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不要臉
係統要我攻略仇敵男配怎麽辦[穿書]最新章節
伸手擦著眼淚,張霧斂一路抽抽搭搭地往回走。
結果還沒下山,卻突然又被人給攔住了路。
攔路的竟然就是之前那個當眾念她的情書的錦袍少年,還不止他一個,他身後還跟了十多個明顯就是小弟的恭華宗弟子。
遠遠就看見了張霧斂的身影,鄒劍清麵色一沉。
可算是讓他逮著了。
半個月前被薄梵好塞了一嘴泥這事兒還沒跟他計較呢!
心頭火起,立刻伸出佩劍擋住了張霧斂的去路,“誒,這不是那個渡霄狗嗎?往哪兒去啊。”
張霧斂抬眼。
一抬頭就撞見了少女哭得稀裏嘩啦的表情,鄒劍清狠狠地震驚了一下。
這……這怎麽哭成這樣啊?
從來沒碰到過姑娘當著自己麵哭成這樣的鄒劍清立刻就有點兒慌了。
張霧斂抽抽搭搭地越過了他,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一直到張霧斂走出去幾步遠,鄒劍清這才猛然回神。
不是,張霧斂哭和他有個幾把關係!他是來尋仇的!尋仇的!
縮地成寸,再次一步跨到了張霧斂麵前,錦袍少年冷笑:“跑什麽跑?見到鬼了不成?”
“之前的事小爺還沒跟你算賬呢。”
雖然智障了點兒,但張霧斂也能從對方的神情和語氣上看出來者不善。
完蛋了。來尋仇的!
張霧斂打了個哭嗝,看著麵前的少年,心裏咯噔一聲,趕緊點開係統麵板一看。
姓名:鄒劍清(性格確實有點兒賤兮兮的呢)
年齡:十六
等級:???
在人物介紹那一欄明晃晃地寫了一行字:貌似和雲祭火有些仇怨。
一看等級後麵這三個“???”張霧斂就明白了,她……她隻有20多級,她打不過!
又趕緊點開鄒劍清身後那幾個恭華宗弟子看了一眼,無一例外全都是“???”。
咽了口唾沫,張霧斂沒出息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怕死,鄒劍清反倒輕蔑地笑了出來:“怎麽?現在知道怕了?”
“雲祭火呢?你和他關係不是挺好的,他怎麽不陪著你了?”
“被拋棄了?”
“沒有!”張霧斂一愣,不知道為啥,下意識就已經脫口而出了一句反駁。
攥緊了拳頭,張霧斂默默地想。
前腳被雲祭火羞辱已經夠丟臉了,不想再被麵前這個一看拿的就是炮灰劇本的紈絝羞辱了!
“祭……祭火哥哥隻是讓我在這兒等他而已。”急中生智,張霧斂迅速補充,“他馬上就過來了。”
可惜這效果好像不怎麽好,鄒劍清反倒笑了起來,不止錦袍少年笑了起來,就連身後那幾個恭華宗弟子也紛紛笑了起來。
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點兒羞恥,張霧斂通紅了。
笑著笑著,鄒劍清幹脆一撩衣擺席地坐了下來。
“那行,你不是說雲祭火在這兒等著你嗎?那我就陪你等著。”
張霧斂一驚:草,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鄒劍清:“剛好,小爺之前還有筆賬沒跟雲祭火這小子算呢。”
然後,麵前這錦袍少年完全就沒走的意思了!
“誰要在這陪你啊。”張霧斂羞恥地掠過了麵前這一幹閑到吃屁的恭華宗弟子們,外強中幹地往前走,“我要先回渡霄宗了。”
剛邁出一步。
鏘——
突然被斜刺裏伸出來的幾把劍鞘,牢牢架住,進退不得。
鄒劍清笑:“不是說在等雲祭火嗎?難道你舍得讓他過來撲個空。”
這些人早就看出來了。
就是故意在這兒羞辱她的。
張霧斂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耳朵裏嗡嗡直響。
一刻鍾過去了,沒有黃衣少年的影子。
“雲祭火呢?“鄒劍清戲謔地看著她,“怎麽沒來?”
兩刻鍾過去了,依然沒有黃衣少年的影子。
雲祭火根本不會來的,張霧斂難過地想,心裏無比清楚。
“你該不會在騙我們吧?嗯?”
