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怪就怪我
“桓桓沒怪爸爸。”遲濟桓被司明遠抱著上樓去了,想了想,還是小聲在司明遠耳畔說道。
司明遠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道:“說我沒關係,當年的事情的確是因為我,但是說媽媽不行,”他頓了頓,掩去語氣中掩藏不住的心疼,道:“你們當時在美國,情況很艱難,你媽媽又是個好強的性子,不可能輕易向誰求助,可是你的童年依然很富足,你媽媽在美國時創造了一個企業,那也是你小時候最快樂的回憶不是嗎?她盡力了,你每每說起從前的委屈,媽媽就會很難過,明白嗎?”
遲濟桓的神色愈發凝重,認真點了點頭。
司明遠唇角微彎,將遲濟桓放下了:“你是個小男子漢了,既然說了能對你素未謀麵的妹妹好,對媽媽也是一樣的,你不知道她為了你付出了多少。”
要將事業和家庭均衡起來有多難,那麽多職業女性都能說出來。
可是像是遲南雪這樣,一個人將事情兼顧地如此周到的,司明遠見到的真是太少太少了。
遲濟桓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認認真真地點了頭:“我明白了。”
“恩,聽話。”司明遠揉了揉遲濟桓的頭,這才下樓去了。
遲南雪正拿著一個小冊子,見司明遠過來,想要藏也沒藏住,隻好自暴自棄地歎了口氣,從實招來了,將手中的小冊子露出了一些——
他們的結婚證。
前世她結婚後隻見過這東西一次,還是有那麽一次林凝過來時看到的,時間過去那麽久了,遲南雪卻還是記得當時林凝的神情。
“天啊南雪,你太幸福了!你看你笑得多開心啊……不過司少也是,總是冷著臉。”
當時的自己是怎麽回應的?
遲南雪總覺得那一切都顯得如此恍如隔日——
“司少就是這樣啦,他很少會笑。”
遲南雪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微微抬眼,就看到司明遠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彼端的他們。
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地冷肅,仿佛看到的一切不過隻是一場戲罷了,而司明遠卻連演戲都欠奉。
記憶中的林凝微微笑了:“司少,我們看您和南雪的結婚證呢,真是一對璧人,難怪當時他們都說你們很幸福,我這個局外人看著都覺得羨慕呢。”
司明遠隻是淡漠地接過去看了一眼,道:“是嗎?”
“那可不是……”林凝仔細端詳著司明遠的臉色,嬌笑道:“哎呀司少,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看南雪笑得多甜蜜啊……”
遲南雪記得,當時司明遠的目光沒有落在那張結婚照上,隻是靜靜抬眼看了遲南雪一眼。
他的神色宛如冰封,讓遲南雪的心一瞬間冷卻了。
司明遠卻隻是平靜地開口道:“那是她的事,至於你……”他掃了林凝一眼,道:“跟我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林凝高高興興地跟了上去,而遲南雪捧著那本冰冷的結婚證,忽然覺得一點翻閱的念頭都沒了。
從回憶中抽離,遲南雪有那麽點恍惚。
司明遠將結婚證從遲南雪手中抽離,微微笑了笑:“怎麽了這是?”
遲南雪搖搖頭,唇角仍然帶著三分笑,道:“沒什麽,”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就是覺得挺開心的。”
司明遠忍不住笑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他頓了頓,將姚采薇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道:“我讓南家成去和徐工聯係了。”
他說這句話時,幾乎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遲南雪微微一怔,看向司明遠。
司明遠下意識解釋道:“我也知道南家成現在的情況,本來不應該讓他去……”
“我覺得很合適。”遲南雪平靜開口。
司明遠微微一怔。
“你沒有辦法貿然將南妍放了,南妍畢竟……也是戴罪之身,如果南家成想要放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功,哪怕是南家成立功,也能成為他們談判的籌碼。”遲南雪垂眸笑笑:“這是風險最低的方式了。”
司明遠靜靜看向遲南雪,心底是說不出的微瀾。
總有人說,為什麽那麽多人,司明遠就偏偏會喜歡上一個遲南雪?
她名不見經傳,曾經在軍區大院裏,也不過是個警衛員的外孫女。
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曾經晏嘉行救過司景深,所以才願意接受遲南雪。
可是隻有司明遠明白,如果說那隻是一個相遇的契機,那麽往後的每一天,都是遲南雪在給他驚喜。
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司明遠覺得如沐春風。
司明遠忍不住笑了一聲,點頭應了:“對,就是這樣。”
遲南雪輕輕笑了:“我之前就想過,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名正言順地將人放出來,看來你先想到了。”
司明遠笑意漸深,輕輕摸了一下遲南雪的頭,道:“當然。”
“南先生答應了,是嗎?”遲南雪問道。
司明遠微微頷首:“現在南家成那邊也是有點麻煩,之前盛詩雨的事情還沒散盡,盛小姐也很多天都沒有消息了。”
遲南雪沉默片刻,道:“其實是有消息的,你剛剛可能是在忙這邊的事情,所以沒有關注。”
她的手指微微蜷緊,司明遠有點不解:“怎麽?”
“不是什麽好消息。”遲南雪道,將屏幕遞給司明遠。
司明遠看了一眼,臉色就微微變了:“她這是認下了?”
鏡頭裏麵的盛詩雨一字一頓道:“事情我雖然不知情,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說,這件事和我們的業務關聯商都沒有關係。”
“你胡說什麽?怎麽可能和天宸地產有關係?”
“我和司少隻是私交,不……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盛詩雨鮮少被暴露在這樣多的鏡頭下,曾經盛家老爺子還在時,誰不得顧及幾分麵子?
可是現在,她的麵色愈發蒼白,良久方才咬牙道:“我說沒關係就是沒關係……”
“盛小姐不是說對這些全然不知情嗎?怎麽這會兒又篤定沒關係了?不知情的話,您應該也不知道是誰在上遊啊?”一個記者尖酸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