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小草的生命力
折騰的螞蟻最新章節
小草或許不得天之脊顧,要麽讓狂風暴雨摧殘你,要麽讓烈日幹旱炙烤你,總之不讓你太好過。然小草卻是這片藍色星球分布最廣闊的物種,海裏有海草,草原有蒿草,沙漠有駱駝刺,甚至不經意的地方都有狗尾巴草。草也是堅強生命力頑強的代名詞,比如什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看我的足跡遍布天涯海角”、“風來我彎腰,日出春花笑”,等等、等等。
苟偉認為孤島中隊就是這片與世隔絕的孤島中生存的小草,買買提村與木朗村也是。中間是一片方圓萬公裏的是一片原始森林,是一片荒漠,一座座半封閉的山穀。周圍一大圈雪山高入雲巔,每年都在半年處於風雪之中,飛鳥繞路人,人走如刀割。一年倒有半年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中,緊急時也是拚了命才能翻過來,每翻一次都要丟掉半條命。久而久之本地人或者軍人不是特別緊急得可能要丟掉國土的情況一般是不會在漫長的冬季翻雪山的。
然而曆史是用來打破的,今年新兵下連翻了一次,這次孤島之戰又翻了一次。孤島修一條一年四季可通車的路就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
說到路,唯一的一條通路就是孤島中隊控製的山脊。可對麵的白象卻不懷好意,一心想要吃掉這塊地方。這哪裏能行,不僅孤島中的軍人們不答應,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答應,甚至邊境對麵白象家的、駱駝家的親戚還想著回家。
華夏人經常會說我們的生活與拚搏不是為了自己,因為天上祖宗在看著,身前百姓在盯著,身後子孫在望著。不敢也不能丟一粒土,得像草一般紮根在這貧瘠之地。然而老天痛努力者,總會留下一線生機。這線生機給到孤島的就是山穀的青翠,所有食物都甜掉你的牙;這線生機就是那一片不大的原始森林裏豐富的食物與特產;那線生機現在又變成一個無需能源的溫泉,能做太多的事。
至少冬天的時候買買提村再也不愁牛糞不夠用,哪怕凍得哆嗦也不敢多用牛糞,擔心每年牛羊會被凍死。至少冬天木朗村冬天再也不用吃風幹生羊肉吃生的糍粑,很多皮具生生地放在那兒黴變爛掉。
溫泉是小草們頑強生長的催化劑,一條溫泉水道穿過凍土下伸入買買提村,然後伸進三四十戶人家的每一家,最後流與坎兒井匯合流向廣袤的田野,山穀突然醒過來,似乎春天提前到來。
另一條水道往下慢慢穿過一排排新建的空著頂棚的房子,裏邊利用各種水道設置了各種工具,可以進行各種生活生產物資加工。
同在一片土地上拚命找吃食求活的人們深知抱團取暖的重要性,早就摒棄固化的所謂習俗,相互體諒包容、相互影響交融,真正的親如一家人了。溫泉周圍一天一個樣,三天大變樣。
孤島出現英雄出現英雄連隊那是很有麵兒的事,這種榮耀人們認為不僅是屬於苟偉和孤島中隊的,也是屬於大家的。中隊和苟偉也是這樣的,一有警訊全員皆動本就是屬於大家的。
英雄就要慰問,中隊沒見著人那就上山脊來慰問。買買提和木朗在高林的陪同下爬上哨所一定要敬苟偉幾杯酒。
苟偉在執勤,執勤不能喝酒,堅決不喝,更怕喝多了嘴多,他可被破嘴害苦了。
“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
“不喝就是影響軍民團結!”
“喝點吧,今天準你喝。就今天可以喝,喝多了老子替你執勤了!”
拗不過大家熱情,也拗不過村裏姑娘撲閃的大眼睛,再說高林也鬆口下令了,苟偉忙端起酒喝了一碗。
“好喝,我再喝一碗葡萄釀,不能隻喝木朗連長的不喝買買提連長的。”
苟偉再喝一碗,“都好喝,我再喝一口。”
原本買買提與木朗上來就是表達個心意,意思一下就行了,沒想到苟偉是個沒眼力見的,左一個好喝右一個好喝,喝了六七碗還不放手,買買提用手掰苟偉的手指搶碗硬是沒有搶下來。
“買買提連長,您別客氣,我自己來就行了。”
買買提心裏堵得慌:“我是客氣嗎?能不能不喝了嗎?五千多米上喝酒,一喝這麽多,這不是一般的牛。”
苟偉喝多了嘴就碎,擋都擋不住,趁著酒勁要與幾位慰問的老鄉碰一個:
“兩位連長大人,我覺得吧,你們太老實,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就你們現在這做法哪能掙錢,掙不到。好東西被你們玩糟蹋嘍!”
這話很打擊人,高林眼睛一鼓,“怎麽說話的呢?兩位老連長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
苟偉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那不得鹹死。怪不得不會做生意,原來是鹽吃多了!”
高林差點舉手斃了這嘴賤的家夥,就不該讓他喝酒。買買提與木朗對視一眼露出微微笑,他們可是聽立功換防下山的劉林、張寶扯過閑篇,“苟偉為什麽那麽壞,那是因為沒當兵之前就是公司老總。做生意精啊,能不壞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買買提與木朗一商量,自己這麽累還是那個樣,改變不大啊,得請高人啊。高人就在眼前,真是隻知有昆侖山有眼不識泰山啊。
“說,怎麽我們的腦袋是鹽吃壞的。說不好斷交,先喝酒。”
苟偉隱隱覺得自己進了一個圈套,恨不得給自己幾耳光,然逼上梁山不得不說了。
“知道小白象為什麽越界嗎?”苟偉突然一問大家都點頭,又意識到苟偉說出來的絕對與真理差距很大,狠狠地再搖搖頭,“知道你們不知道。那是因為咱們的雪山神泉突然現世,小白象家的風水好運全到咱們家了。咱這雪山神泉啊,洗次澡那是皮膚白嫩年輕十歲。
一年要是在這裏住上十天半月絕對返老還童百病不侵,除非你是連老天都討厭的人,要不然怎麽都有效果。”
苟偉剛說完,大家夥相互間望了望,都在猜測“有這麽回事嗎?好像是變白了點,好像是這麽回事。”又狠狠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