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那一夜,司明遠似乎永遠不知道饜足。
遲南雪第二天醒來時隻覺得腰酸背痛,看向彼端的司明遠時,神色有說不出的複雜。
司明遠倒是說不出的神清氣爽,見遲南雪一臉幽怨,忍不住微微笑了一聲:“怎麽了這是?”
他伸手力度適中地幫遲南雪捏著腰,遲南雪小聲地哼哼唧唧:“禽獸。”
司明遠的手停了,一本正經道:“我思考了一下,覺得禽獸似乎不該提供售後服務。”
“你怎麽……”遲南雪瞪眼睛。
司明遠笑出聲,心說小女人真是好逗,他繼續手上的動作,門就被人敲響了。
司明遠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一點,這才開口道:“進。”
鍾清源走了進來,低聲道:“司少,盛先生來了。”
遲南雪微微蹙眉,擔憂地看向司明遠。
盛興業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位處理輿論那叫一個老油條了,之前她被迫離開華夏國,其中有一部分也是這位的功勞,這位將司明遠和盛詩雨的事情寫得曖昧非常,遲南雪還真的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而現在,盛興業擺明了是為了盛詩雨的腿傷來的。
司明遠看了遲南雪一眼,見遲南雪如臨大敵,心底也就明白了幾分,淡淡頷首道:“我下去。”
“我陪你。”遲南雪說著就要起身。
司明遠搖搖頭,道:“你休息吧,盛興業一個人,我對付就足夠了,沒必要讓你也跟著折騰,你好好休息。”
司明遠說完,徑自幫遲南雪掖好被子,這才跟著鍾清源下樓去了。
遲南雪有點擔憂,想了想還是起身在樓梯上靜靜聽著。
盛興業果然是來勢洶洶,看到司明遠氣定神閑地下來,臉色頓時就變得有點難看:“司少,你看這是怎麽說?都說司少這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現在看來果然不假,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司少還是氣質不改啊。”
司明遠淡漠抬眼,開口道:“盛先生來了。”
“我女兒的腿傷,聽說是司少您讓人開槍的,是嗎?”盛興業咬咬牙,道:“不,或者我換句話說,是司少您開了槍,是嗎?”
司明遠微微蹙眉:“當時那種情況……”
“司少,您不用和我說當時什麽情況,當時什麽情況我也知道,就必須要到開槍這一步了嗎?現在人們還說您果決,您當機立斷,你想過嗎?那是我女兒的腿!”盛興業的臉色難看無比,他死死盯著司明遠,咬牙道:“這件事司少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詩雨根本就不認識夏沐鋒,或者說,詩雨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招惹夏沐鋒,招惹夏沐鋒的人不是詩雨,結果現在詩雨是承受更多傷害的那個,憑什麽?就憑我女兒喜歡你嗎?!”
司明遠冷著臉看過去:“盛小姐喜歡的人不是我,更何況……”
“如果司少是這個態度,那麽我這就請司軍長過來了,讓司軍長評評理。”盛興業又一次打斷了司明遠的話,顫抖著手開始摁手機。
樓上的遲南雪有點聽不下去了,蹙眉徑自走了下來:“盛先生。”
盛興業的動作停住了,似乎就在等遲南雪的出現:“聽說原本該被綁架的人是遲小姐,就是因為司少護著,所以才變成了我女兒,是嗎?該不會是我女兒去了那艘郵輪,都是因為你們的安排吧?”
聽著盛興業越說越離譜,遲南雪眉頭緊蹙:“盛先生……”
“你們不要以為這件事能這樣過去……”盛興業再次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遲南雪的話。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我尊稱您一句盛先生,您卻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嗎?”遲南雪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沉聲嗬斥道。
盛興業像是傻眼了,動作也微微僵住。
司明遠的唇角微微彎起。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是嗎?這就是你們的態度!”盛興業跳腳:“司少,這就是你的愛人,這就是你們司家的態度!”
“沒錯,南雪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司明遠冷冷道:“盛先生,我知道盛世現在情況不好,當年從我這裏撈走的,已經不足以支撐你們走下去了,是嗎?所以你們重又將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盛詩雨被掠走時,您不在,盛詩雨治療時您同樣也不在,現在意識到事情可能和我有點關聯,所以瘋魔了一樣來我這裏討好處,你這個做父親的,吸血鬼當得也太久了些。”
盛興業被冷嘲熱諷一番,臉色愈發難看了。
良久,他方才啞聲道:“你們這是欺人太甚……我請司軍長來,司軍長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門口,司景深看了一會兒,這才沉聲開口:“興業,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知道。詩雨的傷,明遠之前也不知道,之後也會一直請專家幫忙治療,至於你說……”
“我要的也不多,你至少要給詩雨未來一點安頓的……”
“那也是給詩雨,不是給你,更何況如果不是明遠,說句不好聽的,詩雨現在怕是連命都不知道有沒有了。”司景深不客氣地開口道。
盛興業哪裏能想到司景深也是這個態度,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司景深良久,這才張了張嘴,近乎崩潰地開口道:“你們就這樣的態度,是吧?沒事,還有媒體,這個世界上還有公道,你們不要以為……”
“你不要以為,媒體就會容忍你的胡言亂語,”司明遠淡漠道:“盛先生,您還是消停一些吧,你不會以為,當年你做過的事情,而今真的還能如法炮製吧?”
司明遠的臉色是說不出的諷刺。
盛興業終於忍不住了,他看向司明遠的臉色近乎恐慌:“你知道了,你都……”
“盛世的情況我也清楚,不如你現在回去看看,盛世那邊有多少人等著收購呢,價格雖然不高,至少也能讓你踏實一些,你現在這樣子,對得起故去的盛師長嗎?”司明遠沉聲道。
盛興業的臉上半點血色都沒了,近乎踉蹌地離開了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