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濃鬱的酒氣侵襲著她所有的感官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番情真意切的話會是她大哥說出來的。
難道大哥他對靳相思真的上了心?他真的已經忘了柒夏姐嗎?
慕思悅一時既覺得替蘇柒夏感到難過,又覺得有些開心。
結婚的時候慕家幾乎沒有人看好這段婚姻,可是現在,大哥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和靳相思好好走下去了。
慕思悅一時覺得心裏五味雜陳的。
……
離開醫院之前慕思悅倒是和靳相思說了想請她幫忙補習的事情。
靳相思驚愕了一下,沒拒絕,但也沒答應下來,隻說等慕思悅出院再說。
回去的路上,慕斯宸忽然問,“你對思悅是不是還有成見?”
“……”
靳相思抿了一下唇,說,“不是我對她有成見,是我跟你結婚到現在,哪怕剛剛在病房裏她誠心誠意的讓我幫忙給她補習,她的心裏都沒有真正的把我當做她的嫂子。”
靳相思說完,以為慕斯宸會反駁的,沒想到他隻是輕歎了一聲,空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父母早逝,奶奶又太寵著思悅,長嫂如母,以後你多教教她。”
靳相思被他嘴裏說出來的‘以後’兩個字震了一下。
想說些什麽,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說以後?
這個男人真是反複無常。
慕斯宸看她不說話,紅綠燈的時候偏頭看過來,薄唇開合,“怎麽了,不願意?”
“不是。”
靳相思笑了笑,“補習的事情我可以幫忙,但教導,我恐怕不行,不過思悅是慕家的大小姐,基本的禮儀都會,沒什麽好教導的。”
慕斯宸隻當她是在說氣話,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再言語了。
……
今天並不是周末,吃了午飯之後慕斯宸就去公司了。
靳相思閑不住,李嫂買了毛線回來,她照著平板視頻裏的步驟在學著織毛衣。
李嫂看她織了又拆拆了又織,不由打趣道,“等太太學好了不如給先生也織一件吧。”
“啊?”
靳相思就忍不住腦補了一下慕斯宸穿著毛衣的情景,忍俊不禁。
他的衣服都是定製的,國外男裝的大品牌,她織的,他應該不會穿吧?再說,現在除了小孩子,哪還有人穿人工織的毛衣呢。
想是這樣想,李嫂的這個提議卻是入了她的心了。
如果以後真的要離婚的話,給他織一件毛衣,就算他嫌棄不穿,好歹也留一個念想吧?
靳相思想著,忽然覺得心底有些悲涼起來。
她從青春年少時就一直愛慕著這個男人,甚至在身邊的同學都談戀愛的時候她還抱著自己的日記本傻兮兮地做著美夢,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藏在心底的男人會回應她的感情。
可是,她這輩子還能等到慕斯宸回應她的感情嗎?
靳相思盯著手裏的毛線發呆了許久,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吩咐李嫂,“李嫂,你再去幫我買些毛線回來吧,別告訴先生。”
李嫂隻當她是想給先生一個驚喜,連忙應聲,笑眯眯地出門了。
……
忙碌了一整天,搬家公司的人進進出出的,終於在傍晚日暮西下的時候清空了整幢別墅。
之前靳相思和靳夫人被趕出去的時候別墅裏還有許多東西的,字畫古董,珠寶首飾,後來都被靳啟明給霸占了。
如今靳啟明帶著妻女搬走,這些東西也被他搬空了。
整個別墅裏空蕩蕩的。
靳啟明從三樓頂層俯瞰下來,冷冽的眼神裏透著冰冷的殺意。
他知道,隻要靳相思和慕斯宸的婚姻關係還繼續保持著,那麽他總裁的位置就坐不安穩。
隻有他們離婚了,靳相思失去了慕家的庇護。
到時候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搓圓捏扁還不是任由他靳啟明說了算?
離開這裏,隻是暫時的而已。
“爸爸。”靳菲兒站在門口那裏,神情有些黯然,“媽媽問你什麽時候走,我們都收拾好了。”
“走吧。”
靳啟明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連聲音都輕的仿佛讓人聽不清,“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回來的。”
“……”
“爸爸……”
靳菲兒其實不是很喜歡這幢別墅,這裏到處都是靳相思的影子,住在這裏,隻會一遍一遍地在提醒著她,她哪裏都比不上靳相思。
就連她從小到大喜歡的陸景,心裏也隻有靳相思。
靳菲兒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我想出國去留學,等將來學有所成了好回來幫您的忙。”
這是她深思熟慮了幾天的結果。
母親說得對,她還年輕,結婚還早,況且,陸景的心裏隻有靳相思,他會不會和自己結婚,還兩說。
靳啟明沒有多想,回了句“也好。”
靳菲兒原本想說母親也會陪著她一起去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忍住了。
母親生病這段時間來,父親一直沉默寡言的,父母之間的嫌隙靳菲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填補。
所以,出國的事情還是讓母親自己和父親說更穩妥一些。
……
李嫂買的是淺灰色的毛線,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分量可以織毛衣和圍巾了。
靳相思搗鼓了一個下午,晚飯前總算是摸索清楚了方法。
慕斯宸晚上有應酬,靳相思一個人吃了晚飯,想著媽媽明天就要回來了,激動的在臥室裏來回踱步。
靳夫人的病現在隻剩下慢慢休養至恢複了。
隻要媽媽在自己身邊,哪怕是和慕斯宸離婚,她也有底氣。
靳相思走來走去的,然後就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欠慕斯宸的實在是太多了,以後離婚了她要怎麽還呢?人情債最是難還了。
靳相思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躺在床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個夢。
夢裏她去遊泳,然後溺水了。
好像有人堵住了她的呼吸一樣,靳相思在水裏掙紮著,掙紮著,然後被人從水裏撈了出來。
有人在親她。
“唔……”
靳相思從夢裏驚醒過來,這才驚覺自己身上壓著一個人,濃鬱的酒氣侵襲著她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