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於智莉得失心瘋
說著於智莉鬆了我的頭髮,在我還沒反應過來開始對我拳打腳踢,還專門往我臉上打,撕爛了我身上的睡衣,「你不是床上功夫好嗎?你不是嫵媚嗎?你倒是媚一個給我看啊!你再發騷一個看看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不要臉的破爛貨!」
我感覺我渾身的骨頭快散架了,我抬起一隻腿狠狠的向於智莉踹去,我現在確定以及肯定她是故意的,故意裝成可憐想和我一塊睡覺然後趁機打我。
天知道她怎麼這麼針對我?我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讓她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我?這麼恨我?
可我低估了於智莉的力氣,她被我踹的坐在地上馬上起身,表情更加猙獰,動作更加瘋狂,身體顫抖著,胸腔發出強烈的顫音,她聲嘶力竭的喊著,再次揪住了我的頭髮,用力一扯,將我從床上拽下去,「你該死,你最該死!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怎麼去勾引別人男朋友!」
我現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抬起手不客氣的狠狠得抓向於智莉的臉,她再這樣發瘋下去,我整個人都快殘了。
「啊!」於智莉被我抓的捂住臉,發出痛苦的叫聲。
「砰砰砰……」門外傳來於智重焦急的聲音,「心心,你在裡面嗎?你怎麼樣?開門啊,心心!」
「心心,智莉,發生什麼事了?」大姨擔心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來。
我這才知道於智莉竟然把門反鎖上了,我趕緊跑到門邊打開房門,一看到於智重那張熟悉擔憂的面孔,不顧大姨在旁邊,衝到於智重懷裡緊緊的抱住他,「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我被於智莉打的幾乎全身是傷,頭髮被她大力拉的都出血了,腹部疼痛難耐,連呼吸都困難,最可怕的是臉上,我的臉被她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扯個嘴角都感覺要裂開一樣。乍一看我的臉很是嚇人,於智重抬起我的臉的那一刻起,雙眼死死的瞪著於智莉,臉色鐵青,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駭人,而後一把橫抱起我,打車去了市一院。
饒是身經百戰的醫生看到這樣慘不忍睹的我都忍不住倒呼吸一聲:「這怎麼了?打的也太狠了,遭搶劫了嗎?」
敷藥時,我疼的想大叫,但一直忍著,豆大的眼淚砸下來,流淌進胸前於智重的手臂上,於智重將手臂收的更緊。
整個過程,於智重一直堅持將我抱得緊緊的,好似怕我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好了,心心,不疼了,我的心心,對不起,對不起……」於智重嗓音嘶啞,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替我擦去淚水,可那些淚水開閘了一樣,從我的眼眶裡奪出,肆意的流淌著。
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從來沒想過於智莉會那麼可怕,那種好似被魔鬼肆意鞭笞的冷意令我顫抖,那種絕望而令人恐懼的場景讓我想都不敢再想。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一張嘴全都是嗚咽泣不成聲,我抱緊於智重,從他身上極力吸取溫度。
剛才我太冰冷,因為和於智莉待在一起的那間房像18層地獄一樣冰冷,我在其中,差點被凍死。
於智重撫摸著我的臉頰,輕柔緩慢的,細心的樣子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寶。
而後他慢慢的靠近了我,他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臉上,憐惜而自責。
雙唇觸上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於智重的唇冰冷的不像話,不僅冰冷還帶著顫抖。
我嘴唇上壓著的,是於智重的唇,撫摸著我臉頰的,是於智重的手掌,那種不帶任何*的吻讓我害怕煩躁的心漸漸沉澱下來,我知道,於智重他也在害怕,甚至他的害怕並不亞於我。
他說,心心,對不起,我應該去你房間看看的,我不應該回來直接倒沙發就睡了,我該死。
自從於智莉來了之後我們又變回了之前的睡覺模式,於智莉睡我的房間,我睡於智重的房間,於智重睡沙發,因為於智重已經進入最後高考的倒計時,每天都在題海里,學校抓的也很緊,每晚補課補到11點,他一般到家都快12點了。
等我哭累了,我趴在於智重的懷裡,昏昏欲睡。
於智重摸了摸我的臉頰,柔聲開口:「你先睡一會,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點頭,醫生剛建議我最好留院觀察拍個片子看有沒有內傷骨折什麼的,再者我這個臉也沒辦法見人,索性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三天假。
睡眼朦朧間,我似乎又看到了於智莉那張披頭散髮嚇人的臉,她用力撕扯著我的頭髮,對我拳腳相加,嚇的我一驚,從睡夢中驚醒。
我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病房,費力的坐起身,抽出一張桌子上的餐巾紙擦了擦額上的虛汗。
我何曾受過這種苦?這種害怕?這種惶恐?
