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當然是窮人
“人的一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些不適用的所謂知識浪費時間,不是嗎?“
“那,喬副策劃,您能不能像我展示一下您的才華呢?”徐璐眯起眼睛看著他笑,其實他的觀點她很認同,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就因為一門沒用的必修課和導師理論過,最後那個人不得不勉強讓她通過。
“現在嗎?”溫如初看了空空的天台,有些慌。
“不錯!”徐璐挑了挑眉,眼波一轉,手一抬,示意他開始。
溫如初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好在他還算有準備。他不緊不慢的踱到了天台護欄邊,雙手撐著護欄,點了點頭,“好,那麽徐策劃,我們就談談我們的《新財富資訊》吧。”
徐璐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一直以來,我們的《新財富資訊》欄目,邀請的都是一些成名的企業家,要不就是一些金融學的教授,或者其他一些名人。這些人掌管著這座城市或者更大範圍的說,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財富,他們是成功的人,至少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們是成功的人。所以民眾仰望他們,希望看到他們,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徐璐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側,伸出手撐著欄杆,和他保持著一個相同的姿勢,她側頭看著他,目光中有一絲期待。
溫如初的心忽然一動。
說實話,徐璐是個實實在在的美女,如果不是她身上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雪氣質,如果他再早一些遇到她,他很可能就追上去了。隻是,他現在更喜歡葉青禾這一類的,有時候撒撒嬌,有時候發發脾氣,更多的時候則是傻傻的精明。
明明被人騙,還替人數錢的那種。
他抿了抿唇,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恐怕要離題十萬八千裏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更多的是平凡的螻蟻,相比那些光環滿滿的人,他們更需要關注,更需要理解。”他歎息了一聲,抬手指著馬路對麵一個書報亭,“徐策劃,你看那個人,他已經七十八歲了,還靠撿破爛為生。大多數人可能會以為,他到了這個年紀,想的就是過一天算一天,但是他也會憧憬著成為富翁,並且非常想,因為他還有三個孫女要養。”
徐璐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神仙,不會算卦,我隻是親眼見過,他帶著三個孩子去那裏買過彩票,當時他跟他那個最大的孫女說,爺爺沒有能力讓你們過上好生活,但是你們不要放棄過上好生活的希望。”
徐璐點了點頭,她好像隱隱約約對那祖孫四人有些印象。
“還有那邊那個賣早點的,他們每天四點鍾就起床,準備開門營業。他們的一天都很忙碌,他們會趕最早的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最新鮮的肉食,然後在別人還沒起床的時候,試圖包出一天所需的餛飩來。”
徐璐側著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徐策劃,您別誤會,我從來不是個早起的人,相反,我是個晚睡的人,有一天,我一直到淩晨三點才回家,肚子餓了,就有幸成了他們的第一位客人。”
那天,應該是在公司的樓下等著葉青禾還錢,那個女人卻千呼萬喚始出來,而且還口口聲聲說沒錢。後來,他從早點鋪前經過,就看到了店裏的夫妻兩人。
裏麵的燈光很暗,他們一個相互對坐著,一言不發,卻配合的相當默契。
溫如初看著餛飩店夫婦辛苦忙碌的時候,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當時本來想進去,後來一想到自己恐怖的豬頭臉,深更半夜的肯定會嚇壞他們,就也沒敢上前。
“你說這些,是為了讓我把將來的工作重點放在這些平民身上嗎?”徐璐的眼神裏有質疑的光,“可是,他們並沒有特別強的掙錢能力,否則他們也不會到現在都一直做著手頭的工作,生活沒有任何起色了。”
溫如初搖了搖頭。
“徐策劃,我這麽說的意思,不是讓您把鏡頭對準他們,而是讓您從他們的視角出發,展示上層人的生活。您想想,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人是什麽人呢?窮人還是富人?“
“當然是窮人!“
“那麽貢獻收益最多的又是什麽人呢?窮人還是富人?“
“當然是窮人!”
“這樣的話,問題就簡單了,那麽,接下來我們的節目怎麽樣做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呢?是繼續富人的八卦呢還是像更多平凡的人展示他們的成功之道呢?“
徐璐的眼神忽然亮了起來。
其實,她自己也早就對鋪天蓋地的八卦厭惡透頂了,隻是為了吸引一小部分受眾,她不得不在這個嚴肅到令人頭痛的節目中穿插一些。
……
正在溫如初和徐璐徹夜加班研究《新財富資訊》的未來發展時,一個遠在加拿大本應該好好睡上一覺的女人也沒有安分。
“我的硬幣呢?”
一大早起來,葉青禾就開始翻箱倒櫃,弄得夏時夜相當鬱悶。
這個女人,一枚硬幣丟了找半天,他堂堂一個夏氏集團總裁,難道還沒有一枚硬幣值錢?真是豈有此理!更讓他憤怒的是,他如此一個帥德人神共怒的男人,吸引力竟然不如一枚硬幣!
“青禾,”在她第五次打開行李箱將裏麵的衣物再次挨個抖一遍的時候,夏時夜終於忍不住了。
“你如果真的在乎那枚硬幣,我立即讓人送一箱過來。”他走過來捉住了她的手,深深地凝視著她。他古泉一般深邃的雙眸裏似有星辰閃動,又似有烈火偷燃,看得葉青禾渾身不自在。她想避開他的目光,方想回頭,下巴已經被夏時夜死死捏住。
她頓時無法動彈半分,隻得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心中波濤起伏。
夏時夜來者不善,她真的沒想好怎麽應對。
她忽然很恨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找那枚硬幣,還弄得如此驚天動地?夏時夜若問起來她該如何解釋?真是的,她怎麽就忘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醋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