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我在外麵沒有女人
靳相思說“那你趕緊拿東西回去吧,不然你太太要等急了。”
陸天航卻是沒動,看了她一眼,問:“你是要出去嗎?外麵有些下雨呢。”
下雨了嗎?這她倒是沒有注意到。
靳相思想著回去病房看看有沒有傘,陸天航就把手裏拿的一份牛肉麵遞了過來。
“……”
陸天航的長相很溫潤,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這是?”
“我太太吃不了那麽多,慕太太,你下樓應該是要去買吃的吧?這個送你。”
“這怎麽行呢?我……”
一道有點陰測的女聲忽然打斷了他們,“你們在做什麽?”
靳相思轉頭就看見了她的病房斜對麵門口站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確切地說,那是一個混血的漂亮女人,精致的五官,發色偏黃,鼻梁高挺,身材高挑。
那是陸天航的妻子瑪朵,中美混血。
瑪朵的音色有些偏冷,眼神看著靳相思時也是帶著打量的,英氣的眉心輕輕攏著。
靳相思覺得自己好像不太討這位陸太太的喜歡。
陸天航手裏拿著東西,把那份牛肉麵塞給了靳相思,麵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溫潤笑意。
“你怎麽出來了?”
陸天航對他的妻子態度不溫不和,音色也是冷的。
靳相思手裏拿著他剛剛塞給自己的牛肉麵,又看著瑪朵投射過來的,略微帶著寒芒的眸光,頓時覺得有點莫名奇妙的。
瑪朵已經被陸天航推著進了病房裏。
靳相思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麵,抿了一下唇,決定不出去了,再說外麵下雨呢。
她轉身要回自己的病房。
斜對麵的病房門沒有管嚴。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倏然響起,響聲夾雜著女人尖銳的聲音。
瑪朵說的是英語,語速太快,靳相思勉勉強強聽懂了幾句。
瑪朵在質問陸天航為什麽要把食物給靳相思,詞匯有些難聽。
靳相思捏了捏手裏的塑料袋,覺得這碗麵她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
剛想著去敲門把麵還給陸天航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慕斯宸的聲音。
“怎麽還沒睡?”
“你怎麽回來了?”
靳相思沒在他身上聞見酒味,“不是說今晚要應酬嗎?”
“已經結束了。”
慕斯宸看見她手裏提的麵,眉心一下子就蹙了起來,“餓了不會打電話讓人送吃的過來嗎?外麵這些垃圾食品你別亂吃,都是地溝油。”
“……”
靳相思聽見他說垃圾食品的時候唇角有點抽抽,手裏的牛肉麵就被慕斯宸給拿了過去。
靳相思跟在慕斯宸的腳步進了病房裏,門一關上,就隔斷了斜對麵的聲音。
慕斯宸把那碗牛肉麵扔進了垃圾桶裏,蹙著眉頭去洗手間洗手,然後打了個電話出去。
靳相思站在門口,心情卻有點複雜。
剛剛瑪朵在病房裏罵的詞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什麽妓女、偷吃,還說是不是陸天航趁著她懷孕,趁機把女人帶到醫院來亂搞了。
靳相思覺得這位陸太太脾氣實在是太大了一點,而且有些蠻不講理。
她又想起上次在公園碰到陸天航,當時他說是被太太趕出家門的。
靳相思當時還以為陸天航是在開玩笑,現在想來……
慕斯宸打了電話讓人送宵夜過來,掛了電話看見靳相思還站在門口,抬步過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想什麽呢?不就是扔了你一碗麵,至於這麽苦大仇深的麽?”
“……”
靳相思拍掉他的手。
原本是想問他怎麽這麽早就結束了應酬過來的,話到了嘴邊又不想問了。
……
另一邊的病房裏。
護工把滿地的狼藉都收拾幹淨,空氣裏噴了對孕婦無害的清新劑,又開了窗戶通風,油膩的味道這才消散了大半。
瑪朵冷笑著看對麵沉默的男人,“你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到了嗎?怎麽,剛剛回來才多久,你就勾搭上了小賤人!陸天航,你可真對得起我!”
瑪朵的中文勉勉強強,她說話都是中英文夾雜著的,劈裏啪啦一大串,連標點符號都沒有停頓。
陸天航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拿了皮夾起身,“不是說餓了嗎,我再去給你買點吃的。”
“你站住!”
瑪朵挺著孕肚,聲音又是嘲弄又是氣急,“吃什麽吃,怎麽,又想背著我去勾搭哪個小賤人?!”
陸天航忍了忍,想到瑪朵的臆想症和抑鬱症,聲音平和了幾分,“沒有的事,我在外麵沒有女人。”
“真的?”瑪朵倏然就紅了眼眶,然後上前伸手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你沒有騙我?”
“沒有。”
陸天航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鬼使神差的,竟然閃過了一張白皙明媚的臉蛋。
靳相思的長相和陸天航的母親有幾分相似,都是偏古典的長相,秀氣柔美。
他想,或許是因為潛意識裏自己把那位慕太太的長相和母親給糅合了。
直到後來,陸天航才隱隱約約明白了一個詞,叫做‘一見鍾情’。
……
宵夜是慕斯宸的助理送過來的。
兩碗鮮蝦餛飩和半截蒸熟的烤地瓜。
靳相思吞了吞口水,這會兒胃口全開了,吃相也沒那麽文雅秀氣,一口一個餛飩,吃的像一隻餓極的小鬆鼠一般,兩邊的腮頰都鼓鼓的,模樣看起來莫名就覺得有點萌萌的。
慕斯宸抬眸的時候正好看見她一邊吃,一邊看著旁邊烤的黃橙橙的地瓜,頓時“……”
什麽叫‘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這就是了。
一碗鮮蝦餛飩靳相思吃了大半,最後還剩下幾個,她不想吃了,眼巴巴看著那半個烤地瓜。
地瓜是剛剛出鍋的,還有點燙。
靳相思兩隻手交替著拋來拋去的,唔唔唔叫了幾聲燙,倒是把地瓜皮都給剝幹淨了。
慕斯宸吃完了自己的鮮蝦餛飩,撇了眼吃的津津有味的靳相思,眉心擰了一下,轉身進了洗手間去洗簌。
再出來的時候靳相思的地瓜還沒有吃完,許是太燙了,她一邊呼呼著吹氣,一邊小口小口地咬著,吃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