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探班
袁墨涵被他逗笑了，拿了包和他一起出門。兩人是打車過去的，下車之後袁墨涵把外套脫了掛在手臂上拿著，到餐廳門口的時候，老頭突然拉住了袁墨涵，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袁墨涵笑了笑，挽著他手臂走了進去。
“沐辰就在那邊。”袁墨涵給老頭指了一下鋼琴的位置，“我們要不要挑個沐辰看不到的位置？”
“就要讓他看到啊，不然怎麽給他驚喜啊。”老頭說著，挑了張正對著沐辰的餐桌坐了下來。
袁墨涵跟著坐下，特地留意看沐辰的反應，對麵的老頭卻已經開始認真看菜單了。沐辰一直低著頭，似乎是陶醉在琴音裏，可袁墨涵知道，他隻是不想看別人。袁墨涵他們的位置非常明顯，沐辰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袁墨涵突然很期待沐辰看到她時的表情，所以更仔細地盯著沐辰看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沐辰閉著眼睛彈了一會兒之後緩緩地抬起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袁墨涵的時候眼睛猛然睜大，好在彈的是他熟練的曲子，雖然心裏吃驚，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袁墨涵忍不住笑了一下，沐辰吃驚過後也看到了她對麵的老爺子了，了然地挑了挑眉。
沐老爺子看袁墨涵的反應就知道沐辰看到他們了，就轉頭對沐辰笑了笑，沐辰撇撇嘴，知道他爺爺是故意帶袁墨涵來的。
接下來的時候裏，沐辰不再低頭，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袁墨涵，目光近乎於癡迷。袁墨涵平日裏基本上都是素麵朝天的，除非是比較正式的場合才會化妝。之前實習的時候，袁墨涵第一次給他們上課就化了妝，不過剩下的實習時間就再沒有化過。還有一些大的聚會，去出版社談翻譯的事情的時候，袁墨涵也會化妝，除去這些，袁墨涵基本都是素顏。
雖然每次袁墨涵的妝顏都很簡單，有時候甚至要仔細看才能看出來，不過穿著禮服的袁墨涵沐辰卻是第一次見，再加上沐辰對袁墨涵已經很熟悉，一眼就看出來她化了妝，現在的袁墨涵落在沐辰的眼裏，簡直比平時漂亮了數倍。除了驚豔，沐辰的眼裏就隻剩下癡戀了。
袁墨涵一開始還覺得挺有趣的，不過沐辰的目光也太露骨了，而且還是毫不避諱的一直盯著她，袁墨涵漸漸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警告地瞪了沐辰一眼，沒想到沐辰隻是笑了笑，一點要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袁墨涵無奈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一抬頭剛好對上對麵老爺子含笑的目光，“爺爺，您看什麽？”袁墨涵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不解。
老爺子感慨地笑了笑，“沐辰真的很喜歡你啊，要不是我知道他是因為你改變了那麽多，突然回來看到這樣的他，我會以為是另一個人呢。”
袁墨涵一愣，隨即大方地笑了笑，笑容裏甚至有那麽一絲自豪。老頭看著頭，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讚許，眼前的這個女孩的確與眾不同，難怪沐辰會那麽義無反顧地選擇她，並且願意拚盡全力去守護。
在袁墨涵他們快吃完的時候，沐辰終於丟下了鋼琴跑了過來，坐到袁墨涵的身邊，當著老爺子的麵，低頭在袁墨涵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縱使淡定如袁墨涵，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親了一下，還當著一個老人的麵，還是經不住紅了臉。
不過老頭畢竟是在美國待久的，隻是哈哈大笑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麽。等袁墨涵他們吃完了，沐辰跟經理說了一聲，就和他們一起回去了。三人走的時候，經理還一直盯著沐辰的背影看，本來以為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是看那老頭的衣著舉止，怎麽看怎麽貴氣？沐辰用得著到這裏來做兼職麽？難道是體驗生活？
第二天一早袁墨涵起的有點晚，出門的時候就看到老爺子像以前一樣在院子裏打太極，不過門口卻停著那輛高級轎車。袁墨涵愣了愣，才指著那車子問：“爺爺，這車子是？”
“哦，早。”老頭先笑著打了個招呼，才說：“我叫來的，我打算回家了。”
袁墨涵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哦，那我先做早飯。”
“嗯，辛苦你了。”老頭笑笑，繼續打太極。
袁墨涵恍惚地走回屋裏，想了想還是進了臥室叫醒了沐辰，“你爺爺等會兒回家。”
“哦。”沐辰點點頭，愣了一下才猛地反應過來，“啊？”
袁墨涵白了他一眼，指指外麵說：“車子已經在等著了。”
沐辰想了想，他爺爺的確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裏，大概是這幾天的生活太過圓滿，以至於他們一時間接受不了突來的改變。沐辰站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大概是爺爺想回去了吧，別想太多了，他本來就是心血來潮才來這裏住的。”
袁墨涵想想也是，甩甩腦袋出去做早飯了。老頭看沐辰起床了，就吩咐沐辰幫他收拾行李，沐辰於是把老頭的東西再一件件打包裝好。
