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 晴天霹靂
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打的遲箏措手不及,呆呆的站著,許久都找不到言語。
張彬試探性的喊了幾句:“遲小姐,你還在聽嗎?”
遲箏深呼吸好幾次,這才將自己的聲音找回來:“張助理。”
張彬一聽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心中歎息,嘴巴上卻依舊平靜,他畢竟是金牌助理,對工作態度有一定的準則:“是,請講。”
“他呢?”
張彬自然知道,遲箏問的是宮黎川,他想了想還是說道:“總裁現在有事情在忙,若是遲小姐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因,請你直接致電給總裁。”
宮黎川沒有交代之前,張彬自然是不敢將事情說出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要本人親自說,才能達到將傷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好,我知道了。”遲箏想笑,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的嘴唇幹裂的要命,扯動嘴角的時候,嘴唇傳來的刺痛讓她微微的皺眉。
來到梳妝台前麵,鏡子裏麵所印出來的人,蒼白的嚇人,嘴唇上溢出了鮮血,頭發亂糟糟的,一點都沒有新嫁娘的美麗和喜氣。
所以,她下意識裏,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無法嫁給宮黎川的,所以,昨晚才會如此的輾轉反側睡不下去。
她給自己梳妝,將自己好好的收拾一番,不管是什麽緣故,她都要好好的站住,任何人都不能將她給打敗。
她要站在宮黎川的麵前,親口詢問,為什麽將婚期延期。
出門之前,電話響起,她以為是宮黎川,飛快的跑過去,滿懷期待的接起來,結果是小司打來的。
“媽媽,婚期為什麽要延期啊?”小司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委屈。
聽到兒子的聲音,遲箏差點哭了出來,為了孩子,她卻不能,隻好強迫自己笑起來:“小司,對不起哦,我們臨時有事情,所以暫時延期,你現在在哪裏呢?”
“為什麽要延期啊,爸爸媽媽結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我禮服都換好了呢,可不可以和爸爸說一聲,不要延期啊?”小司一直在期待這個婚禮,臨門一腳,結果延期,小孩子的承受能力沒有大人的好。
早就在朝著宮夫人哭鬧了,宮夫人實在沒有辦法,才讓小司給他們打電話,結果,宮黎川的電話打不通,隻好打給遲箏。
宮夫人將電話拿過來:“小箏,婚期為什麽延期?”
遲箏差點就裝不下去,她自然不知道婚期為什麽延期,她卻要幫宮黎川瞞著家裏的人,心裏的苦澀沒有人訴說。
“媽,你幫我帶著小司好嗎,我們會給你解釋的。”她隻能這麽說,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現在比誰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麽說起來,你也不知道?”宮夫人是何等人物,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也是被瞞在鼓裏的那個。
“媽,你就不要問了。”遲箏生怕說下去,自己就崩潰了。
“好,我不問了,我會帶著小司,你們處理好了事情之後再回家說明一下吧。”宮夫人給予最大的寬容。
遲箏很感激,宮夫人沒有什麽事都還沒有搞清楚就將她罵一頓,即使這個事情不是她的錯誤。
她是知道的,有不少的人家,隻要出了事情,傷及了顏麵,錯總歸到媳婦的身上,這一點,遲箏很感激宮夫人的。
宮黎川的電話一直處於轉接中,根本就打不進去,打給張彬,張彬也不知道宮黎川在哪裏。
整整一天,遲箏都找不到宮黎川的下落。
一直到夜色很濃了,他才出現在遲箏的麵前,而此刻,遲箏已經因為尋找而極度的疲倦,也因為一整天的滴水未進,嘴唇幹裂的更加厲害,連口紅都掩蓋不住。
宮黎川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和他爭吵,反而很平靜。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
“你來了。”
宮黎川看著這麽反常的遲箏,心裏也知道,婚禮突然就推遲,對她來說,肯定是很深的傷害,他滿懷歉疚。
“對不起。”
“在你說對不起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遲箏看著他問道。
“黎琥出了點事情……。”
