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簡直是功虧一簣
“切。”
“我就說嗎?人家雲鼎也不是小公司了,沒必要在這裏博眼球,這種時候如果真的1500萬元,我才覺得雲鼎是瘋了。”
“別想了,你真的覺得人家遲小姐是白來的?遲小姐多久沒坐在過招投標的場子上麵了,這都是早有準備,對於雲鼎而言,這個價格可不算貴,相當合理。”
“這是實話。”旁人有人雖然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歎了口氣點了頭。
而此時,夏博易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似的。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出這種情況?
他的確是在故意壓價,可是壓到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在等著雲鼎的價格。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帶頭壓價的是遲南雪,因為資本在後支撐所以興風作浪的是遲南雪!
而他完全就是被逼無奈!
可是夏博易現在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怎麽會變成這樣了呢?
一下子,他幾乎成了眾矢之的,甚至他幾乎能想得到,這樣低的價格是怎樣產生的根本沒人在意,中標的勢必會是他,這完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更何況,遲南雪身後有強大的資本支撐,而他呢?他甚至不知道夏家能不能成功地自己貼補做出這一單!
“這種事情真是損人不利己,我聽說你最近資金鏈也短缺吧,這樣真的沒意思,何必呢?”
“我也覺得,壓價這種事情就該合力抵製,不抵製就算了,還鬧出這種事情來簡直是不要臉。”
眾人的竊竊私語愈發肆無忌憚了。
夏博易死死咬緊牙關,簡直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拎著蔣呈輝的領子質問——
“你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不能。
一旦他去了,當真就是功虧一簣了。
而夏博易第一次知道,原來從人口中聽到中標二字,也會讓人這樣絕望——
“恭喜夏博易先生成功中標。”
眾人鼓掌聲都稀稀落落的,有不少人都嘲弄地看過來,顯然是等著看夏博易的笑話呢。
夏博易就覺得像是小時候被老師批評了似的,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都有點虛。
而更讓夏博易難受的,卻不是這一件事。
這樣下來,夏家隻會傾頹地更快,明明所有建工企業都不敢做的事情,他給做了。
他以為他能綁上雲鼎,沒想到陰差陽錯,他最終隻能自食惡果。
憑什麽……
蔣呈輝定定地坐在那裏,許久方才微微垂眸,什麽話都沒敢說。
遲南雪靜靜打量著蔣呈輝,微微笑了笑:“其實也挺巧的,和我們原本的投標數額很接近。”
“估計是想要故意壓價吧。”蔣呈輝沒了其他的心思,隻低聲道。
遲南雪輕笑一聲:“還好,這件事的負責人是蔣先生,”她的神色雲淡風輕:“若是換做其他人,我怕是會考慮泄露投標金額的可能性了。”
蔣呈輝頭上都是汗,卻也隻能低聲應了:“是啊。”
遲南雪的唇角始終噙著三分笑意。
蔣呈輝就起了身,虛虛地握了一下拳:“我先出去了,抽根煙,這屋裏麵太悶。”
“好。”遲南雪倒像是願意多看下熱鬧似的,徑自看向台上。
台上的夏博易臉色相當難看,很快,他手中的手機響了,他也無暇多說什麽,隻打了個招呼匆匆去看手機了。
遲南雪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微微笑了。
而此時,蔣呈輝一路去了吸煙室,見屋裏沒人,這才鬆了口氣,給夏博易發了條短信過去:“抱歉。”
一個電話徑自打了進來——
“不是你怎麽回事?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問你,人家臨時換了招投標數額,你還讓我去當冤大頭?是吧?”夏博易的聲音簡直要氣瘋了。
“我不是……夏總您聽我說,”蔣呈輝急了:“您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他們臨時更換投標數額這也是第一次,以前絕對沒有先例,我哪裏能知道?我還以為他們也想要搞價格戰,現在大公司不都是這樣嗎?策略您之前也是知道的,您覺得可以,我這才敢定下來,不是嗎?您現在反悔了,您說讓我怎麽辦?”
“我這叫反悔?我這他媽叫反悔?!你讓我出盡了醜你知道嗎?”夏博易怒道。
“您是不是說了什麽?”蔣呈輝冷靜下來。
夏博易的臉色微微變了:“我就是說雲鼎可能也會出低價,怎麽了?”
蔣呈輝在心底罵了一句:“我說過吧?我覺得遲南雪懷疑我了,她不像是看起來那樣,她從來都不是個傻白甜您不知道嗎?夏家這麽多年和她打交道,占過便宜嗎?”
夏博易微微一哽。
“這……”
“我說過,不要暴露,我也不想暴露,您這是什麽意思?”蔣呈輝逐漸占據了主動權,咬牙道:“夏先生,您這樣下去,我們就不用合作了,我以後就安生地在這兒工作,人家陳總對我不薄。”
“遲總對你不薄,能像我這樣嗎?如果能,你就不做這種事情了不是嗎?”
“我是因為您給給我一個更廣袤的天地,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覺得您這樣的做法,我看不慣。”
夏博易罵了一句,這才道:“行了,以後這種事情聽你的還不成啊?你告訴我,現在我的損失怎麽辦?”
“我有辦法,還有,之後不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不方便。”
“我他嗎還不……”夏博易那邊還沒說完,意識到現在的情況,隻好忍氣吞聲地應了:“行吧。”
他將電話放下了,蔣呈輝這才向後靠了靠,整個人都有點虛脫。
應對夏博易,簡直比應對遲南雪容易太多了。
遲南雪才真的是讓他緊張萬分……
彼端傳來一陣響動,他微微一怔,下意識看過去,臉色登時就變了。
司明遠靜靜從旁邊隔間走過來,神色淡然自若,他揮揮手,鍾清源就將手頭的錄音筆打開了:“人證物證俱在,蔣先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蔣呈輝幾乎是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了冰冷的牆壁,這才訥訥地開了口:“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