“也是,畢竟雲祭火這小子眼光這麽高,他娘好歹也是個大美人呢。”
“要不是大美人怎麽能背棄得了主子,爬上皇帝的床?”
“不是我說,張道友,就你這樣的,雲祭火肯定看不上啊。”
沐浴在鄒劍清一幹人等嘲諷的視線下,張霧斂臉色煞白,一陣潮水般的尷尬和羞恥將自己吞沒,她麻了,覺得自己什麽也聽不到了。
盯著眼前的少女看了一會兒,鄒劍清目光一沉。
早知道雲祭火就看不上麵前這傻缺,玩也玩夠了,鄒劍清站起身笑了起來。
“行了,你也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了,雲祭火這會兒正和柳靜姍那個傻逼在一塊兒呢。”
“這樣吧。”鄒劍清好像想到了什麽,拍了拍她肩膀,湊近了點兒:“要不我幫你找找祭火哥哥?”
張霧斂驚愕,又心生警惕:“你……你想幹嘛!”
意識消失前最後一秒,是鄒劍清的嗤笑:“幫你啊。”
下一秒,脖頸一痛,眼前一黑,張霧斂頓時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的時候,張霧斂心裏再度咯噔了一下,立刻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一抬頭,這好像是個山洞。
四周一片幽暗,空氣中混雜著點兒惡臭的血腥味兒,至於腳下全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白骨,而洞口則鋪著個法陣禁製,流轉著瑩瑩的光。
一鄒劍清正站在外麵衝她笑:“這地方是我們最近找到的個魔物老巢,不過你放心,我會叫雲祭火過來救你的。“
“但我隻負責傳話,至於他願不願意來,這就全看他自己怎麽選了。”
草|你媽!
草|你媽!!
張霧斂急得跳腳,破空大罵,依然沒有改變鄒劍清的決心,少年帶著剩下來的十多個恭華宗弟子一轉身直接離去了。
走出山洞沒多遠,其中一個恭華宗弟子麵帶猶疑。
“這……沒問題吧?”
好歹是個姑娘,之前又哭得這麽厲害,他們是不是過分了點兒?
雖說蔫壞了點兒,但畢竟第一次幹這種缺德事,鄒劍清抬頭看了眼天色,也有點兒心虛,“這窩之前才被我們給端了,就是個空殼子,哪有魔物這玩意兒,大不了明天我們再把她放出來。”
誰叫她師兄不識好歹的,他也就嚇嚇她一下嘛。
從破口大罵,到拋棄節操果斷跪下來大喊壯士饒命,鄒劍清還是走得義無反顧,看了眼山洞門口的禁製,又扭頭看了眼身後那累累白骨,張霧斂咽了口唾沫,心髒砰砰直跳。
就這個堆積如山的白骨,這家主人肯定超級能吃啊!!完蛋了!
情急之下,張霧斂隻能努力呼叫那淘寶體的係統,然而係統卻像死了一樣,任憑她嗓子喊啞了,都沒露出半個頭來。
而通訊玉牌竟然提前被鄒劍清給摸走了。
在這情況之下,張霧斂忍不住絕望了。
早知道就好好修煉,不應奔著8千8百萬的獎勵整天圍著雲祭火轉悠的!
難道說……想到鄒劍清臨走之前留下的話。
張霧斂忐忑不安地想,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雲祭火身上嗎?
雲祭火先生一定會來吧……一定會的吧?
雖然少年凶殘了點兒嘴又臭,但還是個不忍心把她拋棄在廣場上,會叫她起床的,和木木一樣的蹭的累(傲嬌)啊。
雖說要幫張霧斂通知雲祭火,鄒劍清也沒這麽著急,掐著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這才晃晃悠悠地攔住了雲祭火和柳靜姍。
好不容易趕著和雲祭火相處了一會兒,柳靜姍一臉嫌棄和警惕:“鄒劍清,你來幹嘛?”