“黎琥,又是黎琥,宮黎川,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你說要娶的人,為什麽你總是將黎琥放在我們的中間,你那麽愛她,你和她結婚去,你招惹我幹什麽?是不是你看見我一直不要臉的愛著你我,以為我可以任你玩弄,所以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我?”遲箏終於還是爆發了,隻聽到黎琥這個名字。
“婚禮隻是延期,不是取消,我們還會結婚。黎琥不是我們之間的威脅。”宮黎川給予肯定的保證。
遲箏笑:“現在都因為她而讓我的婚禮延期了,還要如何才能算是影響到了?宮黎川你是不是想要享受齊人之福?你做夢,我就算是在不知廉恥,也不會讓自己這麽沒有尊嚴的跟著你。”
“小箏,你太生氣了,說出來的話語無倫次,我不會和你計較,我說了,婚禮隻是延期,不是取消。”
“這和取消有什麽不同的?對所有的人來說,我已經是下堂妻了,何必還要舉行婚禮,隻會讓我更加難堪。”遲箏氣極,抓到一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直接朝著宮黎川的身上砸。
那隻是一個抱枕,沒有什麽攻擊力,砸在宮黎川的臉上,不痛不癢的,隻是,她這種舉動,也讓宮黎川很生氣。
“你現在在氣頭上,我們什麽都不要談,你先冷靜一下,我先走了。”宮黎川說罷,直接離開。
男人就是這樣,即使是自己犯錯了,可對方實在無法心平氣和的談,他們也會放棄和你繼續解釋。
尤其是宮黎川這麽驕傲的男人。
遲箏沒有想到,宮黎川真的就這麽走了。
這個男人真該死,做錯了事情,居然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就走了?
遲箏也不想想,宮黎川要解釋,她自己不給人家機會,走了又還要怪人家。
生氣和悲傷,讓遲箏徹底崩潰,伏在沙發上痛哭起來。
夜深人靜,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遲箏悲傷的哭泣聲。即使是當初在美國的時候,她也沒有仿佛放肆大哭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她心裏清楚,自己沒有人依靠,隻能堅強,再堅強。
現在,是有人在告訴她,你可以依靠我之後,再狠狠的將她推開,這種反差,直接將她給擊垮。
一連三天,遲箏就這麽呆呆的坐著,什麽都不做,東西也不吃,就喝了一些水,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小司的電話來了幾次,她沒有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好好的說話,連張嘴的力氣都不想用。
第四天的時候,門被粗魯的推開了,宮黎川怒火朝天的衝了進來,一下子將她從沙發上扯下來。
他原本隻是想要讓她站起來,沒有想,她太久沒有進食,整個人沒有了力氣,這麽一扯,她沒有站起來,反而是倒在了地上。
額頭狠狠的撞在了茶幾的邊角上,疼痛讓她頭昏眼花。
“該死的,你在幹什麽?”
心疼和愧疚讓宮黎川失控,將她撈起來,狠狠的搖晃,他要將她搖醒,這麽傷害自己的身體,做給誰看的?
“宮黎川……你住手。”聲音小到可憐,幾乎像是蚊子叫,在盛怒中的宮黎川沒有聽見。
他剛將黎琥安頓在了醫院裏,和她達成了協議,孩子可以生下來,但是不可以將他的身份暴露出來。
這是他在見到遲箏的失控之後作出的決定,本來想要將孩子給處理掉的,可黎琥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他也隻好退一步。
處理好了黎琥的事情之後便回到公司。
婚禮的延期,他需要和太多的人解釋,那些人都是舉足輕重的,他必須要親自去解釋,這麽一處理,直接就三天過去了。
回到家裏,宮夫人才告訴他,遲箏三天沒有回來了,他打電話給遲箏,她那邊已經關機,心中瞬間陷入恐慌之中。
他還以為,遲箏傷害了自己,急忙跑到遲箏暫居的公寓,便見到團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遲箏。
他還記得,他之前走的時候,遲箏好像就是在這個位置的,當時站著,現在坐著,唯一不變的是沙發旁邊的一隻鞋子。
那是遲箏的家居鞋,他之前走的時候還不小心踢了一下,將它踢到這個位置,三天過去了,這隻鞋子還在這個地方。
那一刻,宮黎川的心痛的幾乎窒息。
他不懂如何處置這個感情,隻好用怒火來發泄出來,而遲箏,就是他發泄的對象。才會有如此粗魯的對待。
“你這是做給誰看的,我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去是嗎?你在這屋子裏待了三天?這三天,你吃東西了嗎?睡過覺嗎?”宮黎川粗魯的搖晃著她,讓她正視他的眼睛。
被他這麽一說,遲箏才發覺,自己這麽一坐,居然三天了,難怪,她的胃會痛得這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