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那隨你吧!
方氏攏了攏林芸的頭發,這段時間,他們家的夥食變了很多,林芸也不再是瘦不拉幾的了,總算有點姑娘家的樣子。
“不知不覺,你就這麽大了。”
方氏感歎著:“再過個一年多,你也該嫁人了。”
說到這裏,方氏眼圈一紅。
唯一的女兒這麽大,她如何舍得嫁掉。
“娘,這還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呢!”
方氏沒說話了。
“我先去做飯了!”林芸說著轉身便開始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了。
“芸兒你說的槐花宴是怎麽做的啊?”
方氏這會兒緩過來,便過去要幫忙搭把手。
林芸笑了笑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對了,娘,等會兒殺隻雞吧!”
方氏聽了林芸的話道:“也成,我再去買點新鮮豬肉吧?”
這是北堂冥第一次正式在林芸家吃飯,無論如何,方氏都要好好招待的。
林芸淘好米接著將槐花洗幹淨拌好,接著下鍋,先將米飯煮上。
接著她又開始磨刀殺機。
林芸忽然發現家裏的母雞就剩兩三隻了,本來她家養的雞就少,她一直忙活著賺大錢,卻忘了買點小雞養著,這雞一殺,家裏就剩下兩隻了。
看來還得去買一批小雞苗養著。
前世林芸從一個少女變成少婦,隻有她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
秦昭是個讀書人,這些事他都不會做,更是把君子遠庖廚這樣的話掛在嘴邊,她當時愛著秦昭,天字出頭便是夫,那個時候她覺得秦昭就是她的天。
隻是夢醒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秦昭從來沒有成為過她的天。
“我來吧!”
北堂冥的聲音傳來,林芸正打算殺雞的手頓住。
北堂冥似乎是剛挑完了兩桶水,雖然水缸還沒滿,但是中午飯已經夠用了,他看到林芸拿著刀在比劃著,生怕林芸傷到自己:“這些活太危險,還是我來做吧!”
她望著北堂冥,北堂冥已經蹲下身子從她手中輕鬆的接過雞和刀:“拿個碗過來。”
北堂冥說了一句,林芸照著做了,北堂冥又道:“你離遠點,等會兒雞血濺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林芸怔怔的望著北堂冥,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頭湧出來。
北堂冥手起刀落,這種事他做的很利落熟悉。
以前在軍營,他們有時候軍糧要存著,便會獵些野味來。
那些野雞野鴨是最美味的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處理過多少隻。
林芸隻見他手起刀落的割斷了雞的脖子,接著開始放血。
裏麵的血很快便落進了碗裏,足足放了大半碗,平時殺完雞要將雞丟遠然後讓它折騰一會兒的林芸看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在北堂冥的壓製下,那隻雞都沒蹦幾下便沒命了。
林芸又將準備好的熱水倒在一邊,讓北堂冥去毛。
“你去忙你的吧,好了我叫你。”北堂冥說了一句。
林芸沒說話了。
她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北堂冥,接著才轉身去收拾一邊的槐花了。
她準備炒一個槐花雞蛋,涼拌槐花,槐花肉末,粉蒸槐花,這四道算是小菜,主菜就一份雞還有紅燒肉,再加一份槐花雞蛋湯,也算是完整了。
一共五個人,絕對夠吃了。
菜雖然不多,但是都是林芸精心準備的。
槐花本就帶著一股清香,做出來的小菜也很清淡,看著十分美味的樣子。
林芸又從廚房裏麵倒了點桃花酒出來。
中午林義正和北堂冥肯定要喝酒的。
人少,本來按照方氏的意思,讓林義正和北堂冥單獨吃飯的,她們三個人在廚房隨便吃點就行了。
北堂冥卻道:“人少,也不用講這些虛禮了,而且,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林芸總覺得,北堂冥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掃了一眼自己。
她頓時羞窘的很。
方氏聽了臉上卻笑了,她也不客氣,當下拉著林芸和小蝶便上了桌。
“來,嚐嚐芸兒的手藝,這些菜都是芸兒親手做的呢!”
方氏笑著道。
林芸聽了有點不好意思,目光卻看向北堂冥。
北堂冥伸手夾了一塊槐花雞蛋,林芸緊張的望著他,生怕他會說難吃。
北堂冥嚐了一口,槐花中帶著點淡淡的雞蛋味,真的很美味。
“很好吃。”北堂冥道。
林芸聽了笑了笑,接著隻聽方氏又道:“再嚐嚐這粉蒸槐花!”
所謂的粉蒸槐花,不過是粉絲泡軟了之後和槐花放在一起,加了水和調料,然後再放進鍋裏蒸,這樣槐花的香氣便傳到了粉絲裏麵。
北堂冥嚐了嚐:“嗯,很不錯。”
林芸有點不好意思,這個男人多誇兩句話會怎麽樣,為什麽說話這麽幹巴巴的。
事實上北堂冥早已習慣了這樣,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麽沉默少語。
一頓飯吃完,本來該很完美的結束的,結果林義正一個太高興,竟然喝多了。
林芸和方氏將林義正按在了床上,想到剛剛在飯桌上,林義正要和北堂冥拜把子的事情就都很無語。
林芸率先出來:“我爹剛剛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北堂冥自然不會,他臉不紅氣不喘道:“我沒事的,不過是酒後失言罷了。”
林芸這下心裏稍微安慰了一點,不過心裏想道剛剛在酒間看北堂冥談論當今天下格局的時候,那氣勢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也就是他和林義正談的太投入,導致林義正直接眉飛色舞,最後喝得大醉,差點對北堂冥佩服的五體投地,要和他拜把子。
林芸真的很好奇,這個人都經曆過什麽?
為什麽他知道的東西那麽多?看起來和普通獵戶一點都不一樣。
但是她沒有問,因為她自己都有秘密,所以她不想問北堂冥的秘密。
林芸正打算收拾桌麵,卻見北堂冥道:“水井打不成了,我去幫你把水缸都挑滿吧?”
“這能行麽?”林芸有點擔憂:“你中午也喝了不少酒呢?要不要休息會兒?”
“這點酒不算什麽,出點汗就沒了。”北堂冥甚是豪邁道。
林芸猛然想起來這個人說自己的酒不夠綿也不夠有勁,便哼了聲:“那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