少年麵色不善,腳步如飛。
“雲祭火你給老子等等。”剛伸手一攔,卻瞥見少年薄唇親啟,冷聲道:“滾。”
鄒劍清臉色一黑:“還記得之前我們端了的那個魔物老巢嗎?我和你說正事兒呢,張霧斂……”
沒想到不提及張霧斂倒還好,一提起“張霧斂”,脖頸前立刻多出柄闊口重劍。
“我說了,張霧斂和我沒關係,”雲祭火垂眼:“給老子滾。”
行啊。
雲祭火不識好歹,鄒劍清頓時也火了。
那就這樣唄,他這小情人就在山洞裏老老實實給他待一天吧。
……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是煎熬。
在等待的過程中,張霧斂再一次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她錯了,從這裏出來後,她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勤快練級,再也不瞎雞兒摸魚了!
可是她等啊等啊,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一直沒等到雲祭火的身影。
就在這時,天色轉暗,洞口外麵好像響起了妖獸的咆哮聲,緊跟著是什麽東西在地上爬行的“沙沙”動靜,這東西在洞口前停住,頓了一頓。
張霧斂嚇得渾身僵硬,眼睜睜看著一個長得像隻大蜥蜴一樣的玩意兒進入了山洞,然後,那兩隻黃澄澄的眼睛突然鎖定了她。
鄒劍清,操|你大爺!操|你大爺!!
急匆匆在係統商店兌換了一把小刀,張霧斂憤怒辱罵!
沒有辦法,她的靈石隻夠她兌換一把小刀的。
那大蜥蜴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也不發動攻勢。
張霧斂咽了口唾沫,突然間,福至心靈地想,不知道能不能和這個大蜥蜴嚐試溝通一下?比如說,我不是故意闖進你家裏的?
沒想到,剛一將靈力稍稍鋪展了出去,麵前這大蜥蜴突然冷不丁地朝她發動了攻勢,身後的尾巴猛地一甩!
張霧斂握著手上的小刀整個都被打飛在了牆上。
“咳咳咳咳!!”
口腔中頓時彌漫出一股血腥味兒,張霧斂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隻感覺這一擊她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
這還沒完,麵前這條尾巴,突然直直地向上豎了起來,尾巴尖兒一勾,明顯能看出這尾巴上凜凜的刀鋒般尖銳的倒刺。
沒等張霧斂握著小刀爬起,這條大蜥蜴又卷著尾巴,企圖用尾巴給她來個開膛破肚。
張霧斂手腳並用慌亂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一路往山洞深處爬。
好在這條“蜥蜴”動作算不上太靈活。
或許是決心弄死她這個入侵者,對方一直在她屁股後麵緊追不舍!
繞過一個又一個彎,張霧斂跑得氣喘籲籲,肺裏像是要爆炸了一樣難受。
讓她這個多年不運動的社畜跑1000米簡直比殺了她還要痛苦,腳下一個踉蹌,張霧斂頓時撲倒在地。
地上尖銳的石子好像劃破了掌心和膝蓋,張霧斂疼得眼淚頓時冒了出來,卻被及時趕到的蜥蜴給卷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像一尾魚一樣被“摜”在地上,她右半張臉頓時高高地腫了起來,呼吸間全是粗糙的沙礫和血腥味兒。
不反抗,她會死的。
吐出一口血沫,發昏的大腦突然冷靜了下來。
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張霧斂內心浮現出如此鮮明的認知。
她會死。
麵前這大蜥蜴再度高高地舉起了尾巴。
在這個無人踏足的山洞裏,沒有人會來救她,如果不反抗,她一定會死在這兒!
在心口即將被貫穿的刹那間,張霧斂就地一滾,這條尖銳的尾巴擦著她胳膊砸了下去,在手臂劃開了一條寸深的口子,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張霧斂跌跌撞撞地朝這隻蜥蜴撲了上去,手腳並用地企圖爬上魔獸的後背。
大蜥蜴察覺出她的動作,拍動著尾巴,左右搖晃向把她甩下來。
哐當——
重重跌落在地上,張霧斂咬著牙,幾乎快咬出了血,淚眼朦朧地又重新爬了上來。
好疼,全身上下好像都被這倒刺刮出了深淺不一的口子,但她現在沒有辦法去察看她自己的傷勢。
隻能不斷重複著爬上去,被摔下來,爬上去,被摔下來的動作。
哐哐哐,每一次被摔翻在地,腦袋砸在地上,一陣發暈,全身也像散了架一樣。
好在在她堅持不懈之下,終於讓她逮住了機會,趁著這大蜥蜴鬆懈的片刻間,成功爬上了它後背,高高地舉起了手上在係統商店兌換的小刀,胡亂地往對方眼睛,頭上紮!
