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戰到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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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很慢,依然在走,而且越來越快,身上的血痂不斷凝結,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已經能看到如地毯鋪向天邊的苜蓿草地,已經在彎腰祈禱的麥子此起彼伏如波浪般湧向遠方。
“多好的地方啊,寧靜而平和。就此打破了,哎,野駱駝可不做什麽好事哦!”苟偉長歎一口氣隨手掰下路邊的樹枝去掉枝丫扔給長子,長子拄了拄,有點軟,可也比自己兩條腿不著力要好。
“班長,咱不需要棍子,而是這大熱天的裹得像粽子一般,熱死了,老子要中暑了。”丫頭很是不滿地接過苟偉遞來的樹杈子,使勁地在地上拄兩下。
“丫頭,三年老兵了。你還是抓不住重點,不裹得像粽子要怎麽辦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趕到前邊拉姆村去,而且就在眼前。咱們要的就是保持體力,注意警戒,可能還會有一場惡鬥。
你什麽時候學會找到重點,學會放棄也學會堅持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員了。”苟偉轉移話題先挑毛病,果然,丫頭不坑聲沉思著拄棍朝前走,再也不抱怨了。
“有時抱怨就像瘟疫,一傳二,二傳三,最後把整個團隊都傳染上。然後團隊就在怨中死亡,然後就沒有有然後了。”苟偉卻不放過丫頭,開始的戰場上,戰鬥前苟偉由著他抱怨。因為抱怨也是一種放鬆的好方法,但戰鬥後卻不能再放過了。
“知道了,小狗子,你怎麽比咱媽還嗦。當兵前我躲我媽才到部隊,當兵後怎麽又碰上你呢?我怎麽那麽命苦啊!”丫頭委屈的抱怨讓苟偉差點嗆過氣去。
“班長,這是多好的地啊?怎麽就讓野駱駝給禍害了呢,老鐵不派個兵在這兒嗎?也太隨便了點吧?”長子拄起樹杈子快步向前走,轉移開話題,他要朝前五十步當他的排頭兵。
“這就是一種信任,過度的信任吧?對咱種花家信任,所以沒在咱邊境上布什麽兵,咱種花家也值得他們信任,一直幫著他們。
對駱駝信任,畢竟老鐵一直幫著駱駝。可沒想到駱駝家還有野駱駝,瘋起來喪心病狂誰也不認,逮誰咬誰。
這種不可理喻也讓咱們家、老鐵家、還有白象家吃了大虧不是。”
苟偉一步一動走太空步,左晃右挪,深感無奈,有時濫信任或者信任不該信任的人後果真的很嚴重。
“班長,我可以信任你嗎?”長子遠遠地喊了一聲,樂嗬嗬地笑。明明幾人間把命相交充分信任,但就是想讓苟偉難看,充分質疑。
“你最好別信!”苟偉不甘示弱,抬起望遠鏡順著村子往青草外望去,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閃而過,幽藍中如黑光。“不對,這是槍管的光。”
“臥倒,左側九點方向一百十步有敵人!”
幾人迅速臥倒找翻到路邊麥田裏,身上的傷都不痛了,作起動作來如沒有受過傷似的。長子將樹杈子一扔迅速跑動起來朝村子跑去,順著牆根從側麵繞過去包抄。
同誌們都學會了苟偉的戰術,人少時絕不正麵阻擋,堅決地從奇兵穿插打敵之側翼才能搏個活命的機會。火力強大的時候,絕對以更大的氣勢轟出去,敵人膽怯了就追兔子,仗也就好打了。
苟偉從來不是個等著敵人打上門來被動挨打的角,使著短腳、丫頭從另一側包抄上去,自己趴在溝裏單發射擊,不斷滾動不斷射擊硬是打出一個班的氣勢來。當然也沒有打到一個人,對麵倒是被吸引了過來,朝著苟偉砰砰地射擊。
“他娘的,還真有人,看樣子還不少,這得十多號了吧?又是一場硬仗。”苟偉爬著離開挨打的位置,躲在樹根後邊又是一個長點射。打完就跑,又跑到另一側一個點射。來來回回倒騰著,人沒打著,卻是累得像狗一般,剛結如血痂的傷口全都繃裂開,滿身滾成血葫蘆。
槍聲一響,警覺的買買提匆忙間將古麗包在一個白袍裏緊緊紮好背到背上往外跑,他要從兩方人戰鬥的間隙之間穿出去。當然,更想順道弄幾隻野駱駝下酒。
長子幾個也是跑出血來,依然包抄了上去,一刻也沒有停歇,待到形成三角形包圍圈,敵人依然沒有發現。幾人迅速找好最佳位置,準備射擊。
苟偉一見兄弟們已到位埋伏好了,也不動了,又轉換成單發開始精度射擊。砰,對麵敵人大叫一聲熄了一支槍,再響一聲又熄一支槍。長子迅速開打短點射不斷掃出去,不時還扔一顆手榴彈,顯得火力特別猛的樣子。
敵人的火力果然被吸引到長子一邊,苟偉迅速翻過路麵趴到苜蓿地裏如蛇一般靠近,將攻擊距離壓縮到一百步內,並開始長點射,也不時扔顆手榴彈在前方爆炸中掩護自己換戰位。敵人明顯有點慌,分了一些火力朝向苟偉。
抓住機會的丫長和短腿衝了上去開始掃射,敵人一看被三麵包圍了,而且火力還特別猛,不知道來了多少人,迅速地大叫著直起身跪在地上槍頂在頭上。苟偉差點就將他們全都打死,不過還是傷著兩人。不是苟偉不想將野駱駝們突突了,而是手上沒力氣,槍早就失去準頭。明顯地衝著他們的腦袋掃過去的,硬是隻擦著他們的皮。長子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隻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手上沒力氣,沒有一槍是打準了的,隻好鼓起最大的勇氣衝上去用槍瞄著。
“班長,他們嘰哩呱啦聽不清楚,咱還是將他幹掉吧?我是堅持不住了!”長子搖搖欲墜,丫頭與短腳也好不到哪裏去,苟偉下了決心上前將野駱駝手上的槍給卸了。
“苟班長!讓我來!”遠遠的村口傳來一個聲音,苟偉猛地轉身正準備做手勢殺人的時侯聽到這個聲音,又將手放下。怎麽的也得給買買提一個報仇的機會,要不這老頭回家會鬱鬱而死的。
苟偉知道兄弟們已經到了所能堅持的極限了,但還是沒有下令,他在等買買提。
“表哥,怎麽是你們?”買買提吃驚地叫了一句,然後嘰哩呱啦一頓扯。
“苟班,他是我表哥,老鐵的民兵,是過來探聽情況的,誤會了。”說完買買提往地上一坐哭了。
“買買提,你們表哥戰鬥力可真不行,還沒打兩槍就投降了。把老子們累著了!”幾人一聽警報解除突地往地上一坐,一個勁地安撫亂跳的小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