三人像往常一樣吃過早飯，老頭擦了擦嘴說：“我走啦，墨涵，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呃，不客氣，應該的。”袁墨涵有些不習慣老頭突然這麽禮貌。
“沐辰，你今晚回家一趟。”老頭突然說。
“啊？幹嘛？”沐辰一愣，有些緊張。
老頭白了他一眼，“回家又不是刀山火海，你用得著這麽緊張麽。你哥今晚到家，你回家吃飯吧，另外，我有些事想宣布。”老頭說完，看了袁墨涵一眼。
沐辰和袁墨涵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那邊老頭已經提了行李往外走了，沐辰連忙放下筷子接過老頭手裏的包送他出去，袁墨涵也放下碗跟在後麵。
直到老頭上車離開，沐辰和袁墨涵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黑色轎車消失在視線了，沐辰伸手摟住袁墨涵，挑了挑眉說：“我們的二人世界又回來了。”
袁墨涵失笑，想了一下皺眉說：“我怎麽突然覺得你爺爺這次來是考核我的？今晚讓你回家宣布結果的。”
“誰知道呢。”沐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不管結果是什麽，對我們都沒多大影響。”
“真的沒影響麽？”袁墨涵斜了他一眼。
“當然。”沐辰笑笑，“不管爺爺的結論是什麽，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袁墨涵想想也是，不再糾結沐辰晚上回家的事情，兩人回家繼續吃早飯，順便扯開話題天南地北地聊天胡扯。東方太陽緩緩升起，又是一天的開始。
雖說沐辰晚上要回家吃飯，不過沐辰和袁墨涵都沒過多的糾結，還是像往常一樣度過了如常的一天，如果不算中途接到的秦婭菲的一通電話，今天還是很平凡的。
沐辰中午接到了一通來自李旭的電話，能讓李旭上心的事情，除了關於沐辰的就是關於徐瑞的，和張絮在一起之後又加了一個張絮，不過就算這樣，能讓李旭感興趣的事情還是不多，而今天他打電話說的這件事情算其中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袁墨涵就見沐辰接了電話之後，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沐辰臉上顯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來，笑了一會兒之後，沐辰和李旭閑聊了幾句又嚴肅了起來，袁墨涵被弄得莫名其妙，不過能讓沐辰和李旭這樣嘲笑又關心的事情那肯定跟徐瑞有關。所以，沐辰掛了電話之後，袁墨涵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哦，徐瑞被他老爸逼著去相親了。”沐辰笑了笑告訴袁墨涵。
“什麽？相親？”袁墨涵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過讓她吃驚的是，“徐瑞竟然真的去了？”那廝瘋了吧？不怕秦婭菲之後滅了他啊！
“嗯。”沐辰說著，嘴角又挑了起來，“徐瑞這會兒估計在頭疼呢，關鍵是，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雖然他就是去拒絕別人的。”
袁墨涵想了一下，問：“你的意思是說，徐瑞現在這個時候正在相親，而且他會去是去拒絕那個女孩的？”
“嗯，簡單來說，就是這樣。”沐辰點頭，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明顯。
袁墨涵不明白了，“他竟然不想見那個女孩那就不去唄，幹嘛給自己添堵，也在婭菲添堵。哦，對了，婭菲知道麽？”
“我不太清楚，應該知道吧，徐瑞沒那個膽子偷偷去約別的女孩。”沐辰聳聳肩。
“你和李旭樂什麽？”袁墨涵呢斜了他一眼。
沐辰忍笑，“徐瑞以前一直自命不凡說沒有他搞不定的女孩，而且基本上是來者不拒，所以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拒絕一個姑娘，更何況還是被他老爸逼迫的。”
“他什麽時候那麽聽話了？不想去就不去唄。”袁墨涵不解，甚至有那麽一點替秦婭菲不爽。
沐辰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臉，恢複了嚴肅的表情，認真地解釋，“徐瑞是家裏最得寵的兒子，從小到大他老爸基本上不管他，屬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我們都瀟灑。不過他老爸那個人，固執起來的時候十分可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典型。上次徐瑞不是帶著秦婭菲回家鬧了一場麽，結果他那些兄弟把這事添油加醋告訴他老爸了，當然說的都是秦婭菲的壞話，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在老頭麵前說徐瑞的壞話。壞就壞在，徐瑞的老爸相信了，以為秦婭菲是那個……那什麽的女孩，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相親。”
袁墨涵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那徐瑞說清楚不就行了麽，幹嘛要去相親。”
“呃，怎麽說呢，有點麻煩。”沐辰望天，知道袁墨涵生氣了，就更詳細地解釋道：“徐瑞的老爸之前之所以不管他，是因為徐瑞一直都是玩玩的，沒想過要和那些女人過一輩子，誰知道他突然栽秦婭菲手裏了。”
“所以，他爸爸就開始幹預了？”袁墨涵炸毛，“這是什麽邏輯啊！有這麽當爸爸的麽？！兒子胡來的時候不聞不問，想認真過日子了他卻來棒打鴛鴦！”
“呃，不是，你別激動嘛墨墨。”沐辰連忙安撫，“他爸隻是覺得和徐瑞過日子的的那個女人必須要得到他的認可才行，顯然秦婭菲的形象已經被徹底地毀滅了。”