“大蜥蜴”吃痛地怒吼,瘋狂地拍動尾巴,想把她甩下來。
張霧斂胃裏一陣翻湧,幾乎快吐了,淚水和鮮血糊了一臉,雙手依然機械性地往裏紮。
紮得越深越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的大蜥蜴突然漸漸地沒了動靜,沒了氣息。
張霧斂喘著粗氣,伸手抹了把眼淚,從它身上滑了下來。
它後腦已經被她戳得稀巴爛了,紅紅白白的東西流了出來。而她自己的手也酸到幾乎抬不起來,手指動也不能動。
不愧是係統商店兌換的小刀,果然牛逼。
死裏逃生,張霧斂渙散的目光慢慢重新聚焦,手上一鬆,靠著牆壁大口喘著粗氣,委屈地哭成了個淚人。
她……她好想念大家啊!
想念木木,月師姐,薄師兄,蘇師兄,葉羲和,師尊……
山洞外好像開始下雨了。
夜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有雨水順著洞壁流了下來,張霧斂覺得有點兒冷,收緊了衣服,等休息得差不多了,咬著牙,腳步一深一淺地往回走。
不管怎麽樣,她還得回到渡霄宗才行,凍得神誌不清的張霧斂迷迷糊糊地想,饒是如此,委屈的眼淚還是稀裏嘩啦地流個不停。
她覺得委屈,想回家,那一瞬間,甚至湧上了“大不了8千8百萬美金不要了”的念頭。
誰愛當雲祭火的舔狗誰當去,反正她再也不要當了。
剛走了沒幾步,卻突然在前麵看到了道熟悉的鵝黃色身影!
張霧斂心裏咯噔一聲,立刻刹住了腳步,本來迷糊的神智頓時清醒了大半。
這……這不是雲祭火嗎?
看少年臉色陰鬱,步履匆匆的模樣。
他怎麽會在這兒?!他是來救她的嗎?
就算這時候來救她也晚了。
看到這道溫暖的鵝黃色,張霧斂心裏反倒冒出了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委屈。
明明知道這山洞裏有妖獸,還把她丟在這兒,太過分了,她就算讓人討厭,也沒有這麽讓人討厭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少年微微側目,不經意間往這兒看了過來。
張霧斂呼吸驀地頓住了,手足無措地下意識躲了回去。
不想再見到他了。
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的她,搞得像她離開了別人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她再也不要喜歡雲祭火了。
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少年目光所在,張霧斂靠著洞壁,揪緊了衣擺,緊張地大口喘了口粗氣。
走了嗎?沒聽到腳步,估計是走了吧。
想到這兒,張霧斂又慌忙探出一個頭。
前麵空蕩蕩的,隻能聽見洞頂雨水落下的聲音,滴答,滴答。
雲祭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擦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張霧斂正準備悄悄摸出去,就在這時,腦後突然響起了個清朗喑啞的嗓音。
“張霧斂。”
!!!
張霧斂猛然一驚,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下意識地循著聲音來源轉過頭。
少年站在她身後,神情有些遲疑有些複雜,正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她有多久了。
繡著銀線麒麟的鵝黃色袍角泡在了積水裏,身上淋了雨,少年柔軟烏黑的發淩亂地垂在眼前,猶如夜雨中的黃梅。
骨節分明的手指撐開了一把桐油傘,替她擋住了洞頂的積雨。
對上她烏黑的眼,雲祭火唇瓣微微一動,頗有點兒狼狽地避開了視線,下頜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冷硬的線條軟化了些,薄唇微抿。
嗓音沉而啞。
“張霧斂,對不起。”
……
砰——
砰——
心髒好像在刹那間停止了跳動。
張霧斂懵了,驚訝地睜大了眼,心跳瞬間飆上了二百碼,下意識地往後連連倒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剛跑出沒幾步,身後卻掠過了一陣龍涎香味,手腕被人一把扣住,硬生生給拽了回來。
一頭撞上少年被雨水浸得透濕的胸膛,腦袋上傳來了雲祭火的嗓音:“跑什麽?”
