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有她就已經足夠
時間過得很快，除夕很快就到了。過年的氣氛洋溢著。林村裏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響起，一陣長一陣短，顯得熱熱鬧鬧的。
林義正和方氏兩人也都在忙著備年貨等等的事情。家門口同樣掛了一串爆竹，不過是他們點的，讓林芸進屋去，或者遠遠的看著，免得受了驚擾。
林芸的肚子已經有四五個月大了，早就已經顯了懷，腹部微微凸起。她靠在門框上，含笑看著他們做事。
“娘，這窗花也貼上去，那邊有些空了。”林芸遞過一個竹籃，其中層層疊疊的滿是窗花。
方氏應了一聲，就要來接。其中卻伸出一隻手來，順勢接過她手中的籃子。
“芸姐姐，我來吧。”小蝶見她看來，朝她一笑。
林芸鬆了手，任由她接過去，朝她點點頭，應了一聲。
她卻反倒一怔，仿佛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林芸勾唇看著她，笑意盈盈，親切自然。
她有些不自然的撇開眼，勉強笑了笑，找了個地開始貼窗花。
林芸站著看了一會兒，覺得腳有些酸了，就進了屋子裏。她在案桌前坐了一會兒，拿著賬簿看了看，卻看不進去，視線慢慢落到麵前的一堆白紙上。
他走了有三個多月了。可是一封信都沒有，連她寄過去的幾封信也都沒有回音。她不知道是不是那邊戰事緊急，他忙的很，抑或是消息太慢還是沒收到。不然怎麽會一點音訊都不給她知曉？
林芸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神色間有幾分溫柔和慈愛。
她近來多是無聊的很，家中的活爹娘都不讓她碰。整日是吃了睡睡了吃，平日裏除了看賬簿就是練字。
話說近幾個月來糧鋪早已經走上了正軌，隻是薄利多銷，利潤不大。但她卻不怎麽在意，隻趁這時間多開了幾個鋪子，都是同糧食有關的。
好容易忙了一陣子，如今稍微閑下來了就想起他來了。
也不知他在西北那環境惡劣的地方可過的還好？戰場上可否受了傷？如今除夕，也不知是怎麽過的？還有……何時才能回來？
這番林芸正在思念著的人，卻不知人家的除夕之夜非但一點都不孤單寂寥，反倒是溫馨滿滿。
西北，代郡。
西北軍都是一夥糙老爺們，遇見個嬌滴滴的姑娘便都不自覺的關心、討好。
郡守府，廚房裏一個女子正包著餃子。邊上的人都勸道，“雪姑娘，你手上的傷可還沒好，我們來包就可以了，你不必忙活這個。”
風雪笑笑，道，“沒事的。手上的傷也不重，包個餃子沒事的。”
風雪不愧是女子，心思細膩，包出來的餃子，皮薄肉多，樣子大方美觀，煮好了後，看起來好看又好吃。
她盛了一大盆的餃子趁熱端出去。前廳北堂冥和一些將領都在那裏歡喜的過除夕。
“今天是除夕，但大家依舊不可放鬆。防禦的換崗時間一定要和往常一樣，切記不可疏忽大意。”北堂冥聲音低沉，向著底下的人仔細叮囑道。
“是！――”底下的人同聲應是。
北堂冥點點頭，道，“今日大家不必拘束，盡興就好。不過酒不能多飲。”
底下頓時有人就喊道，“將軍你這話可說的不對了。要我盡興就得喝酒，酒不多喝，叫我如何盡興呀？”
北堂冥淡淡挑唇，眼裏劃過一絲笑意，不理會他。
風雪剛好端了一盆餃子上來，放到北堂冥坐的那張桌子上。
北堂冥見到，臉上的神色淡了淡，冷聲道，“這既不是你該做的事，就無需你做。”
風雪的手微微一僵，唇角的笑意也慢慢不見，低低應道，“我知道了。”
北堂冥收回視線，不再看她。邊上的人見她一臉尷尬無助的模樣，心裏不由得起了憐惜之情。
“雪姑娘，你過來這裏坐吧。”
風雪瞥了一眼北堂冥，見他麵容冷峻，毫無表示。便咬了咬微微有些發白的唇，朝著剛剛叫她的人微微一頷首，走過去在空位子上直接坐了下來。
用完除夕飯，北堂冥朝著郡府門外走去。他得去看看防禦工事做的如何，今夜恐怕匈奴會趁虛而入，雖是除夕之夜，但卻更要提高警惕。無論如何他都得去看看。
“將軍！”
女子的聲音柔美，在遠處的喧鬧和近處的寂靜之中，更顯輕靈。
\\'北堂冥停下腳步，頓了一頓，回過頭去。他麵容冷峻，即便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依舊是一身生人勿近的疏離氣息。
風雪沉默了一會兒，道，“將軍，你為何對我總是……”
北堂冥打斷她的話，“我家中已娶妻。”
“我不介意的！”風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一邊搖頭一邊道，“我真的不介意的！我隻求能跟在將軍身邊！隻要能跟在將軍身邊，風雪就此生無憾了！”
北堂冥見她哭的如此傷心，神色都不動一下。他淡淡開口道，“我對你無意，留下你隻是償還救命之恩罷了。你若有意，隨時都可以離開，我不會阻攔。”
“我不走！”風雪慌忙喊道，“將軍求你不要趕我走！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答應我讓我留下來！”
北堂冥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我隻說過，去留隨意。”
風雪擦了擦眼淚，又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北堂冥，“將軍，你……你真的不想想嗎？我不要名分，隻求留在你的身邊！這麽簡單的願望，難道都不能實現嗎？”
北堂冥沉默了一會兒，道，“此生，我有她已經足夠。”
風雪怔在原地，看著他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為什麽呢？連個機會都不肯給她嗎？！當真就這麽鐵石心腸嗎？！
風雪突然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將軍！我知道了，從今往後……”
話還沒說完，隻感覺手上一麻，不自覺的便鬆開了手。
北堂冥不曾回頭，隻冷聲道，“風雪，做事要把握好度。否則別怪我反悔再也不留你！”說完，這就抬腳離開。
隻留風雪一個人在原地，眼神慢慢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