟發生不過是個替身。
天近黃昏，藍子琛才騎著馬匹回到了藍府，這時所有的夫人皆未出房門，淩鏡亦是如此，陳降紅和田霜兒柳如夢怕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未出得房門半步，而其他人，便不得而知了，淩鏡坐在庭院裏麵，品著茶水，看著今日才種下的采竹，想必崔大娘聽到她要種采竹時的模樣，“蓉夫人生前應該也是個喜愛采竹之人。”
“小姐，你在說什麽呢？”夏錦剛巧走過來，手中還提著一壺茶，放下便問出了口，淩鏡慷慨一笑。
“在說這采竹，夏錦！你說我嫁來藍府，可是個錯？”她不後悔嫁來藍府，今生她可以不嫁人，但不能讓淩尋再步上她的後塵。
“夏錦不知該如何答小姐，若是小姐心中有著姑爺，小姐嫁來藍府，定是件幸福的事情，可倘若小姐心裏沒有姑爺，這一輩子但葬送在這藍府中了。”夏錦說完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止了住，“望小姐責罰，夏錦這都是胡說的。”夏錦不曾忘記自家小姐曾提醒過她在這藍府中要注意的事情。
連個婢女都明白的事情，她又如何不能明白，嫁人隻為求心意，可現在她不求心意了，那個心意那人早已給了別人，她再求也隻是一具身子罷了，“我可有責罰你，你說的不無道理，快起來吧。”
“鏡兒……”剛準備扶起夏錦，外麵一身狼狽的藍子琛踉蹌著腳步走了進來，淩鏡驚恐的看著向藍子琛，“鏡兒……”迷茫著雙唇，不時的輕喚著淩鏡。
“夏錦，去準備熱去，派人去請尹皓過來，準備一套幹衣裳。”淩鏡快步上前，攙扶過了藍子琛，對著夏錦有條不紊的吩咐道，隨即，攙扶著藍子琛進了自己的房間，將他安放在了床塌上。
淩鏡褪卻了藍子琛身上的衣裳，拿被褥將他緊緊的裹住，剛準備去拿條汗巾為他擦去一身水的時候，身後一股力道將她給拉了回來，冷不及整個身子直接壓在了藍子琛的身上，她吃力的欲從他的懷裏起來，那隻大手用了些力道，讓她掙脫不得。
藍子琛的雙眸是迷離的，看不清麵前的女人到底是誰，他扯動著自己的嘴角，似乎是在默念著什麽，淩鏡再一次試圖去掙紮，終是在無用功之下，放棄了徒手的掙紮，他的臉在她的麵前放大，溫熱覆上了她的唇，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不！”淩鏡想孫的直接對著他耳邊狠狠的咬了下去，她緊緊的閉著雙眸，似乎將自己全身的力氣皆放置在牙齒之上，這一咬她隱約嚐了腥甜味在她的口裏散開。
“啊！”藍子琛感覺到了痛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淩鏡從他的身上抽了出來，伸手抹過自己嘴角的血跡。
“尹大夫，小姐和姑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