少年身上華貴的龍涎香味混著點兒雨水的清冽一並鑽入了鼻間。
嗚……就算這樣,就算這樣。
胸肌惑人,張霧斂暈頭轉向,振振有詞道,她也不會輕易地原諒他的!!
雲祭火短暫地拽了她一把之後,就鬆開了手。
“在這兒亂跑,你是趕著去投胎?”
張霧斂一把推開了麵前的少年,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走。
他不要她走,她偏要走。
雲祭火也黑了臉,胸口幾經起伏,終於又穩定了下來,冷冷地上前一步又攔住了她。
少年的身軀宛如一座挺拔俊秀的小山,牢牢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雲祭火比她高出太多了,這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壓得張霧斂一陣口幹舌燥,狼狽地別開了眼,隻盯著少年精瘦的腰前係著的玉革帶看,仿佛要把這玉革帶的花樣研究個透徹。
但眼淚卻還是沒出息地直往下掉。
少女那高高腫起的像饅頭一樣的臉,和身上深淺不一的口子,頓時盡數暴露在了雲祭火眼中。
雲祭火瞳孔微縮,這時候才猛地發覺,張霧斂身上幾乎全是傷,披了一身的血,不隻臉腫得像個饅頭,手臂撕開一道深深的血口,就連掌心內側也被什麽東西割破了,翻起了血色的皮肉。
胸前被夜雨和血浸濕,露出線條豐滿秀麗的柔軟胸|脯。
雲祭火眼睛好像被冷不防地刺了一下,心中一緊,喉結上下滾了一滾,麵無表情地扭過頭,平舉起雙臂,脫下了身上的圓領窄袖麒麟袍,丟到了張霧斂頭上。
“穿上。”
張霧斂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把身上的圓領袍給丟到了地上,借這個動作表達了她自己的憤怒。
舔狗也是有舔狗的尊嚴的!!她也是有脾氣的!
沒想到丟給她的衣服,反手讓她丟到了地上的水窪裏,雲祭火臉色更加難看了點兒,少年頓了頓,好像再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怒火。
雲祭火突然沒了動靜,山洞裏安靜到詭異,張霧斂心裏忍不住也有點兒緊張,剛打算抬頭看一眼,雲祭火卻又忽然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戳了兩下。
啪!啪!
張霧斂驚悚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連眨眼睛竟然也做不到了,唯一能動的竟然就是她那張嘴。
這嘴臭男孩要做什麽啊!張霧斂慌了。
該不會是被她惹生氣了,打算把她定在這兒待上一天吧。
沒想到雲祭火隻是波瀾不驚地看了她一眼之後,突然又開始脫衣服。
這一回脫的是裏麵那件白色的單衣。
張霧斂愣了一秒,全身上下都燒了起來:“你幹嘛突然脫衣服啊!你饞我身子嗎?!你不要臉!”
脫完衣服之後,少年上半身不著寸縷。
張霧斂的眼誠實地從少年的胸肌,腹肌上掠過,好白,好勁瘦,窄腰往下竟然能隱約看見人魚線,沒入令人遐想的褲腰中。
少年胸前與腰腹全是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猙獰的刀疤。
拿著手上這件白色的單衣,雲祭火突然走上前幾步。
張霧斂整個人緊張得都麻了。
然而雲祭火卻在她身前停住了,開始給她——
穿衣服。
往頭上一套,動作幅度和力氣都很大。
她……她好歹是c罩杯嘛,雲祭火的胳膊肘擦過她胸的時候,張霧斂臉色通紅。
“你碰我胸!你不要臉!你就是饞我身子!”
雲祭火耳根好像也紅了。
不知道她是吃什麽長大的,好好一個胸能長得這麽大。
張霧斂:“我這裏麵的衣服都是濕的呢,你給我穿上幹衣服有個毛線用啊,傻叉。”
雲祭火木著一張臉:“特麽給你爹閉嘴。”
給她穿上這件幹燥的單衣之後,雲祭火這才給她解開了禁製。
張霧斂立刻轉身就跑。
拜拜了您勒!
結果又被拽了回來,“啪”一把三尺寬的重劍拄在了張霧斂麵前,雲祭火俊秀的臉蛋上冷得像落了層新雪:“再瞎跑,信不信你爹就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