想想我都心驚,心裡委屈的不行。
如果她不是大姨的女兒,我想,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我絕對會讓她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突然我看到窗戶邊的落地窗帘動了動,我抬眼看去,赫然看到於智莉正站在窗戶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於智莉她怎麼會在這?她什麼時候來的?她來這想幹什麼?
我想大聲叫人,可想想又忍住了,我憑什麼要怕她?我又不欠她的。
「有事嗎?」我出聲冷冷問道。裝瘋賣傻為了打我,我為什麼要任她宰割?
「我媽說我打了你,我開始還不信,所以來看看,果然被打的和豬頭一樣。」於智莉雙眼盯著我,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你裝什麼瘋?賣什麼傻?打我有意思嗎?你怎麼不去打那個讓你懷孕又不要你的人,怎麼不去打那個搶你男朋友的人?打我算什麼本事?」我毫不客氣的還擊道,昨晚她打我的時候聽她嘴裡說的那些話,估計就是她所謂的男朋友又看上別的女生了,不要她了。所以她才灰溜溜的跑回國內。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作為威脅那個男生的砝碼,可惜,她的想法夭折了,孩子沒了。這打擊是夠大的。
果然於智莉一聽這話表情瞬間就變了,她衝到床邊伸出手指著我,「你這個賤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意思?」
我被她這個樣子嚇的愣了愣,但轉即我挺直脊背,不客氣道:「我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聽懂了嗎?」
於智莉上前一步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視著我,「閉嘴!你這個賤人!都打成豬頭了還這麼嘴硬!」
我抓住於智莉的手臂,用力掐她,雙眼毫無懼意的看著她,「死皮白臉的是你,你才是賤人!」
於智莉大叫一聲,準備將我從床上拖到地上,我抬起腳,用力朝她肚子上踹去,昨晚因為睡著了所以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我可不讓自己吃虧,又不是沒打過架,於智莉被我踹倒在地,站起身時已經披頭散髮,聲嘶力竭的吶喊著:「你這賤人!我殺了你,殺了你!」隨即快速撲到我身上來。
雨點一樣的拳頭落在我的身上,一下比一下重,好像是要將人活活打死一樣。於智莉瘋了一樣的對我拳打腳踢,熟悉的咒罵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昨晚,她就是這樣打罵我的。
我一把抓住於智莉的頭髮拚命拉扯,只要露出空氣中的皮膚都被我拚命抓、撓、掐。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這個世界就安寧了!我和雷景傑就會幸福了!他就只會喜歡我一個人了,你這賤人,你該死!我現在就送你去地獄!」於智莉叫囂著站起身,朝桌子邊走去,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
刀!
她要殺我!
我現在絲毫不懷疑她會殺了我!
我一看她明顯不正常的樣子趕緊連滾帶爬的逃走,也不管自己是否衣杉不整。
我現在覺得於智莉明顯的精神不正常。
她的眼神太過空洞,她在看我,彷彿又透過我看其他人。
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跑,離她遠遠的。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只是遇見路口就轉彎,遇到樓梯就下去,光著腳我也不管了,我要離開這,離開這個不正常的人。
「心心?你怎麼出來了?」突然被人抱住,我瘋狂的掙扎著,那人緊緊的抱著我,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心心,你別怕,是我!你別害怕,到底怎麼了?」
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哥……」
於智重開始不知所措,看著我這一身的狼狽,下意識的抱緊她,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好了,別怕,告訴我,出什麼事情了?你這是怎麼了?心心,乖,別哭了。」
我趴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為什麼還要讓我經歷昨晚那樣的事?她現在竟然要殺我?
她起身拿刀的那一刻,我彷彿感覺到了死神的來臨,冰冷而令人窒息!
於智重捧起我的臉,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一臉憐惜的看著我,「我送你回病房,剛才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拚命搖頭,「哥,於智莉,她……」
於智重一驚,「她,她怎麼了?她難道來這了?」
「賤人!你們這對狗男女!雷景傑!你對得起我嗎?!」
於智莉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好似整個胸膛都空蕩了一般。
雷景傑?那不是於智莉的那個男朋友嗎?她怎麼叫於智重叫雷景傑?
我猜的果然沒錯,她精神就是不正常了。
於智莉死死的盯著我和於智重,一步步逼近我們,臉上已經分不清是笑還是怒。
「狗男女!不要臉!背著我做這不要臉的勾當!我呸!」
從她的字裡行間中可以聽出,於智莉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那個搶她男朋友的女人。而現在她把於智重當成了她那個叫雷景傑的男朋友。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眼睛瞎了不成?
不,應該是腦子壞了!
