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旁的白溪見淩沫雪如此，便識趣地收拾了東西，關了房門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淩沫雪輾轉反側了許久，卻是怎麽也睡不著，再一個翻身，天已經蒙蒙亮了。 外麵傳來細細碎碎的人聲，淩沫雪坐起來時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穩了穩身子時候，喚了白溪過來伺候洗漱，這才感覺清醒了些。 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因為是側妃，所以不能從正門進，整個流程也比她當初簡單一些，所以很快便順利完成了。 因為是正妃的緣故，全程淩沫雪都在一旁看著，心裏一陣陣的五味雜陳。 她看著南宮煬一身喜服，溫文爾雅，猶如落塵的仙人那般仙氣，可這時他的眼底是他跟前的尹寒月，不是她。 他勾唇淺笑，眉宇裏全是溫柔。 她就那樣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挽著尹寒月的手，往偏殿去了。 她想象不出他們纏綿床榻的樣子，也不想去想，送走了賀禮的賓客，夜深人靜時，寒風席卷，備感淒涼。 到處是一片喜慶的顏色。 今天是她嫁給南宮煬的日子。 是她成為他的女人的時刻。 她如同千千萬萬普通的女人一般，披著大紅蓋頭，坐在床上，等著南宮煬的臨幸。 因為不是正妻，所以來的賓客不多，加上外麵有淩沫雪招呼著，南宮煬早早地便進了房間，也還清醒著。 聽到他回房的聲音，感受他溫熱的氣息佇立在自己跟前時，她提著的一顆心好像立刻要蹦出來一般。 她等著他掀開她的大紅蓋頭，慢慢壓上來，一夜纏綿。 可她卻看到他金黃色祥雲的紅色裙擺從她麵前移開。 他沒有掀開她的大紅蓋頭，隻是輕聲說道：“今晚你早點休息吧。” 早點……休息？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我們”。 她一把掀開了頭上的紅蓋頭，看著他麵對著她慢慢往書桌走過去，忍不住問道：“那大皇子你呢？” 南宮煬隻是徑直走到書桌邊坐下，拿了一本不知道什麽書便翻開看，目光緊緊地聚焦在那書上，眼皮也不抬，隻是說道：“我看會兒書，你先睡便是了。” 看來，他根本就不打算寵幸她。 哪有人新婚之夜不圓房而去看什麽破書的。 南宮煬不睡，尹寒月也睡不著，便幹脆拿了燭台湊近他，為他奉上一盞茶，坐在他身邊。 “你早點睡吧。” 尹寒月卻是搖頭道：“不，妾身要留著伺候大皇子。” 聽尹寒月這麽說，南宮煬也沒有阻止，隻是自顧自地繼續看書了。 這個日子，南宮煬有心思去看什麽書，尹寒月可沒有。她悄悄瞅了南宮煬一眼，突然一個身形不穩，便朝著他身上倒了過去。 她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胸口的領子處故意放開了幾個紐扣，頓時一片春光乍現，隻要他一低頭，便能看見，隻要他一看見，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然而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口許久了，他依舊穩坐如山，一動不動，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書，好像她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