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方丈,你不會不賣我這個麵子吧?” 方丈搖了搖頭,無奈道:“娘娘,不是貧僧不肯帶你見他,而是他不願見人,而且無心,一大早就出發雲遊去了。” 幕順貴妃咬了咬牙,心裏雖然有些不甘,可這畢竟是護國寺,不好發作,隻能悻悻作罷。 後來一整個下午倒也相安無事,隻是誦經念得淩沫雪有些頭疼。 入了夜,淩沫雪還是像昨日一般,披了外衣,依舊沒有點燈,趁著郎朗月色便出了禪房,憑著感覺摸黑到了那個栽滿竹子的院子。 淩沫雪進院子的時候,果真沒有看到人影,隻是那個石台上還擺著那壺酒。她走過去,伸手拿起那壺酒,還是滿滿當當的一壺,奇怪的是,酒壺下被墊著新鮮的竹葉。 竹葉還新鮮,甚至帶著一點潮濕的露水,即使不是剛摘下來的,至少也是晚上才開始有的。 她將竹葉撥開,石桌上赫然出現一行刻字,字跡很淺,光亮又不是很足,她隻能輕輕摸著石桌上刻字的痕跡,一邊輕聲念道:“涅槃所見,亦或非實。” 這是無心留的?他留這個是什麽意思? 淩沫雪瞧了瞧四周,一片寂靜,連屋子都是暗著的,屋外被一把鎖鎖著,屋子上掛著一塊牌匾,清朗的月光照出那牌匾金黃色的字跡來:“無心閣”。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無心這話,是知道她是重生的人了?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無心昨日跟她說的話,眼前突然浮現出南宮煬那張英俊挺拔的臉來。 她皺了皺眉,慢慢踱步回去,一晃眼竟然已經到了自己的禪房外,一抬頭,見白溪提著一盞燈籠,就站在她麵前。 橘黃色的光亮覆在她臉上,原本白皙的臉蛋此刻像是變得蠟黃蠟黃的一般,一雙眼被鬼魅的夜色渲染,陡然變得深邃詭異。 淩沫雪著實被她給嚇了一跳。 她努力克製自己鎮定下來,看著眼前的白溪,問道:“怎麽還不睡?” 白溪將燈籠從麵前移到旁邊去,看著淩沫雪,說道:“奴婢就知道娘娘睡不著,睡了一會兒醒來想過來找娘娘,娘娘已經不在房中了,奴婢就在這兒等。” 淩沫雪歎了一口氣,想著白溪也是擔心自己,便趕著白溪回房,白溪卻不肯,非要跟著進屋子,等淩沫雪睡了她才肯睡。 於是她隻能帶著白溪進去,躺在床上許久,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大概也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麵便開始響起誦經聲了。她扶著自己沉重的腦袋坐起來,側臉一看,白溪居然坐在一旁靠著桌子就睡著了。 她撿了一條薄被,走過去便披在白溪肩上。 頭還是有些暈,幹脆就一倒頭,睡到日上三竿。 去的時候幕順貴妃已經在那裏好一會兒了,大概是祈福比較專心,也沒有在意淩沫雪的遲到,這關也算過去了。 在護國寺呆了三日,便趕回宮了。 上馬車前,淩沫雪還收到了一封家書,是南宮煬送來的,信差送來的時候淩沫雪還不相信,直到看到信封上那剛勁的字體:“妻淩沫雪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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