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她相信他們之間還有未來
南家成被送去醫院時,盛詩雨始終陪在旁邊,她的眼底一片通紅,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良久,南家成方才輕輕伸手摸了一下盛詩雨的手背:“沒事。”
他的聲音不高,卻是讓盛詩雨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南家成笑了笑,道:“皮肉傷。”
盛詩雨的嗓音都啞了:“你知道什麽皮肉傷?我都看到……”
剛剛南家成笑著對她說沒事放心時,她的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下一秒,她整顆心都跟著懸起來了。
南家成從來都是隱忍的,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他從來都沒有露出過焦灼的表情。
隻是盛詩雨做夢都沒想到,直到這一刻,他竟然還想著瞞著她。
很快,南家成就被送往了醫院。
盛詩雨始終守在門外,手指緊緊絞在一起。
醫生穿行走廊,盛詩雨一點反應都沒有,唇色也是一片煞白。
直到遲南雪到了,她方才惶然地抬眼:“南雪……”
遲南雪就覺得心底一緊,她什麽時候見過盛詩雨這樣?
她的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了血色,隻是強撐著在這裏坐著罷了。
“沒事了,”遲南雪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了盛詩雨的手,低聲勸道:“沒事了,別擔心,一定沒事的……”
盛詩雨整個人都在微微地發顫,遲南雪隻好讓她靠在自己旁邊,這才低聲道:“放心……”
“我隻是在想,”盛詩雨的嘴唇微微發抖:“如果他沒來找我,可能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如果他們真的就那樣分手了,如果他沒有來到那個災難的海島,如果再往前……他們沒有在一起。
南家成或許會帶著記憶走下去一輩子,可是至少不會遭遇到這些是非。
“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我。”盛詩雨苦笑道。
遲南雪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沒來由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之前一直被人詬病的自己。
是啊……對於司明遠,何嚐不是一樣?
如果沒有遇到她,或許他的人生隻會更加順遂。
“可是不是這樣的,南家成的確很善良,可是也並非是對誰都一樣,”遲南雪頓了頓,認真道:“如果不曾遇到你,他未必會比現在幸福。”
盛詩雨微微一顫,下一秒,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點點頭道:“沒有傷及動脈,患者是皮肉傷,因為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之後多吃點補血的東西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盛詩雨這才鬆了口氣,連連點頭應了:“謝謝大夫,真的,謝謝您。”
“不用。”醫生笑笑,道:“病人被打了麻醉,應該還需要三四個小時才能蘇醒,你們先去休息吧。”
盛詩雨閉了閉眼,良久方才輕聲道:“太好了……”
她踉踉蹌蹌地在玻璃門門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向後退了半步,再半步。
南家成睡得很熟,似乎也隻有這種時候,盛詩雨才能毫無顧忌地打量他。
出事的是盛家,即使是自己替盛興業背了都沒什麽,隻是……憑什麽殃及到南家成?
遲南雪伸手輕輕拍了拍盛詩雨的肩膀:“好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肩膀都僵了。”
盛詩雨恍惚地笑了笑,起身道:“我去公司一趟。”
盛興業現在已經進去了,盛詩雨這時候去公司,無非就是在自找麻煩。
遲南雪不認為盛詩雨自己想不通。
她微微蹙眉,道:“你現在去公司……”
“恩,去公司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做的,雖然現在公司大多數人都跑路了,但是……”盛詩雨低聲說著。
遲南雪隻是靜靜看向盛詩雨,良久方才道:“那南家成呢?”
“等他醒了,我就回來了。”盛詩雨垂眸笑了笑,輕輕摸了一下自己指間的鑽戒。
他們之間的一切還沒過去,他們之間還有未來。
“我不會逃的。”盛詩雨苦笑了一聲。
遲南雪沒有開口,隻是微微垂眸應了。
……
這件事在媒體那邊並沒有掀起太多波瀾,顯然也是被人及時地壓下去了。
有心人將盛詩雨的采訪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站出來說這件事一定和司明遠有關係,司明遠沒回應就是心虛。
有好事者將這些話做了擴大解釋,將盛詩雨曾經和司明遠的私交扒了出來,近乎瘋狂地刷了一波屏。
然而很顯然,這些人明顯低估了遲南雪和司明遠CP粉的戰鬥級別,遲南雪和司明遠剛剛結婚,這些CP粉每天都感慨著沒處吃糖,簡直閑的發瘋,這會兒有了機會,立刻一擁而上,比水軍戰鬥力高了不止幾個級別。
很快,流言就偃旗息鼓了。
遲南雪坐在車裏,笑著翻了一會兒,這才轉頭去看司明遠。
不知道CP粉眼中的他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其實遲南雪有時候覺得挺神奇的,他們憑借著隻言片語的了解,憑借著那些捕風捉影的猜測,是怎麽拚湊出那麽多和生活中近似的情景,然後篤定地相信著他們之間的感情?
司明遠迎上遲南雪的目光,笑笑道:“怎麽?”
“沒什麽,”遲南雪搖搖頭笑了:“不過南先生出了事,你之後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司明遠微微一怔,道:“哦,你是說開挖酒窖的事?”
“恩。”遲南雪有點憂心忡忡。
“我讓公司的公關部負責人過去,這件事不困難,隻是我們更想要兵不血刃快速地解決問題。”司明遠道。
遲南雪點點頭,看了一眼時間:“就是這會兒了吧?”
“恩,就在前麵。”司明遠示意司機在前麵掉了個頭,道:“這裏。”
約的地方在一家小門市房,遲南雪知道,這是司明遠之前留下的幾處房產,一直都沒賣,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遠遠看過去,就見公關部經理的臉色相當不好看,監聽器裏麵傳來清楚的聲音:“你這叫什麽話……”
“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客戶,”徐工抽了一口煙,冷笑道:“我說,你這是來找我裝修的,還是來問候我祖宗十八代的?”
司明遠麵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