「賤人!」於智莉恨恨的看著我,「怎麼不說話了?你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我告訴你,賤人!你不就是個賣的么!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別以為你床上功夫了得!竟然敢搶我男朋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於智莉一步步的逼近了,空洞的一雙眼晴,像是一個深淵,牢牢地鎖著我,她還要說什幺,卻被於智重打斷,於智重冷著臉,不客氣的抬起手甩了她兩巴掌。
「於智莉,夠了,你再傷害她試試!」
於智莉沒想到於智重會突然打她,雙眼噙滿淚水憤怒的盯著於智重,滿是委屈,突然發瘋一樣的撕打著於智重,「雷景傑,你不是人,你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的。」
於智重皺緊了眉頭,抓住於智莉的手臂,禁錮住她,扭頭喊了聲,「醫生!快點給她打鎮定劑!」
於智莉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可能是之前流產打了鎮定劑,似乎很怕那個東西,她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斷的搖頭,「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打鎮定劑!還我孩子,還我的孩子!你們這些兇手,兇手!」
她聲嘶力竭的叫喊,本來圍觀的人就多,現在更是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
於智重拉著於智莉的手臂往病房拖,於智莉拚命拉著牆壁上的一個扶手不鬆手,「我不,雷景傑,你放手,我要去找我的孩子,那是我們倆的孩子,你不可以那麼狠心!」
於智重怒不可止,他將於智莉的手掰開,喊道:「醫生,趕緊給她打鎮定劑!快!」
「哥,小心!」我衝上去一把抓住於智莉的手臂,用力奪過她手中的刀,因為刀口對著我,所以我的手掌被劃出一個好大的口子,頓時鮮血流了出來,我卻渾然不覺。她剛才竟然拿刀準備刺於智重。我想想都后怕,於智重背對著她,要是被刺到了那還得了?
我想都不敢想!
於智重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又一巴掌甩在於智莉的臉上,打的於智莉當場就倒在地上,可見他使了多大的力度,他朝於智莉怒吼道:「我才真想殺了你!」
最後大姨趕到醫院,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於智重送我到醫院之後於智莉被大姨安撫著情緒漸漸放鬆下來,最後大姨問她為什麼打我,都打的進醫院了。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大姨,說她沒打。大姨心力交瘁,看於智莉沒事就進了廚房準備做點吃的給我吃。沒想到轉身就不見於智莉,她找了很多地方,萬萬沒想到於智莉竟然來到了醫院,又來打我,還把我的手傷成那樣。
看著被打了一針鎮定劑躺床上睡的一臉無害的於智莉,再結合我們說的一些情況,醫生搖搖頭,一臉的嘆息:「我一朋友從事心理疾病治療,我覺得她這個情況可能是得了失心瘋,最好轉到市三院看一下,市三院是這一塊的權威。」
所謂的失心瘋就是心裡的承受能力小於外界的壓力,所產生的心裡,行動,意志等的扭曲。多半是因為受了某件事太大的刺激。也就是我們俗話說『精神病』。
大姨捂著嘴唇抽泣出聲,她不敢相信這段時間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先是發現大姨夫有外遇,和大姨夫離婚,再是於智莉大著肚子回國,后又得失心瘋。她沒有辦法去想,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儘管不願意,於智莉還是被送到市三院接受精神治療,她清醒的時候拉著大姨的手臂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媽,我不去,我不去精神病院,我沒有病,我不去,好不好?那裡都是傻子,你怎麼可以把我送到那個地方去?」
大姨鐵了心要送她去市三院,只得安撫道:「就是去看看,沒事就回來。」
於智莉看求大姨沒戲,轉而把求救的目光於智重,「智重,你幫我和媽說說,我沒有病,不去那裡。」
於智重比大姨的態度更絕,他壓根看都不看於智莉。
於智莉討好的看向我,「心心,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和我媽說說,和智重說說,我不去那,好不好?以後我一定不針對你,我把房間讓給你睡。你要什麼都可以。」
我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見到於智莉,但我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我開口:「小莉姐,只是去看看,沒什麼,我們都陪你一起!」
於智莉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了,指著我破口大罵:「你以為你什麼東西?敢在我家指手畫腳?賤人!你就是賤人!我當初怎麼不一刀捅死你!都是你,都是你在我媽和我弟面前說我壞話,都是你,讓他們送我去那個醫院。」
於智重冷著臉拉著於智莉的手臂往醫院拖去,任憑於智莉如何掙脫都不行。
大姨淚流滿面,轉過臉去不忍再看。
我們都知道,於智莉不去接受治療,就任她在家的話,我們每個人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她精神失常的情況下都能拿刀刺於智重,更何況是大姨?如果傷到了其他的毫無相關的人又該怎麼辦?所以,別無他法,只能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